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娇软美美美人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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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发现周顾的衣服除了两套白色海军装,就是海魂衫和军背心。 阮娇娇从里面拣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旧的海魂衫,往自个儿身上比了比,一开始就知道周顾个头高,尤其是跟她站一块的时候,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最萌身高差,萌不萌,她不知道,反正仰头挺累,但没想到这么高……他的衣服,她完全可以当裙子穿。 熨烫衣服,热出一身汗,阮娇娇一时兴起,冲楼下喊了一声:“四哥,我借你一件衣服穿啊?” 周顾在想事情,没听大清楚,“啊?嗯,好。” 媳妇为什么不让他洗月事带?周顾还在纠结,她不喜欢他了吗?跟他这么见外! 忧心,担心。 周顾忐忑不安地收拾好灶房,上楼望了眼,媳妇在睡午觉,他不敢进去打扰,蹑手蹑脚地又下了楼,跟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客厅打转,转到门口,瞥到隔壁院子里坐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他们的政委胡前进吗? 胡政委在院子里洗衣服,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别的男人碍于面子,就算帮媳妇做家务,也是偷偷地躲家里,但胡政委不一样,心态不同,他恨不得坐到食堂的中央广场上去洗。 “老胡洗衣服啊?”周顾踱步走过去,两只手背在身后,一副老干部的做派,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老干部,只是经他观察,结了婚的男人都这样走路。 他有媳妇,他也要! 听到周顾的声音,胡前进立马挺直腰板,将手里的衣服从盆里提拎起来,也好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些,是一件碎花布拉吉,他媳妇的衣服。 他一个大男人每天辛苦赚钱养家,回来还得帮媳妇做家务洗衣服,你说造不造孽?你说伟不伟大? 周顾看到胡政委手里的裙子,眼睛一下瞪大,亮了。 果然家属大院才是卧虎藏龙,胡政委一看就比李信校他们几个更懂夫妻相处之道,不然他媳妇也不会把自己的裙子给他洗。 他这一趟过来得太值了,周顾不客气地端一张小板凳坐到胡前进对面。 胡前进也做足了准备,周顾一入座,他就开始诉说自己多不容易,不仅要洗衣服还要扫地搞卫生,而他媳妇就一甩手掌柜,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他以为周顾会像其他男同志那样替他抱打不平,结果……一抬头,对上了对方闪闪发亮的大眼睛。 人生导师啊,他终于找到了夫妻相处之道上的指路明灯! 周顾激动地一把握住胡前进,郑重其事地跟对方道歉:“老胡同志,实在对不住。” 胡前进:“……” 他在同情他了吗? “刚在基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拒了跟你共进中饭的大好邀请,下回我一定请回来。” 胡前进:“……” 所以想要补偿。 “你快跟我说说,”周顾一副虚心请教的真挚表情,“你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嫂子这么放心地把这些活全权交予你的?尤其是洗衣服这块。” “什么玩意儿?”胡前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交友得交心,为了让媳妇更喜欢自己,周顾交定了胡前进这个朋友,自然不能有所隐瞒,将自己的苦恼跟对方一说。 胡前进瞪大了自己原本不大的小眼睛,“你想给弟妹洗月事带,弟妹不让你洗,所以你觉得弟妹不喜欢你了?” 周顾重重点头,“是啊,好担心啊。” 胡前进将周顾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感觉到了危机感,这玩意儿……他想跟他抢“三好丈夫”的称号!!! 不行,绝对不行! 胡前进扭头冲房子里面大喊一声,“媳妇,我现在就买海货去,晚上我给你煮大餐。” 一山容不得二虎,家属大院有个三好丈夫就够了,他周顾想要超越他成为第二个,门儿都没有。 风头只能是他的,堵上男人的尊严。 王钰凤在二楼懒懒地回了一句:“要新鲜的,不新鲜,我可不吃。” 胡前进在心里叨了一句难伺候,嘴上欢天喜地说好嘞,然后撇下周顾就出门去了,周顾目送对方离开,崇敬之意打心底油然而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啊,老胡瞧着长得一副铁公鸡样,没成想这么实诚这么大方,毫不吝啬,用实际行动传授自己夫妻相处之道。 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这个人的胃。 周顾暗自决定,胡前进这个朋友,他交定了,以后他得经常过来串门跟胡前进讨教夫妻相处之道才行。 媳妇来了月事,不能吃太多海鲜,不然容易引起宫寒导致痛经,周顾决定晚上给媳妇做个暖呼呼的疙瘩汤。 面食,他算拿手的。 只是刚搬新家,家里除了一袋面粉,其他食材都没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在周顾琢磨去哪儿弄食材的时候,打远处迎面走来一人,周顾越瞧越眼熟,那不是他另一边的好邻居秦常民同志吗?他出海回来了! “老秦!”周顾热情挥手。 “老周啊!”秦常民愁苦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两人在周家院门口成功会师,周顾一眼注意到秦常民手里提的菜篮子,有两个西红柿、两个土豆、一小把青菜,还有两个鸡蛋……眼睛再一次亮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疙瘩汤的所有食材吗? 他周顾何德何能啊,能遇到这么好两邻居,一个在精神上指引方向,一个在物质上提供帮助,雪中送炭的情谊,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老周你媳妇怀上没?”秦常民莫名其名问一句。 第28章 周顾太感动了, 根本没听到秦常民说什么,自顾地接了一句问:“老秦,你们家晚上吃疙瘩汤啊?”秦常民给他说过, 他家小媳妇是东北人, 虽然是南方水乡姑娘的脾性, 但饮食习惯还是以面食为主。 秦常民侧了侧身, 往自个儿家瞥了眼,眉头再次紧蹙,再次小声问周顾:“你媳妇怀上没?” 周顾盯着秦常民的菜篮子,在想怎么跟人开口借菜, 继续寒暄道:“都说孕妇体热, 你们晚上吃疙瘩汤, 你媳妇会不会不高兴?” “哦, 对咯,你跟你媳妇刚结婚, 怀孕应该还早……”秦常民自言自语说到一半, 听到周顾说他媳妇不高兴,惊讶之色尽显,“你咋知道我媳妇不高兴?” 接着一声长叹,“哎——我跟你说嘛,我媳妇以前不这样, 就是怀孕后,情绪特别容易波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连我都拿不准她到底怎么想的了?” “孕妇其实很简单, 吃好睡好喝好, 缺一样都不行。”周顾绝不是敷衍, 这些都是他妈教他的,虽然当时他只有十八岁,一开始他不想听,他妈给他一脚:不知道学习和进步的男人跟牲口有什么不一样,你要当牲口就给我滚到猪圈住去。 那时候他老爹还没跟隔壁陆叔斗鸡,他们在比谁养的猪崽子更肥,所以他们家有一个蛮大的猪圈,不说他一个就是他们兄弟姐妹四个都住得下。 秦常民想了想,道:“都挺好啊,我真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老周你快跟我分析分析。” “你问我?”周顾眼睛就没从菜篮子里挪开过,“还不如回去问你媳妇。” “我问了啊,她不说,”秦常民苦恼地挠头,叹道,“她一直这样,什么都藏心里不说,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儿能一猜一个准儿,要不让弟妹帮我问问?” 秦常民这次任务还没结束,下午晚点就得回船上去,原本回来一趟是想给媳妇一个惊喜,没想到媳妇见他就开始抹眼泪。 问她怎么了,她就笑着跟他说没事儿,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工作,她都这样了,他能不担心? “可以啊,不过等她们熟络了再问吧。”话说了这么多,秦常民还是无动于衷,周顾只能厚着脸皮地开口:“你们晚上吃面疙瘩吗?” 秦常民这才反应过来,将菜篮子递过去,“小青晚上想吃饺子,我准备给她包点猪肉白菜的大饺子,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顾非常愉快地接过菜篮子,跟人分开前,念了一句,“你家妹子真是一个有趣的姑娘呢。” “这话怎么说?”秦常民洗耳恭听。 “大老远跑去广城给怀孕的嫂子买杏子吃。”周顾意味深长地冲秦常民挑了挑眉,他妈跟他说过孕妇最好不要吃杏子。 秦常民面色一凝,步伐沉重地往家里走去。 * 前面几天赶路太累了,阮娇娇一觉睡到太阳西落,听到周顾喊她吃饭,她这才伸着小懒腰往楼下走。 周顾煮了一大锅的疙瘩汤,香味随着热气在客厅弥漫,钻进阮娇娇的鼻孔,她用力地吸了一口,“好香啊。” 听到动静,周顾抬起头,刚做完饭,有点渴,他正在喝水。 穿着海魂衫的女孩儿沿着楼梯走下来,栏杆交错,见得一双雪白纤细的大长腿,周顾喉头一紧,默默地多喝了两口凉水。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海魂衫可以这么好看,简直是海魂衫的最佳穿衣呈现效果。 阮娇娇见人盯着自己看,忙解释道:“我打过招呼的,你可能没听到?” “好看,”周顾发自内心地评价道,“不过只能在家穿,出去咱还是穿遮肉的。” 媳妇的肉,只能他看。 “嗯。”阮娇娇乖巧应下,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坐上饭桌,眼睛发烫地盯着桌子上的疙瘩汤,就像周顾刚刚看她的眼神。 周顾给她盛了一碗,放上小勺子,叮嘱道:“慢慢吃,有点烫。” 看似简单的疙瘩汤,食材却丰富多样,有番茄、青菜、鸡蛋,红白相间中点缀着几抹翠绿,看起来就十分有食欲,清淡可口又营养丰富, 阮娇娇尝了一口,暖呼呼的疙瘩汤下肚,心里也好像淌过一股暖流,“这个面疙瘩好有嚼劲。” 周顾给她一个识货的眼神,“蛋液代替清水和面,面疙瘩就会更劲道。” 阮娇娇默默记下,以后也要做一锅好吃的面疙瘩孝敬爸爸。 饭有多少,胃就有多大,那么一锅面疙瘩,最后还不是扫荡得一干二净,周顾作为主力军,添了三次……海碗,阮娇娇在广城特意买了两个用来吃面的碗,特别大特别大的那种,发现给周顾当做饭碗用就很合适,不然他得用盆盛饭,不雅观。 受周顾影响,阮娇娇也吃了好多面疙瘩,感觉肚子都圆乎了一圈,她站起来溜达消食,“四哥,碗先放这儿,我等下洗。” 做中饭还洗碗,现在晚饭也做了,阮娇娇实在不好意再让周顾继续洗碗。 “你……”周顾斟酌了用词,道,“你大病未愈,这些重活交给我,你好好休息。” 女孩子每个月流一周的血,还能活蹦乱跳到几十岁,周顾简直太佩服她们了。 说完,生怕阮娇娇跟他抢活,三下五除二地收好碗筷进了灶房,阮娇娇安静地跟上去,站在门口,伸着个脑袋往里探,望着周顾忙活的背影,她心里过意不去,但偷懒真的会上瘾,尤其是今天,她真的只想躺平。 再次在心里叹一句:谢谢爸爸! 洗完碗,周顾转头看到阮娇娇小小的一只孤零零地站在那儿,那么惹人心疼,好想冲上去抱抱她。 “娇妹,我今天表现怎么样?”周顾邀功。 “很好。”阮娇娇如实评价道,而且比她想象的更好,两顿饭都做这么好吃。 “就这样?”周顾隐隐有所期待。 “四哥想我表示表示?”阮娇娇半仰着头看他。 周顾嘴角微弯,然后侧过头,指着自己的脸颊,带着几分不正经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啵哥哥一个。” 阮娇娇盯着他的侧脸,好长好浓的睫毛,好挺好高的鼻子,嘴唇很薄,却不显薄情。 灶房的小灯泡,昏黄不明,笼在两人的身上,静谧,略显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