第188章:被深爱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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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剑眉微拧:“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来?” 温知夏把手中的平板摊在他的面前:“这是她做慈善的一段采访视频。” 顾平生细微的轻瞥了一眼,并未多加注意,低声“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什么下文了,“帮我擦擦头发。” 温知夏:“你好好看看。” 顾平生见她说的认真,也便耐下心来,在他看视频的时候,温知夏接过了他手中的毛巾,给他擦干短发。 “……她在搞什么名堂,明天见了,也就都知道了。”顾平生将平板放到一旁,长腿跨上床,将头靠在她的腿长。 温知夏低眸看向他:“你以后就不打算回澜湖郡?” “你跟我回去,我这就回去。”他随口便说道。 温知夏开口,“我……” 顾平生狭长的眼眸微微抬起:“你不用劝我。” 温知夏唇瓣微勾:“我是想说……你能不能起来,我腿麻了。”她说:“你的头好重。” 顾平生先是一怔,继而撑起身体坐起来,“让你多做做运动,不要跟小动物似的冬眠,你就是不听。” 温知夏凝眸:“这跟运不运动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说自己的头重?” “你压着我的胳膊睡一夜,看我说过胳膊麻么?”他促狭的问道。 温知夏抿了下唇,靠在床头:“你少说我,我也没有看你怎么运动过。” 都是坐办公室,他怎么就跟自己是个健身达人似的,德行。 顾总墨色深瞳之间闪过狭光,“不如……我们现在……” “我困了,你把灯给关了。”她躺下,用被子将自己盖得严实,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顾平生见状轻笑,长臂从后面揽着她,将她整个人的抱在怀中,她的身形在同性群体里一定是属于高挑的那一类,但是在他面前不占据任何的优势,加之较为纤瘦,被他这般拥在怀中,正好充盈了他的一整个怀抱。 像是天然相融,本该如此。 “故意的是不是?诚心让我难受,嗯?”他一个正当那方面需求比较旺盛的年纪,偏生碰上个对这方面事情不太热衷的,着实有些头疼。 “周安北把白大褂早就送过来了,你什么时候……穿给我看看?里面……不能穿其他的衣服。”他轻声说道。 温知夏闭着眼睛,权当自己没有听见。 陪他玩这么羞耻的游戏,她没空也没有脸。 “知道你没睡,说话,你要是不说……”他的手已经朝着她身上的敏感位置伸过去。 温知夏触电一般的按住他的手,耳根微红,嗔道:“你要是不想安安静静的睡觉,就出去。” “什么时候穿给我看,嗯?”他抓着问题不放过。 “你要是那么喜欢这个调调,怎么不干脆直接找其他女人陪你玩。”他被他纠缠的羞恼,转过身来,薄怒道。 顾平生看着她的神情三四秒钟,放在她身上的手微微松开,坐起身,靠在床头。 墨色深瞳之间带这些落寞和萧瑟的味道。 温知夏抿了下唇,抬手轻轻的晃了晃胳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他勉强的弯了下薄唇,数秒钟后,重新躺下,“睡吧。” 他躺下了,还是抱着她的,但是温知夏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同方才不同的异样,便主动的伸出手,搂住了他精壮的腰身,面颊贴在他的怀中:“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他说:“没有。” 温知夏却不相信,刚才还缠着她呢,现在话都不说了。 “不希望我生气?”他问。 温知夏微不可知的点了下头。 顾平生下颌压在她的头顶的位置上,低靡的声线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带着能将人溺毙的温柔:“那你……哄哄我。” 他这话,也只是随便说说,她的夏夏啊,从来都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也做不到矫揉造作,根本就是一清冷卓绝的玉人,又怎么能会跟旁的女人一般会把握男人的心思。 可即使她性子再如何寡淡,不会男女之间调情的那些手段,他也是真的爱极了。 良久之后,她往他的怀中更贴了一下,两人体温相融合,她轻轻的说:“平生,你别生气。” 单只是这一句,即使他心有坚冰,也顷刻间就融了。 午夜缱绻,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喑哑:“宝贝,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慈善晚宴到来。 顾平生想要同她一起入席,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温知夏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 温知夏顿了顿之后,说起了她跟徐其琛如今的关系。 “不想让他难堪,所以就干脆忽略我?”他问。 温知夏抬手勾了勾他的西装,微微晃动了下:“……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也用不着一定要一起出现,其琛他身体不好,医生让他保持心绪稳定,我已经没有陪他回去,今天现场会去那么多人……你何必要让他难堪。” “说到底,你还是在乎那个病秧子。”顾平生倒是没有多生气,毕竟他了解温知夏的性子,旁人帮了她点小忙,都会记在心里,更何况徐其琛给她捐了骨髓。 许是自觉亏钱了他,亲手给他打了领带,在他要吻她的时候,她也未顾及自己已经涂抹好的口红。 慈善拍卖现场便可见李月亭的宣传海报。 不过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无他,无论是明星还是网红,对于商人而言,不过是用来扩大影响的工具人。 自然不会有什么老总会注意到。 温知夏进场的时候,率先看到的不是顾平生,而是挽着张展荣身旁跟着张之彦一副家庭和睦的吴雯静。 在旁人看来吴雯静绝对是人生大赢家的存在,一个没有什么出身的女人,硬是挤掉了家世不凡的原配,还率先一步的生下了比原配儿子还大上一些的儿子。 最后原配身死,原配的儿子离家,张家就成了他们母子的天下。 如今张氏集团因为拿下了政(府)的项目,终于在顾夏集团的打压下扬眉吐气,而且公司半数都掌握在张之彦的名下,可以说是在早已经彻底的站稳了脚跟,也难怪一贯鲜少露面的人如今公开出席活动。 倘若顾平生没有在当年的多重打击之下站起来,成为如今人人都要尊称一句的“顾总”,怕是连她曾经是小三上位的旧历史,都会被世人遗忘的干净。 顾平生身旁站立着周安北,周安北低声说了句什么时候,就静静的站在了一旁。 此时,顾平生的余光也已经看到了进场的温知夏,正待走过去,端着杯果汁的吴雯静却先一步带着笑容的挡住了他的前路。 “我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哥哥和父亲今天也都在,咱们一家人也算是聚齐了。” 一家人? 顾平生冷剐的扫了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吴雯静,不做声响,迈步想要离开。 但吴雯静却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而是压低了声音的对着顾平生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为你的母亲报仇,想要破坏掉我现在圆满的生活,我也能理解你……毕竟换成是谁,看到取代他母亲的女人过的这么好,而自己的母亲却是个短命鬼都不会高兴。我也知道往你父亲手机上造谣我出轨的事情跟你脱不了关系,但是你也看到了,即使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父亲还是信任我。” 顾平生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说了句:“那我该恭喜你。”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是你父亲年纪已经大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他的儿子,他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实际上心里还是一直记挂着你的,父子哪有隔夜仇,如果你真的还在介怀我的存在,我可以从张家暂时搬出去。希望你以后能不要再怪罪你的父亲。”吴雯静忽然说道。 顾平生也连看都不用看都能猜到,一定是什么人过来了,而多半就是张展荣。 这种手段,他是看不上眼,也不会在意张展荣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的存在,亦或者是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顾平生冷冷嗤笑,“收起你拙劣的演技,年纪也这么大了,还扮演什么小白花,你多半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丑态。” 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越是不想要旁人提起年岁,更是无法接受“又老又丑”和“丑态毕露”的言论。 可无论是接不接受,顾平生压根就没有想要去关心她的感受。 “你这个逆子,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张展荣的声音毫无意外的从身后响起来。 顾平生冷笑一声,不打算理会,径直离开。 “他这是什么态度,果然是翅膀硬了,没娘教,连点基本的教养都没有。”张展荣见他视若无睹的模样,气的面色铁青。 吴雯静很会掌握男人怜弱的心理,给他顺了顺呼吸的同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关系,他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也能理解,只是没有想到,都这么久过去了,他对你的敌意也还是这么大。” “不提这么混账东西了,你注意一点,别磕着碰着,你也是怀孕了怎么不好好在家里带着,非要来参加什么慈善晚宴。”张展荣看着她的肚子,有些不悦。 吴雯静注意到他的目光,知道以他多疑的性子,虽然嘴上说是相信她的清白,但实际上还是起了疑心,要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说的就直接找借口辞退了王文轩。 现在是时间还短,张展荣要子心切怕出现什么问题,所以对她的态度还算能过去。 但是一旦月份大了,势必是要检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到时候,事情就瞒不住了。 “我这不是也想要给肚子的孩子积福行善。”吴雯静说道。 顾平生端着酒杯走过来,但有个人已经率先一步的走了过去——张之彦。 “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我以为你回去陪同徐先生一起回去。”张之彦笑着说道。 温知夏掀了一下眼眸:“……你跟其琛达成了什么协议?” 张之彦浅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这种问题,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去问他本人?让我猜猜,是不想……还是不方便?” 温知夏眸色深深,却未开口。 张之彦似乎也没有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出什么准确的回答:“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放弃徐其琛选择再次跟顾平生在一起,我这个弟弟……你还不知道吧,他有病。怎么这么看着我?觉得我是在骗你,还是在无中生有?” 张之彦倾身,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可没有诓骗你,他是真的有病,精神偏执症听说过吗?精神分裂的一种,被害、嫉妒、钟情、疑病……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他这种人怎么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人?你是不是觉得他对你很好,只要是你说的你做的,无论对错他都照单全收。 甚至有些时候,他还会做出一些让你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比如……限制你的自由,监视你,妄图操控你,让你的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贪心的想要占据你的全世界。你以为这是爱吗?这只是一种病态的钟情,他只是病了,给了你一种被深爱的假象。” 张之彦的声音宛如是扎进脚趾的针,一句句落下的瞬间,像是扎着针头的脚趾猛然撞击向了墙面。 温知夏垂在身侧的手掌捏起来,面上还是那般清淡有礼的模样,“说完了吗?” 张之彦直起身,“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你如果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去问问他身边的那个朋友叶兰舟,他是医生,也是最了解顾平生病情的人,他还曾经自残过。” 在顾平生走来的时候,张之彦轻瞥了一眼后,就离开了。 顾平生狭长的眼眸眯起,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握住了温知夏的手,结果却触摸到一片冰凉。 现场的暖气十分充足,女士们穿着淡薄的礼服都不会冷,可她的手却像是刚刚从什么冰天雪地中出来一样。 “手怎么这么冷?” 温知夏抬手想要拿起一杯酒,却被他按住:“你现在的酒量不行,还是不要饮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知夏卷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了下,在她的眼底沉下一片浅浅的暗影:“平生……” 顾平生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带着暖意的掌心,给她慢慢的捂热:“嗯?” 温知夏掀动唇齿:“你……” 顾平生:“什么?” 温知夏扯起唇瓣,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他说。 温知夏轻笑:“你忙你的事情,我很快就回来。” 他们和好之后,他便时刻都不想要跟她分开,但他也清楚,这样的粘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受的,叶兰舟说过,每个人都需要独立呼吸的空间。 “好。”顾平生放开她的手。 温知夏站在洗手间的盥洗台前,温水冲洗着手掌,脑海中所想浮现出来了的是张之彦的话,他说……顾平生曾经自残过。 对于这件事情,当时在二中里,亲眼目睹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那时喜欢安静,也喜欢一个人看书,所以整个校园里最安静无人打扰的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间段,她都一清二楚。 下午放学后的学校天台,是极其安静且温暖的地方。 天空中偶尔会出现连成一片的晚霞,好像伸出手就能够到。 这也许是一天之中最惬意的时候,她一个人抱着书每天都会留到天快黑的时候才离开。 但那天是个意外,她中途去了一个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天台一觉站了个人,起初并未在意,只当什么人偶然上来,她拿着书,就准备离开。 可余光却扫到背对着她的那人,胳膊上正在流血。 殷红的血水顺着手臂缓缓淌下来,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刺目。 “同学?” 温知夏是准备离开的,但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对方听到她声音的时候似乎是僵硬了一下。 温知夏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便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顾平生?” 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温知夏便大着胆子绕了过去,他手中拿着刀,手臂上是被刀划开的伤口,伤口很深,好像可以隐约的看到青筋。 温知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空洞无神的目光。 “你怎么了?” “顾平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她走近之后,碰触了一下他的手臂,很冰,“我陪你去医……” 话未说完,他就已经举起了刀,饶是温知夏再如何的淡然,那时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当即就尖叫着后退一步,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她的惊呼声似乎是得以换回了他的神智,他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之后一言不发的垂下眼眸,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转身就要走。 “等等。”温知夏叫住他:“你的伤口还是处理一下……” 等两个人从医院出来,顾平生说那是跟人打架的时候被人划伤的,温知夏见他脸上有伤痕,也没有多问,就信了他的话。 毕竟她感觉,顾平生虽然喜欢打架,又是校霸,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这么傻的往自己的身上下刀,还会那么深的伤口,她只是看着就觉得疼。 可如今再想起来…… 真的,不是他自己划伤的吗? 陈年旧事,往往只有触发某个记忆的阀门才会开启。 精神偏执症…… 顾平生真的是得了这种病吗? “小温总。”李月亭看着温知夏站在镜子面前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握了下手掌后,主动的开口。 温知夏微微回过神来,略一点头算是全了认识一场的礼貌后,在盥洗台边抽了几张纸巾擦手。 “我最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李月亭忽然开口说道。 温知夏对于她的病并不怎么感兴趣,“保重身体。” 李月亭从她的口中听到让自己保重身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万分的可笑;“如果小温总真的想要我保重身体的话,不如就把平生让给我,这样我才能每天都保持一个心情舒畅。” 温知夏沉了沉呼吸:“我让你保重身体,没让你痴心妄想。” 李月亭似乎也不介意,洗了洗手,看着镜子里的温知夏,说道:“中晚期,已经没有什么治愈的可能性,剩下要做的,就是等死。” 她对着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眼睛下方的皱纹,她还不到三十岁,但是眼睛下方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老态,身体也好像在迅速的变老。 她现在每天,不,每时每刻好像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点的凝固,身体正在一点点的被抽空。 她去看了那些癌症晚期不久于人世的人是如何的惨状,一个个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像是一具具只是披着外衣的干尸骷髅。 周遭的空气里,都散布着死气。 她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不愿意在病房里等死。 温知夏虽然对李月亭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听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将要不久于人世,心中多少还是会有些感概。 “你说这是不是风水路流转?”李月亭转过身,“三年前我看着你重病,如今不过就只是三年前的时间,就换成了我,可我就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不会有人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的想要我继续活下去。所以我才说……你的运气真的是好。” 好像幸运女神就是格外的喜欢光顾她。 多么的不公平,又是多么的……让人心生不忿。 上京。 徐其琛坐在书房内,接到了四方城打过来的电话。 “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希望徐先生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不然……” 徐其琛手指上是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他有些苍白的手指在“精神偏执症”几个字眼上缓缓的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