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玉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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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川见她动作极为轻松,似乎完全没有用上什么力气,不由在心中感慨,修为高还是在体力上有些优势的。也不知他何时能够同陵光一般,带个人都能这般轻描淡写。 陵光接过风泽的时候,并不急着走,而是伸手在风泽身上点了几下,用灵力查探风泽的体内。步惊川看着陵光指尖的灵力,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时,陵光已经带着风泽不知所踪。步惊川只得忽略心中那股奇异的预感,同众人一道离开了此地。 陵光接到风泽后便离去了,步惊川同疏雨剑阁一行人商议过后,决定返回他们最初落脚的周途城。 先前出现的魔修如此多,虽然被陵光灭掉大半,却难免有些漏网之鱼。此地多是凡人的城镇,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决心留在此处修整一段时间,先观察一下,再作打算。 他在这周途城中,除了疏雨剑阁一行人外,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况且疏雨剑阁的弟子无事也不会轻易来打搅他。因此,陵光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步惊川还愣了一下。 在这里的只有秋白与他,他可不觉得陵光会专程来找他。 他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秋白,又看了看陵光,道:“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 说罢,抬脚就要往外走。 他向来是识趣的人,虽然想弄清楚秋白与陵光以及风泽的关系,却也不至于在此处耽误他二人说正事。见陵光神色匆忙,想来是有些什么要紧的事。 “别,”陵光上前一步,猛地拉住他的袖口,“找的就是你。” “我?”步惊川一愣,他统共就见过陵光几回,连相熟都谈不上,陵光又有什么忙能找上他帮忙? “……那个谁,有麻烦了。”陵光神色不自在了一瞬 步惊川还未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一旁的秋白便领会到了她的意思,“风泽?” 步惊川惊讶,“他?” 陵光微微颔首,却似乎又不想细说,只 含糊道:“他遇上些麻烦了。” 先前在遗迹中时,风泽同步惊川在那无名府邸见面的时候,分明还活蹦乱跳的,谁知道风泽在与他分别的短短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再遇见时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再加上后来,同那群魔修陷入混战之后,风泽的状况便一直算不上好,到最后甚至还失去了意识。 他连风泽身上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他又能帮到风泽什么? “我不是医修,”步惊川皱了皱眉道,“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你只要过来就好了。”陵光也没打算看他脸色,直接拽着他往门外走去。 自从知道了陵光的真实身份后,步惊川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这下陵光的手伸过来,他没来得及躲闪,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先前他认识的都只是长衍宗的同门,但长衍宗的女性修士并不多,他也未如何同女修相处过。后来他游历得多了,认识的却也多是些男修,哪有什么同女修这般接近的时候。步惊川被抓得浑身不自在,生怕自己哪里会冒犯了对方,只能偷偷动了动手腕,想抽出自己的手。 谁知陵光那双手看似柔软,实则如铁钳一般,令得他半点挣脱不动。 同陵光的近距离接触令得步惊川没来由地心慌,下意识回过头看向秋白,投以求助的目光。 谁知,秋白接收到他的目光,开口却是道:“去看看罢。” 第83章 周途之劫·零五·别有用心 陵光落脚的地方选择在周途城数里之外的一个山洞。山洞外设下了重重的防护,若非刻意查找,恐怕还发现不了此处的玄机。 山洞深处放着一张由白玉质地的床,玉床上安静躺着一人,正是风泽。 从步惊川走入这山洞中,乃至他走到那玉床跟前,风泽都没有半点反应。察觉到风泽虽气息平静,却透着一股衰败之气,步惊川这才意识到陵光说的“遇上麻烦”了是怎么一个麻烦。 “他还没醒?”步惊川转头问陵光。 陵光微微颔首,“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他还是没有醒。” 此地灵力极为浓郁,应当是陵光用了什么手段汇聚了灵力。但风泽至今仍没有醒来,显然是因为此事不是简单用灵力便能解决的。 “但我也看不出他这是什么问题,”步惊川摇了摇头,“除了为他补充灵力,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但若是论起灵力的凝练以及丰厚程度,他无论是哪点都比不上陵光,为何会轮到要他出手帮忙? “正是因为我的灵力对他已经无法起效了,我才会找你。” 陵光黯然道,“或许只有你能帮他了。” 步惊川心中升起一股茫然,“为何是我?” “你的灵力与我们的不同,”陵光的目光直直望向他,“你身上蕴藏的力量,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晓。” 步惊川愣了一下,他不知自己该先警惕还是先惊讶。他不知为何陵光会对他如此了解,更不知自己身上到底存在着什么未知的力量。 未知的力量……他猛然想起四年前,自己在罗家村的经历。那时候秋白因对抗阮尤而力竭,他当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后他似乎是触动了什么,身上涌出一股前所未见的灵力,让秋白恢复如初。 但那番经历只出现过一次。往后的四年间,他再没激发出那般能力了。 步惊川迟疑了一下,“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别说使用,他现在都快将那时候的感觉忘得差不多了。不说如何激发那能力,就连那能力还在不在他身上,他自己也不知道。 陵光却道:“无妨,至少我们五个都知道该如何开启。” 陵光口中的五人,想来应当是那五位域主。 但是,这连自己都知之甚少的能力,为何陵光会如此清楚?步惊川微微皱眉,“你是怎么知道该如何开启的?” “许是因为天地感应。”陵光一番话说得模糊不清,让步惊川心头疑惑更重。 然而陵光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步惊川不打算放任她糊弄过去了,脚步一顿,直直杵在原地,“你若是想要我帮你,那得把话说清楚。” 陵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却望向步惊川身侧的秋白。 明明是他的事,为何还要过问秋白?恐怕是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要瞒着他。 联想到先前进入遗迹前,他在房中发现的羽毛,以及昨日及时出现的陵光,这无不昭示着这二人间的密切联系。此处分明不是朱雀管辖的地盘,陵光却能在昨日出现得如此及时,想来是因为早就在此地等候。 见这二人陷入沉默,步惊川的火气一下子便上来了。 他似乎一直被当成一个傻子糊弄,事到如今还想继续戏耍他,让他心中火气更甚。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说法,”步惊川直直盯着陵光,一字一顿道,“此事既然要我出手解决,那多少要我知晓到底是为何才会寻上我。” 他心中其实还有着几分不确定。若是陵光寻他的理由,秋白一开始便知晓了,那么秋白是在他们当初见到的第一面,就知道了他的秘密吗? 一想到这些,步惊川心中便惶恐起来。 他承认,他在害怕。他还怕当初秋白接近他是因为别有所图,他更害怕……若是有一日,他不再有那般的能力了,秋白是否会抛弃他? 步惊川没有回头,看不到秋白示意了陵光什么,便见到陵光垂下了眼,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左右不差这一会儿,让他自己同你解释清楚罢。” 步惊川没料到她会这般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愣地看着陵光出了山洞。 陵光的意思十分明显了,显然就是留了空间给他二人在此处将话说开。 步惊川转过身,看向秋白,微微皱起眉头,“为何我问的是她,却是由你同我解释?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秋白微微抿了下唇角,低声道:“我同她确实认识,但关系算不上是一伙的。” 秋白这番避重就轻的回答,让步惊川心头怒火更甚,“但我现在只觉得你二人在算计我。” 他的话甫一出口,他便见到秋白面上有些慌乱和无措的神色,秋白努力想解释此事,“并非如此……我并非有意算计你。” “那陵光为何会找上我?”他分明记得,上一次碰头的时候,陵光的注意力大半都在秋白身上,几乎没有他的什么事。 他同陵光也只算得上是几面之交,陵光哪有可能将他的底细都摸清楚? “陵光、风泽同我千年前便是旧识,但是关系如你所见,我们算不上特别熟悉。”秋白缓缓道,“然而现在……风泽遇上了性命之忧,我尚且不能袖手旁观,陵光同我提起此事的时候,我便说了你有解决之法。” “为何陵光会同你说起此事?”步惊川步步紧逼,“若是我没记错,五域共有五位域主,五位域主关系匪浅,她不去寻另外几位域主的帮助,来询问你的意见?” 这也是步惊川想不通的地方。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陵光会在这勾陈域四处奔波?况且,也没有同其他的域主一道活动。 秋白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有些自暴自弃地道:“你身后躺着的那个风泽……正是白虎域域主监兵。这是他的化名,取自‘云从龙,风从虎’以及‘兑卦为泽’之意。” 西方庚辛金,卦主兑。 风泽——亦或说监兵的这个化名,其实一开始便有迹可循。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长久的沉默后,步惊川开口道。 “因为你的灵力。”秋白解释着,“你的灵力与常人的不同。” 步惊川默然。当年在罗家村的时候他便隐约意识到自己的灵力似乎有着奇异的力量,但由于他那时候并未深究,因此,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你不是为你的师娘寻过朱玉果?”秋白却在此时提起了一件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我当年说她是庸医,你还生气了。” 步惊川心头一动,当年不过他气在头上一时嘴快,没想到秋白竟是记得如此清楚。 秋白接着道:“你说你师娘是为了治疗什么体质,实际上你师娘是认为你是寒玉之体,才有此想法——而那朱玉果,正是可以缓解寒玉之体。寒玉之体会随着修为的增长,四肢逐渐僵硬,思维迟滞,迟早会变为同玉石无异的玉人——早年医修便极为喜欢拿寒玉之体试药,因为那是极为优秀的药人。你师娘正是因为知道医修之中的那点儿腌臜事,才对你如此紧张。” 四年前的无心对话,竟是在现在得到了答案。步惊川一时间还有些哭笑不得,此时似乎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但你的体质,我敢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秋白缓缓道,“不能用常理去理解。” “可你说这么多,我却控制不了那个力量。”步惊川试探性道,“我连四年前我到底是如何使用那股力量的,也不知晓。那一次,我一直以为是一个巧合。” “不是巧合,”秋白沉默许久,才答道,“只是我那时候,为了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具有那个能力,才……有意试探了一番。” 步惊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秋白自认识他起,便在试探。但那时候他二人都还不熟,秋白这般行为称得上是合情合理,他的理智也告诉他,秋白的行动其实无可指摘。 即便如此,他仍是在心中抱了最后一丝期望,问道:“那你那时候力竭,是为了试探我而装的吗?” 秋白闻言,微微垂下眼,避过他的目光,道:“那时候我刚苏醒不久,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对付阮尤才显得如此吃力……也确实是力竭,因为当时我的身上,只剩下了自保的力量。” 步惊川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听到这般的答案,他只是想求一个当年秋白接近他并非是别有用心的证据。并不需要如何有力,但只要能够说服他自己,那便足够。 “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步惊川又问道。 “旧识,我们不过是抱着相同的目的而集结在此处的旧识。”秋白目光闪烁了一下,“但是我们都是一样的,绝无害你之心。” “我知道了。”步惊川干巴巴地答道。 秋白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了,”步惊川摇了摇头,他只觉得自己若是太接近真相,真相恐怕是沉重得令他无法接受的。与其挑战自己的底线,不如到此为止,放过秋白,也是……放过自己。 他只要知晓,秋白无心害他便足够了。 秋白坚持道:“但是你看起来不像是得到了想要答案的样子。” 不得不说,秋白这些年同他相处下来,对他的了解超乎寻常,他在秋白跟前,几乎没有可以藏得住的想法。 “没有。”步惊川勉强打起精神,试图将自己神色中的破绽驱除,“其他的问题,问了也没有意义。” 正如他一再追问秋白同陵光与监兵之间的关系,有些事若是秋白不愿说,即使他一再提问,也只能得到秋白避重就轻的答案。 秋白却罕见地追问道:“为何你会认为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