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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怀苦涩地回应着他的热情,眼睛一闭,一滴滚烫的泪水沿着眼角缓缓滑落。盖了火漆的信静静地躺在桌面之上,仿佛潘多拉的魔盒,即将裹挟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乌云压城般向着西南方向沉沉席卷而去。 算到今日,自回凉州以来已经足有一个月了。沈长河依旧保持着过去一个月以来很有规律的作息,身子倒是恢复不少,唯独嘴唇、皮肤都白得吓人,衬得整个人愈发气色不佳、病病殃殃。期间陈锡宁装模作样地来探望过一次,从此便只派出使者前来“问安”;而沈长河又很讨厌应付这些虚礼,最后索性连装模作样的问安使者也给撵了回去,图个清静。 所以,当这一次总统府的使者再次登门之时,白承礼这个向来唯唯诺诺之人都险些发了火:“不是说过我家将军不见客了吗,怎么还来?烦不烦人,赶紧回去!” “白副官,”总统府使者态度客气却又强硬:“总统阁下说了,一定要请将军亲自来一趟总统府。” 陈锡宁最近心情非常不错。 他老爹陈武在世的时候,西南将军萧子业就是一员猛将;如今他当上了总统,沈长河做了西南将军,仍然是他的“一把绝世好刀”! 不错,武州会战确实是沈长河打赢的,但沈长河是大秦的将军、是他的手下;因此在此时陈小总统的心目中,他自己才是指挥这场战争胜利的真正领*袖。而当沈长河再次“听话”地坐着总统府的轿车来见他时,陈锡宁就更加得意了。例行且必要的客套之后,陈锡宁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最近乱*党活动频繁,大有‘前方吃紧、后方禁吃’的架势,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沈将军,剿灭乱*党分子这个任务光荣而艰巨,交给你我才放心。” 他的对面,沈长河拄着手杖才能保持腰板挺直,脸色惨白,可气势却丝毫不减。他耐心地听陈锡宁说完这句话,之后才平静地答道:“总统先生,国家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将军是想抗命么?”陈锡宁冷笑一声,语气又不善了起来。沈长河神色不变,额头上却隐隐爆出几根青筋,显然是在强压怒火:“东瀛人还没有被赶出国门,此时内战无疑是本末倒置,甚至会引来东瀛大本营的乘虚反扑。这样的命令,恕我无法服从。” “沈长河!” 陈锡宁猛地上前一步,獠牙毕现地仰起头——因为沈长河实在太高了,他只能仰着头瞪向后者。他伸手指着沈长河的鼻尖,用一种女人一般神经质的语气叱道:“你公然与国府作对,是同情这些乱*党分子,还是想造*反啊?!” “我若想反,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沈长河将手杖往地上重重地一磕,厉声喝道:“从前我敬你是合众国总统,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这次会战之后我国国力消耗巨大、物资短缺的问题解决了吗?财政亏空和通货膨胀有多严重,普通民众一个月的薪水甚至买不来二十斤米,无论是经济体系还是社会秩序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放着这么多迫在眉睫的难题不去处理,却强迫跟东瀛人拼命了大半年的将士们向本国人开*枪——陈锡宁,你父亲说的没错,你简直愚蠢透顶!” “你——!” 陈锡宁长这么大,除了陈武骂过他几句之外,还没有谁像沈长河这样丝毫不讲情面、狗血喷头地训斥过他。他先是被骂得脑袋嗡嗡作响,旋即勃然大怒地一拍桌子:“放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给我滚,滚出去!” 然而沈长河比他还有个性。在他说出这句气话之前,前者已经决然转身,拂袖而去。望着沈长河离去的背影,陈锡宁阴沉沉地扬起半边嘴角,捏着的电文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些。 天机阁传来的情报很快就送到了将军府。 谢忱舟这几天非常消停。她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心情愉悦,甚至连带着对萧锋那个小崽子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萧锋今年九岁了,长得也越来越可爱。混血特征在他脸上体现的非常不明显,乍一看去完全是秦族人的模样,但普通秦族人绝对长不出他那样精致漂亮的五官。因为周围人清一色地夸奖,小崽子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因此养成了一副大少爷脾气,全府上下没人能治的住—— 除了谢忱舟。 她是个阴阴沉沉、喜怒无常的性子,平日里不苟言笑,府里很多人都些“怕”她。萧锋有一次不长眼地跟她“闹”,却被后者一句话怼的当场就哇哇大哭起来: “你一个过继来的小东西有什么资格装大少爷?”谢忱舟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狗崽子,用你的榆木脑袋想一想,你姓什么,义父又姓什么?你不问问别人你亲爹是什么货色?” 萧锋当时哭着跑远了。谢忱舟知道他是去找沈长河告状去了,因此立刻悄悄出去同学家里躲了三天。好在沈长河公务繁忙没心思管两个孩子之间的闲事,等她主动回来之后也只是和颜悦色地把她叫过去“调停”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对此,谢忱舟只是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义父,您也不能总惯着他,这小子如果一直这么浑,将来长大了肯定不会是个好鸟!” “……”沈长河无言以对。他知道她说的在理,但是他自认没有资格管教萧锋: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儿子。 谢忱舟看他没说别的,默默松了口气。这以后她便又找到了萧锋,二话不说操起刀就要往他的眼睛刺下去!萧锋被吓得几乎晕厥,谢忱舟却在关键时刻收了手,冷冰冰地瞄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