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94节

    泰拉逽似乎有点为难，但还是说：“穆大师您是部落医术最好的。在威尼大部，我和一些人闲聊时，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威尼大部的医者也没有像您这样懂得那么多的。”

    穆仲夏眨了下眼睛：“是谁病了？”

    泰拉逽的下颚紧了紧，眼神有点冰冷，说：“塔琪兰的身体，不大好。”

    穆仲夏惊讶，看不出来啊。

    泰拉逽：“她，曾经掉过孩子。”

    穆仲夏是真的没想到，眼里却是意外的诧异。泰拉逽沉声说：“她掉了孩子后大病了一场，她说她再也不能生育了。”

    穆仲夏以为泰拉逽找他是想问他有没有办法让塔琪兰生孩子，就听泰拉逽说：“她的手脚一直都是冰凉的，怎么暖都暖不过来。她一定是没有养好才会这样。您知道该怎么治疗吗？她也吃了很多药，都没有用。我不在乎她还能不能生孩子，我只想她的身体能好起来。”

    穆仲夏的心落回原处，他错怪泰拉逽了。泰拉逽是真的很爱塔琪兰，塔琪兰也很爱他，否则她不会告诉泰拉逽这件事，毕竟对女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说出口的事。

    穆仲夏说：“我会的那些医术，只能算作皮毛。不过她流过产，手脚冰凉，应该是体寒，也很有可能与她小产后没有好好恢复有关。哪怕是小产，也需要在床上躺足一个月，不要受风，不要着凉。”

    泰拉逽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塔琪兰那时候有没有好好休息，但帝玛塔的女人如果掉了孩子，也最多休息两天就要起来干活，做家事了。

    穆仲夏接着说：“部落里要多种些艾草，艾草对女人是好东西。我会把我手里的艾草全部做成艾条，给塔琪兰大师多用用，有好处的。另外，如果能弄到红糖，能酿造黄酒，对缓解女人的体寒都有好处。”

    泰拉逽立刻问：“您说需要什么，我一定会找来！”

    穆仲夏想想说：“我不方便离开亚罕。我把制作红糖的步骤和酿造黄酒的方子给你，你暖季去了威尼大部后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原料。如果能做出来，也是部落的一个创收。”

    泰拉逽想说这么珍贵的方子他不该收，可他也清楚穆仲夏不会再离开亚罕，他马上说：“我会把这件事当做部落的事去做。”同时，该给您的收益也绝对不会少了您。

    穆仲夏倒是没想到什么收益，他也是真的不缺钱，他和泰瑟尔手里的钱、术法石和物资绝对算得上是亚罕的大户。

    穆仲夏：“我明天做艾条，你晚上过来一趟。从今天开始，就每天给塔琪兰大师用艾草泡脚、泡澡，用艾条艾灸腹部。古安都懂得，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艾灸，可以去问她。”

    泰拉逽：“我现在就去。”

    穆仲夏：“平时可以熬些姜汤给她喝，上午喝。”

    “好！”

    又从记忆中搜刮了一番怎么照顾女性的方法，穆仲夏送走了脚步匆匆的泰拉逽。独自回到朶帐，穆仲夏没说什么，脱了外衣拿起扫帚继续干活，心里则想塔琪兰大师流产这件事和她曾受过的情伤是否有所关联？他希望塔琪兰大师能把身体调养好，不管她会不会给泰拉逽生一个孩子，要不要孩子和能不能生还是不同的。

    等到打扫完，一直到晚上入睡的时候，泰瑟尔才问穆仲夏泰拉逽找他干什么。穆仲夏道：“塔琪兰大师的身体不好，手脚始终冰凉，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我跟他说了些方法。其实我一直很想做红糖，但不知道现有的糖料作物能不能做出来。还有黄酒。泰瑟尔，暖季到了你带我去林子里转转吧，我想看看亚罕的森林里有什么宝贝，我想喝茶，想的不得了。”

    泰瑟尔垂眸看怀里的拿笯：“茶是什么？”

    穆仲夏：“是一种用专门的方法制作之后，泡水很好喝的东西。入口微苦，入喉回甘，会令人上瘾。最重要的是茶可以提供我们需要的维生素，哪怕到了雪季蔬菜稀少，只要有茶，就能补充我们的身体所需，可以减少孩子的营养不良症，对眼病的预防也有帮助。总之，是个好东西。”

    泰瑟尔：“暖季到了，我带你去。”

    穆仲夏：“我们还要继续盖房子，烧砖……如果有合适的土就好了……”打了个哈欠，穆仲夏闭上眼睛，今天累了。

    泰瑟尔也知道他今天累了，没折腾他，心里则在琢磨拿笯没说完的话，合适的土……要合适的土做什么？种植用吗？

    另一间朶帐内，泰拉逽认认真真地给塔琪兰做艾灸。看着他那副严肃认真的侧脸，仿佛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塔琪兰的眼前就不禁有些模糊。她用力眨了下眼睛，问：“你不觉得呛吗？”

    泰拉逽：“不会。”

    塔琪兰：“我让萨默哈尼做一个吸烟器，这样就不会呛了。”

    泰拉逽想想，说：“也好。别呛到你。”

    塔琪兰甜蜜一笑，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好，想到另一个男人，塔琪兰的心窝已经没有曾经每一次都会出现的钝痛。

    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然“来客”

    忙碌会令时间过得飞快。生产厂房需要的所有术法设备全部准备齐全，塔琪兰要的吸烟器也给她做了两个，心心念念的电击枪终于出了成品，雪季也进入了倒计时。穆仲夏一共只做出三把电击枪，还不够完善，主要是术法阵和电池都需要进一步改良。但塔琪兰要准备回威尼大部了，她回去后会继续研究，穆仲夏则留在亚罕继续完善。

    这次部落的商队由泰拉逽和苏旺比带队，泰拉逽要在威尼大部待到下一个雪季到来前才会回来。苏旺比则会在两边的贸易活动结束后就带着新一批的物资先行回来。穆仲夏虽然不去，但要给孟日大师等人准备的礼物却是不能少，这也是他作为晚辈应该做到的礼数。何况乌哈根和通旭去了合萨热城考试还需要几位大师照顾。

    雪季期间，穆仲夏做了20多个对讲机，给泰拉逽带走一半，让他们在路上方便联系。电击枪给了塔琪兰一个，让她防身，也让她回去后对着再好好研究完善术法阵。乌哈根、通旭、卓坦都走。古安、阿蒙达、耶合还有部落里与阿蒙达同龄的共15个孩子也一起去威尼大部。这15个孩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其中就有图拉森、苏旺比的孩子。他们去威尼大部读几个月的书，雪季到来时会跟着古安、阿蒙达再回来。穆仲夏觉得读书能读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这些孩子有机会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部落的一些传统要保留，但帝玛塔人也需要接触外面的世界，需要接受不同的文化。亚罕确实是太封闭落后了。

    当亚罕的风中不再夹杂着雪花，也预示着雪季即将过去。第三部 落前往威尼大部的商队又一次启程了。这一次商队的数量是上一回的两倍。同时，第五部落的商队已经等在了第四部落，只等第三部落的商队路过第四部落的领地时，两个部落就与第三部落汇合。

    暖季时帝玛塔人繁育后代，开垦种植，养马练兵的重要时候，阿必沃并不因不能同去而郁闷，反而不停叮嘱弟弟阿蒙达到了威尼大部后要听伊莫的话，不要乱跑。卓坦拍胸脯保证他会照顾好阿蒙达。

    商队离开，部落里却也没就此安静下来。雪白的朶帐要换成绿色，裹着的厚厚兽皮也要一层一层卸下来。不过泰瑟尔的朶帐还没动静，穆仲夏怕冷，要等暖季到了之后他才会减轻朶帐的负担。所以泰瑟尔的朶帐在周围一个一个变绿的朶帐中显得特别扎眼。

    帝玛塔人的春耕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学生都走了，穆仲夏也没有再整日往冶炼房跑或者在朶帐里研究图纸。他换了方便下地的衣裳，跟着部落的族人们去了耕田。农学曾是穆仲夏的一份职业，但现在绝对是他的事业之一。作为专业的农学老师，穆仲夏再一次回到了带学生下地实践的日子。

    上一个暖季，穆仲夏只是留下了笔记让大家自己琢磨。这一回不同，他亲自带着人耕种，施肥，播种，育苗。泰瑟尔则带着雄鹰卫巡视整个头领部落，还需代头领去左右象王领地巡视。等到巡视完整个第三部 落，查看了部落族人的生存状况，暖季也要到了。那个时候，泰瑟尔就要着手准备带穆仲夏去第三部落的丛林中“探险”一事了。

    代头领巡视，也说明了缪什卡已经属意泰瑟尔作为头领的继任者。泰瑟尔也不拒绝阿父的意思，相反，他不仅要成为第三部 落的头领，还要……

    战马一路从头领部落的外围飞驰至头领朶帐前才停下。这一异常令第三部 落头领朶帐附近出入劳作的族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事情。马上的人一跃而下，迅速进入头领朵帐。很快，缪什卡就下达了命令，头领侍卫全部就位，迎接突然而至的撒考沙和丹埃加一行人。

    第一和第二部 落的头领，带着他们的头领侍卫没有任何提前通知，就突然进入了第三部落的领地，直指头领部落。不仅如此，他们两个部落还各自带了两头巨魔象。巨魔象是一个部落的象征，更是一个部落武力的象征。甚少会有哪个部落的头领去其他部落会带巨魔象的，还是带了两头！这是威慑，是挑衅！

    缪什卡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撒考沙和丹埃加想做什么？而且撒考沙和丹埃加还带了他们的儿子，丹埃加那个自负的家伙仍旧带了米莎，似乎完全忘了泰瑟尔是多么的厌恶她。泰瑟尔不在头领领地，缪什卡都怀疑那两人是不是正是因为知道泰瑟尔不在头领部落，所以才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而至第三部 落。

    缪什卡一边派人迅速去召回泰瑟尔，一边派部落的战士们做好“迎接”准备，部落的三头巨魔象都派了出去。泰瑟尔带着雄鹰卫巡视部落领地，却没带阿必沃。古安不在，他如果把阿必沃带走，就没有令他放心的人保护穆仲夏了。阿必沃本身也不放心留穆阿父一个人在部落，尽管部落里的人都会保护照顾穆阿父，但不是家人，还是不放心，所以他也没要求跟阿父一起去。

    阿必沃和陌西留下来，泰瑟尔放心带走了木宰。第一和第二部 落明显来者不善，阿必沃把陌西派了回去，他骑马走了。陌西去耕田处找到了穆仲夏，穆仲夏正带着人播种呢，他看到了陌西，却没看到阿必沃，心中纳闷不已。很快，就有头领侍卫过来，要护送他回去，穆仲夏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到泰瑟尔不在，泰拉逽这个时候估计快到威尼大部了，他皱了皱眉。

    回到朶帐，穆仲夏抱着陌西安静地坐着。过了会儿，他又站了起来，穿上衣服带着陌西出了朶帐。第一和第二部 落的人马还在路上，缪什卡和大巫在朶帐里商量。外面来报穆大师到了，两人惊讶地站了起来。

    穆仲夏进来后就说：“我听说第一和第二部 落来人了，还带了巨魔象，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到？”

    缪什卡：“他们有巨魔象，最迟明天一早。”

    穆仲夏点点头，说：“头领派个人给我传话吧。他们来了之后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要让我第一时间知道。”

    缪什卡：“扎蒂！”

    从外面进来一位很精神的小伙子，缪什卡把他指派给了穆仲夏。

    穆仲夏回去了，却并没有多放心。想也知道两个部落的头领带着战斗力最强的巨魔象去另外一个部落是安的什么心。第一和第二部 落都有四头巨魔象，这回两个部落都带了一半数量的巨魔象，不可能是来喝茶聊天的。

    头领部落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每家都把家中的孩子拘了起来，不让他们在部落里乱跑。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时，部落外传来了巨魔象的号角声，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的穆仲夏猛地醒了。在他身边的陌西也立刻醒了过来。穆仲夏迅速爬起来洗漱穿衣。阿必沃昨天随部落的战士出去后一夜未归，穆仲夏很担心他已经和第一、第二部 落的人遇上了。

    第三部 落头领部落并不是在左右象王两个部落之间。不然第一和第二部落一进入第三部落领地就不会先被头领部落发现了。头领部落才有雄鹰卫，所以头领部落往往都位于每一个部落最关键的位置，起到安定部落内部，震慑其他部落的作用。

    外面有人敲门，然后传来一人的声音：“穆大师，第一和第二部 落已经抵达头领部落外围。”

    “我知道了。”

    是扎蒂。

    穆仲夏穿戴好出了门，他戴了帽子，围了一条薄的兽皮围巾，蒙住了脸。他直奔头领部落，见到缪什卡就问：“派出去的族人和他们对上了吗？”

    缪什卡：“头领侍卫留了一半人在路上，其余一半守护头领部落。”

    穆仲夏：“找到泰瑟尔了吗？”

    缪什卡：“泰瑟尔知道后会立刻赶不回来。”

    但肯定没有那么快，穆仲夏也听出了缪什卡话中的意思。通常雪季过后各部落都忙着耕种，彼此间不会串门，一直到雪神祭的时候才会碰头。第一和第二部 落可谓是利用这个“习俗”，打了第三部落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一定是想到了这个时候第三部落的雄鹰卫不在头领部落。

    穆仲夏就坐在头领朶帐里和缪什卡、大巫一起等待。当阳光逐渐清亮，当整个头领部落都沐浴在了阳光中时，第一和第二部 落的人到了。对方四头巨魔象发出恐吓的吼声，第三部落的三头巨魔象给以回应，在距离外围那么远的头领朵帐里，穆仲夏都隐约能听到象吼。陌西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发出警告的低吼，魔兽们也从象吼中察觉到了对方的来意不善。

    没一会儿，又有侍卫来禀报，第一和第二部 落不仅带了4头巨魔象，还各带了5000名战士，其中有一半都是带着魔兽的雄鹰卫！整个第三部落头领部落的男人们，只要还能战斗的，全部拿着自己的武器离开了朵帐。训练有素地排列在头领部落内外。穆仲夏带陌西离开了头领朶帐，待他再出来时，陌西全副武装，身上套着魔兽护甲，穆仲夏的腰上也别了一把电击枪。

    就是缪什卡的身边也放了一把术法长刀。他静静地端坐在头领的位置上，等着撒考沙和丹埃加的到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盘算

    第一和第二部 落这一次的阵仗，哪怕是头领部落再不通世事的孩童也能嗅出几分异常。四头巨魔象对三头。撒考沙和丹埃加强势要带着巨魔象进入头领朶帐趋于，被缪什卡更为强硬地派人扛着术法短炮拦在了外围。第三部落如今不止有一支短炮，上一次威尼大部之行，穆仲夏从威尼大部的机械师工会弄来10支中级的，塔琪兰亚罕之行也带了两支。中级及以上的诸如短炮这样的“重型”术法武器，在威尼大部也是禁止外流的，穆仲夏能弄来10支已是威尼大部机械师工会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10支短炮，左右象王部各三支，头领部落这边加上穆仲夏带来的，共有5支。5支短炮一字排开，撒考沙和丹埃加也只能权衡再三，从象背上下来，起了马入头领朵帐区域。撒考沙和丹埃加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并且没有遮掩这种难看。这才多久，第三部 落竟然有了5支短炮！到底是哪个大胆的伊甸商人或几个，敢把伊甸明令禁止外售的术法武器卖给第三部落！泰瑟尔的那个拿笯在伊甸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来亚罕？为什么会来第三部落？

    撒考沙和丹埃加的心里闪过无数念头和猜测，并越来越往搅乱亚罕秩序，重组亚罕部落结构的阴谋上而去。难道说，平静了这么久，伊甸终于绝对对亚罕主动出手了？

    阿必沃先行赶回头领朶帐，守在了穆仲夏身边。撒考沙和丹埃加被拒了4头巨魔象，两人带来的5000人马，一半被两人强势带了进来，其中两人带来的勇士全部带着魔兽伙伴跟了进来。头领朶帐留守的勇士们带着自己的魔兽呈战斗姿态护卫在头领朶帐左右，就是坐在头领朶帐里的穆仲夏都能嗅出火药气息。

    撒考沙和丹埃加走上头领朶帐前的台阶，面色阴沉地走近朶帐。两人的身后，撒考沙的儿子赫敦吉和赫尔丁都来了。丹埃加的儿子克米亚和失去了一条胳膊的克木罗也来了，还有头领部落上下都极其厌恶的米莎也不顾泰瑟尔的警告，再次出现。穆仲夏虽然是男人，不会特别与女人过不去，但对这个女人，他是半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厌恶。

    一群人进来，没有彼此问候，没有怎么着面上也该有的客套，俱是带着几分火气地盘膝而坐。米莎坐在丹埃加身后，那双平素总是骄傲的看不上任何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穆仲夏。穆仲夏只是抬了抬眼皮，就不动声色地斜依在陌西的身上，腿上放着一本伊甸原文书继续看了起来。

    米莎有着长指甲的手骤然握紧。撒考沙、丹埃加……所有进来的人在第一时间直视了缪什卡之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穆仲夏,还有他手里的那本书。

    穆仲夏仿若未觉这么多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翻过一页，神态有限自若。撒考沙和丹埃加的眼睛眯了眯，赫敦吉、赫尔丁和克米亚的眼睛也眯了眯，克木罗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穆仲夏的这一举动在他自己的朶帐里十足正常。可在这里，在一群不识字的文盲面前，他这一举动却是直接把巴掌抽在了来者的脸上，明晃晃地告诉他们，他与他们的身份差异。

    “泰瑟尔的拿笯。”

    撒考沙开口，却不是对缪什卡。穆仲夏抬眼，身体稍微坐正，微微颔首，用伊甸语说：“撒考沙阁下。”

    阁下，而非头领。此时此刻，穆仲夏不仅作为泰瑟尔的拿笯坐在这里，他同样也是一名不受亚罕制度约束的伊甸人。

    果然，穆仲夏的这一开口，令撒考沙和丹埃加的脸色更加难看。如果眼刀可以杀人，米莎的眼刀已经杀死了穆仲夏无数回。

    而撒考沙只是开了这么一口，却没了下文。他特别看了穆仲夏一眼，就转向了缪什卡：“缪什卡，雪神赋予帝玛塔人勇气；雄鹰，赋予帝玛塔人征服亚罕的气魄。第三部 落得了伊甸人相助，可帝玛塔人就是帝玛塔人，帝玛塔人的勇气，靠的不应该是伊甸的术法武器。”

    穆芋息仲夏在心里冷笑。

    缪什卡挑挑眉：“帝玛塔人的勇士靠的自然不是伊甸的术法武器，但伊甸的术法武器，却可以让帝玛塔人杀死更多的荒兽。帝玛塔人的武器，永远不会对着帝玛塔人，除非是死仇。”

    撒考沙和丹埃加脸色冷凝，缪什卡直接道：“雪季还没有完全过去，两位头领这个时候来我第三部 落，还带了巨魔象，是什么意思？”

    撒考沙：“缪什卡，亚罕五部落，如今你们第三部 落得伊甸人帮助，想必也不愿再屈居第三。帝玛塔男儿，强者为尊。我和丹埃加决定，我们第一、第二部落与你们第三部落进行象斗。你们第三部落赢了，从此之后，亚罕以你们第三部落为尊。”

    缪什卡一听，脸色铁青：“你们第一部 落和第二部落联手，与我们第三部落进行象斗？！”

    象斗，部落间巨魔象间的争斗。好听点，是部落之间实力的较量；难听点就是部落之战的前兆。每一头巨魔象都是部落的宝贝，把巨魔象派出去争斗，这和撕破脸已经没区别了。而撒考沙和丹埃加已经公然要来撕破脸了。

    缪什卡：“我们第一和第二部 落各出两头巨魔象，你们第三部落可以联合第四和第五。”

    第四和第五部 落只有两头巨魔象，一旦有一方出现损伤，那来年的雪季荒兽大战，他们怎么应对？缪什卡作为第三部落的头领，在第四和第五部落决定以第三部落为尊后，他又怎么可能把第四和第五部落拖进来。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

    缪什卡不答应，就是承认第三部 落仍旧比不上第一和第二部落；如果答应，对方有4头巨魔象，可第三部落只有3头。三头巨魔象都进行象斗……！

    米莎冷笑：“怎么，缪什卡头领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