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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老大你刚刚好帅啊!简直一刀一个拟态虫!希子都挥动着双臂,不忘夸奖身边的人,云清也好棒,救了好多人呢! 傲莱默默地坐在弗兰克身边,分了一口酒。 弗兰克满脸的不解:我说不对吧,你怎么突然跟不要命了一样,怼直了往虫巢里冲,还是抢我的轻型舰!宿陵教给你什么秘诀了?瞧把你能的,还能单挑进化型虫母?!不行,你这,难怪他们怀疑你 对噢,虫母死了虫巢才会消失,欧楚楚恍然大悟,老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连啸也不甘落后地加入了叽叽喳喳的人群:宿陵呢?宿陵去哪儿啦?我看他把暴风雪停在了12号门口,还以为他也在呢。 不远处,萧淮砚静静地跪坐在原地,掐紧了自己的左手。那里受了些伤,但他也不在意。 他看上去失魂落魄,眼睛红红的,一动不动地盯着漆黑夜空。云层厚重,不见星辰。 他的枪散成了几截落在溪水边,里头掖着的小纸条被水流冲了出来。 那个笔挺的字迹写着:保护好宿陵。 在这一刻,他终于和那个未来的自己心有灵犀。 他看懂了他在说什么。 那是提醒,也是告诫。 他会失去宿陵。 这才是他穿过了钟声,来到现在的原因。 而宿陵早就知道了。 那个时候,宿陵是在向他告别。 萧淮砚想,这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一无所知。 凭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咸涩的湿润混着腥甜的血迹经过唇角,干哑的嗓子连一丝痛苦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捏紧了拳头,指甲插进了伤口里。 但疼痛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事,明天就见面了 第89章 破军(13) 闪烁的光点游曳在湖面。低垂夜幕之上是璀璨的星河, 它们好像很近,伸出手就能碰到。有时光亮撞在一起,形成了烟云, 萦绕在指尖。 倏忽之间, 云雾又散去, 如同气泡罩住了有限的陆地。 宿陵沿着湖边, 一直往前走,直到尽头。 浩瀚的星河横贯一切空间与时间,在头顶, 亦在脚下。他所处的位置不过是一处渺小的孤岛, 藤蔓从底部圆锥似的岩类生出,裹覆而生。 来自最深处的沉静抚慰着他的意识, 让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也意味着, 他真的回家了。 宿陵褪去了衣物,像过去的千百次一样,慢慢走入了湖中。冰凉的湖水并不刺骨, 反而包容了他的全部。 他仰起头, 漂浮在水面,张开的双臂亦如浮影,柔软的星河落了满身。 淡蓝色的晶莹碎片从他的指尖析出,迸出跳跃的光点。 它们生于此, 也终将回到这里。 成为天地间的一部分。 周而复始, 在宇宙中重新拥有形态。 他也同样如此。 最为沉重的那部分都在渐渐地离开他, 一点, 一点, 如同沙漏,带来久违的放松, 舒适得让人想闭上眼睛。 就这样下沉,不断地,像以往经历过的那样,忘记,再开始。 但总有一些记忆纠缠着他,不让他沉没。 人类的世界里,爱恨嗔痴,都是虚妄。不过是一场梦。 可从没有人告诉过他,雨夜的亲吻是温暖的,床上的拥抱是滚烫的,告别是冰冷的。 他可以笑,可以哭,会疼,会怒,会心疼,也被偏爱。 他好像和萧淮砚一样,都是活生生的,真实存在的。 萧淮砚。 萧淮砚。 他说,那也是因为当下的我从来没有改变过。 萧淮砚。 他说,你只能选一个。 萧淮砚。 他说,你终于肯来我的梦里了吗? 他坐在暴风雪里笑起来的模样,他站在钟楼的影子里不动声色,他撑着伞孤独地穿行在雨中,他抱着他动情时的克制。 无数画面交叠的时刻,宿陵想朝他走过去,揉开他绷紧的眉眼,让他开心一些。 如果没有虫巢,没有阴谋,没有契约。 他现在会不会,开心一点。 虚空中,那双桃花眼望来,汹涌澎湃。 骤然响起的心跳让宿陵睁开了眼睛,周遭的一切未变,只是湖面的波澜将他推到了边缘。 为什么?他轻声问。 无人回答。 水面映出了他的脸,烟紫色的眸子荡开涟漪。 原来无法放手的人,是他自己。 他靠着礁石,湖水忽然如寒冰,一寸一寸地侵袭而来。 直到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仿佛从宇宙深处而来,敲打着原本平静的星河。 - 七天前。 巨大的航行舰正在准备跃迁。 嵌在墙体内的屏幕正在播放新闻。 日前,联盟辖域内最后一个虫巢也消失了。据目击者称,进入虫巢杀死虫母的疑似在逃嫌犯宿陵。请注意,此人虽负伤,但攻击性极强,危害极大,如有任何人有相关线索,请立刻联系当地警厅。帮助藏匿者将按叛徒行为抓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