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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府的马车里,雨梦根本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德煊现在有多生气,他的目光凶狠的足以将她撕碎。解释?只怕是越解释会越槽糕。心狂乱的跳着,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德煊终于愤愤的迸出话来,声音冰冷刺骨,低吼道“没想到貌似冰清玉洁的你却是一个最卑鄙无耻的小人,若说我对你还有过那么一丝怜悯与愧疚,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了,你利想用太后来压制我,跟我玩阴谋耍手段,你可真是让我“放心”啊!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雨梦泪如雨滴,痛苦的望着愤怒的德煊无言的摇头心中呐喊:不是的,德煊,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你这样的误会我,实在是让我痛不欲生啊! 而这双曾经让德煊为之心痛的泪眼,此时此刻却让德煊感到无比的厌恶,这只不过是她的手段之一,自己绝不能再被她欺骗了。于是嫌厌道:“收起你虚伪的眼泪,面具已经戳穿你就不用再对我演戏了。”说完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心里担忧:宛馨若知道了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雨梦真的害怕了,心碎了,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黑暗...... 雨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沁秋院"的,意识都已冻结在德煊愤怒而鄙视的眼神里。她也没有“心”再去理会香绮她们的震惊,害怕与焦急。和衣躺下,闭上双眼,黑暗,还是黑暗。泪从眼角渗出,一滴一滴划落枕上。 雨梦的“卑鄙”同样让大家震惊。 德礽与永熠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珞琳也觉的不可思议,他们都在帮她的啊!相信她的善良,真诚,她怎么会是这种有心计的人呢?以她的冰雪聪明,她应该懂的欲速则不达,物极必反的道理的呀!大哥会不会是误会她了。 惠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顿,茶水四溅。这小贱人果真和他父亲一样的卑鄙无耻,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她才守了几天空房就这么迫不及待,敢到太后面前搬弄闺房之事,实在是无耻之极。惠敏气的全身颤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天就休了她,看太后能把我怎样!” 宛馨也是恨的牙痒痒,没想到雨梦会利用太后公然来抢德煊,她都已经是大福晋了还想抢走德煊,这个女人的心也未免太狠了吧!可是自己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此时此刻,眼泪是最好的语言了。于是宛馨便投到惠敏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哭的惠敏心疼不已,更加痛恨起雨梦来。 德煊见宛馨哭的伤心,额娘又气的直嚷要休了雨梦便道:“休了她是万万不可的,太后今天刚刚厚赐,回府就休妻,岂非犯了欺君之罪。” 德礽与永熠忙附和道:“就是就是,这罪名可担当不起啊!” 德煊看了他们一眼,心想着大家都被她美丽,清纯的外表欺骗了。又道:“此事,我自会处理,大家就不用操心了。” 雨梦,这是你自做自受,就怪不得我心狠了。德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第十四章 寒夜心碎 箫声,何处传来的箫声?是梦?是幻?越来越清晰了,就像一股清泉流入心底。 雨梦无力的睁开双眼,寻着那箫声,才觉已是夜色茫茫,月华如霜。自己已经躺了这么久了吗?细听箫声,宁静而悠扬,一曲《古刹幽境》是要解我心中烦忧吗?还是你心中也有无尽烦愁?不然曲调间何来幽幽的伤感?怜我?解我?疑我亦或是怨我?而我又该如何呢?无可奈何…… 缓缓起身,只觉一阵晕眩。 “格格,您怎么了?不舒服吗?”香绮一直坐在桌边守着,见雨梦费力的起身,忙上前扶住,担心的问道。能不担心吗?好好的进宫去,这般失魂落魄的回了来,一直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躺着,叫她也不应,问她也不理的。 “没事,可能躺的太久了,有点晕。”雨梦轻揉眉梢懒懒说道。 “格格,您想吃点什么?冬雪和腊梅都在外面候着呢!我让她们去做,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香绮帮格格整理着衣裳一边问道。 “香绮,那箫声是刚起的吗?”雨梦凝望窗外,答非所问。 “不是的,已经吹了好一会了。”香绮答道。 正说着,箫声忽止。雨梦踉跄着走到窗边,极目远望,想要找寻箫声的踪迹,可是唯有一片月色茫茫。不,不要停下来,不要消失掉,不要不管我,你是谁?求你……求你帮帮我,求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泪又不自觉的纷纷坠落。 “格格……”香绮哽咽,心里难过极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格格才好。 箫声终不再起,雨梦黯然转身,痴痴念道: 欲将心事付玉箫,又怎奈,知音杳,惟有阶前梧叶泣萧萧。 雨梦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是再怎么用力都无法舒解堵在心口的抑郁。太后啊!您的好心却让雨梦成了厚颜无耻之人,您情何以堪?雨梦又情何以堪?雨梦宁可一生守在这“冷宫”之中,也不愿德煊如此轻贱于我呀!德煊,你还是儿时那个温柔,可亲的你吗?难道你的心中真的只有恨吗? 默默然坐下,胸前的玉珠“噹”的敲在桌面上,雨梦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进见太后时的品服,便唤香绮更衣。冬雪、腊梅也端了热水来让福晋梳洗。一番忙碌,雨梦换了身月白绸缎睡衣,任一头乌丝如瀑般垂于腰际,方觉舒适些,只是还有些头晕目眩。任凭香绮怎生劝说,不肯再用食。又昏昏沉沉睡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