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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说起你极像你的母亲,身形和个头都像,”父亲坐在母亲身边,始终微笑,“现在再近看,竟连眉眼都像。” 母亲放下膝上的书,示意我坐在对面的地垫上,说道:“我们刚还提起了矮人王国。最近这个王国发生动乱,据说大王子逃到了妖兽国这边,你这几天就不要去森林了,以免遇到危险。” “什么动乱?”我问,没有提及刚听到的事。他们既然刻意隐瞒,那么我再问也无用。 “还能有什么动乱,”母亲的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无非是为了继承人之位。多年前,他们王国便是如此……” “哦,怎么说?”我来了兴致,眼睛发出光。 母亲瞬间闭住嘴,再不说半句。一直微笑的父亲温和地回答了我:“你已快十四岁,也该知道这些事了。矮人王国的君王有两位王后,一位是上任君王的王后,另一位是手握王国一半军权的重臣之女。两位王后各生了一位儿子,重臣之女生下了大王子,上任君王的王后,也就是从前的皇太后,生下了小王子。这两位王子都有继承权,但是王位只能落在一个人的手中,所以两人为此展开了争斗。” 我蓦然想起了昨晚和森林里遇到的那个阴戾冷酷的“大叔”,他该不会就是大王子吧? 此时天色已经泛起微亮的白光,使女们端着早餐盘,陆续走入,在颀长的餐桌上摆上丰盛的早餐。 父亲携同母亲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我则坐在一边。不一会儿,穿着整齐的七岁弟弟和五岁的妹妹被奶娘领了过来,分别坐在我的对面。 大哥已参加部族的贵子联合训练,半年内都不会回来。 我们安静地吃着早餐,直至吃完。年幼的弟弟和妹妹在奶娘的刻意教导下,吃饭时从来都不会说话。他们端端正正地坐在靠背长椅上,极为拘谨地用着刀叉。 倒是我,经常随性自由地玩着刀叉,一会儿将它们扔到半空接住,一会儿好玩似的用叉圈着面条,绕上老半天,才咬上一口。 我是外婆带大的。外婆从未约束过我的个性,相反,她还经常对我说,一个人只有学会释放自己的个性,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因此,她常鼓励我去森林自由自在地玩耍,自由自在地欢笑,尽情释放自己的个性与快乐。 而弟弟妹妹不一样。外婆因为精力有限,无法同时带几个孩子,便只能交给母亲和奶娘。母亲在怀上了妹妹后,便再没精力照顾调皮捣蛋的弟弟了,便把他交给了奶娘。奶娘自然是严格执行族规教导他,所以不出几年,弟弟便被教得规规矩矩,像极了外表温和实则严厉的养父。 真正被母亲一手带大的,只有大哥亚伯拉罕。但听说头几年因为种种原因,母亲也没有带过他。 早饭结束后,父亲离开主屋,去族中长老营处理族务。母亲则与我们几个坐在厅内玩耍。 父亲走后,大厅的气氛明显变得轻松愉悦许多。母亲和父亲相反,是个外表严肃,内心柔软的人,在她面前,你永远可以得到最真切的放松。 她坐在壁炉旁的花色地毯上,与我们一起玩纸牌,一玩就是一个多钟头。弟弟因为连赢两局,不时发出欢笑声,妹妹则是一脸沮丧,她自玩牌开始就没赢过。 我并未加入他们的牌局,只是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再过一刻钟,我便要去上剑术课与魔法课,不愿玩到一半就不得不放弃,所以干脆弃玩。 又玩了一会儿,弟弟开始打起了哈欠,妹妹的兴致仍然很高,趴在地毯上,认真地看着手中牌,似乎想着等会儿出哪张牌好。 母亲见状,对我淡笑道:“你该去上课了吧,去晚的话,估计加科夫老师会罚你的。” 我吐吐舌头,道:“他敢罚?他要是罚的话,我就告诉父亲。” 父亲平时最疼我,就算有时是我错了,他仍然会站在我这一边,将老师说上几句。但加科夫老师是极有性格的人,被责难后依然不改对我的严厉,有时还敢与父亲据理力争。 “行了,快去吧。”母亲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父亲就算再宠你,能护你一辈子吗?你的能力,你的剑术才能护全你一生。” “我知道了。”我连忙举手投降。我平时什么都不怕,最怕母亲说教。 妹妹见我把双手放在头顶上的模样,觉得有趣,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弟弟则依旧那副古板脸的样子,端正坐在一旁,把手放在身后,认真聆听母亲说的话。 我耸了耸肩,从地垫上爬起身,拿起放在墙角的长剑,边向门外走去边道:“走了,走了,我傍晚再回来。” 广阔无边的草地上,覆满了厚厚的积雪。天空依然下着密密的雪花,冷风一阵阵刮过,我在风雪中不断练着剑。 银光闪耀,四处挥散,一会儿犹如游龙,一会儿扭曲着旋转,转着圈,辗转环绕。我手握剑柄,用力扬起长剑,一个跃身而起,剑光四溢,光夺耀目。 雪花缓缓地覆在剑尖上,透出冰冷的寒光。我的长剑一挥,细碎的雪花纷纷落下,如同苍白的飞絮,落在厚厚雪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中,我已练了两个钟头,可加科夫老师仍然不允许我停下。他苍老的面容上,深凹下去的眼睛精烁有力,时时刻刻盯着我练剑,不容我有一刻偷懒。哪怕我已累得喘气连连,他愣是不准我停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