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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宁宵得出结论:对付我,你最好一步一步来,我对情爱一事反应很慢很慢。他居然在认真地教别人怎么攻略自己。 洛殿主也认真同他探讨:适当的时候可以直白强硬一点,你这样沉稳又端着的,就该被拉下来意乱情迷。 好吧,确实有点道理。宁宵起了兴致,那你呢? 洛殿主瞥他:不是已经被你拿下了? 宁宵轻轻笑开。 大概是身体过于疲倦,后来他又睡了过去,不知道隔了多久后醒来,发现窗外雨还没停,隔着窗格可见熹微曙色,由于雨天而略显阴沉。 宁宵感觉自己身上好多了,起码能正常走路。 只是披上衣袍时一看到身上难以名状的痕迹,刻意被忽略的记忆瞬间不由分说翻涌而上。 一开始的慢慢调弄他还能抖着声线去念清心法诀想要帮助解咒,后来洛闻箫在的劝哄下懵懂乖顺地将腿折叠上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法诀,越念洛闻箫就越凶。 宁宵穿上衣袍后走去推开房门,庭前尽是被风雨摧落的残花,草木清香顺着潮湿水汽漫延开来。 他唤来侍者问:尊者呢? 侍者应道:尊者昨夜在门外守了一夜,不久前和城主一起商议事情了。 宁宵闻言微怔,守了一夜洛闻箫怎么都不吱一声? 他对侍者道:你去跟尊者说,我想见他。 然后宁宵就在桌案边的软椅上坐下,卷袖煮茶,平时这些事情都是洛闻箫来做,现在他亲自上手竟然有些生疏。 很快房门就被推开,洛闻箫几步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些许雨水的潮气。 坐吧。宁宵将茶盏往桌案对面推了推,这也是要洛闻箫坐在他对面的意思。 洛闻箫握住他递来茶盏后打算收回的手,轻轻唤了一声少司天。从听到侍者通传的那句话开始,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占据,连用灵力隔雨都忘了。 宁宵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手抽回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窗外雨打芭蕉,有些晦暗的水光映在洛闻箫那双闪烁着希冀的眼眸里,都明亮了些许。 宁宵这几天听过很多人对这位尊者的描述,强大,危险,但洛闻箫独独在他面前是敏感而脆弱的,禁不住他一个冷眼一句重话,一碰即死。 所以此刻他尽量委婉道:你的心意我暂时无法回应,我从未计划过这些事情 洛闻箫眼中黯下,宁宵就温声道:给我时间,好不好?再次画饼。 洛闻箫抿唇,轻声问他:那我能抱一下你吗? 宁宵心软地点头。 于是洛闻箫离开座位蹭到了他的身后,缓缓伸手将他拥进宽阔而温暖的怀。 宁宵慢慢放松地靠在他身上。 洛闻箫熟知他的软肋,便将声音压得又低又轻,就像年幼时害怕被抛弃一样,一边贴蹭着他一边道:别不要我 宁宵就安抚道:不会的,别多想。 没多久雨势收歇,天光乍晴,习习凉风卷着清新花草香。 总算晴了。宁宵眉眼微扬,起身推开房门,雨后晴光落了一身,连回眸里的光都是暖融融的,跟我去菱山亭,看十方霓虹。 洛闻箫自然跟上,还不忘拿了幕篱给他戴上。 菱山亭是襄城最高的一座亭台,居高临下俯瞰整座城池。 城中河湖广布,绵延成片,各色花树在雨后水雾里如同灿烂烟霞,汀州皆被花雾笼罩,散落其中的九面湖泊倒映空中霓虹,光芒晕开、折落、融合,刚好是十道长虹。 盛大流光在某一刹那照彻心神,宁宵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洛闻箫悄悄牵起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十金乌的传说,若不是羿射九日,现在高天应有十方烈阳宁宵重复道,本应有十方烈阳。 我虽不知,但你要做什么,只要确保不伤到自己,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洛闻箫看着他眼中熠熠光芒,忍不住替他高兴。 洛闻箫知道,没有任何挫折能永远困住宁宵,这个人只会被一切酸楚和苦痛淬炼得更加温柔而坚定,不会沉眠于消极情绪,永远向前。 我要去找陆封霜。宁宵握住洛闻箫的肩,仰起头看他,温和道,至于你的要求,我实在不好保证不受任何伤 洛闻箫垂眸,轻声道:你可以用我的身体。 宁宵怔了一下,而后道:谢谢。 洛闻箫低头与他眉心相贴,宁宵感觉自己像是融进了一片温柔的海渊。 再次睁眼,视平线都被拉高了许多,宁宵还有些不适应,凭栏往下望去,可以看到洛闻箫的双瞳是他以前的赤色,看来司天监是针对他本体进行的封印。 洛闻箫的声音在他识海里响起:陆封霜在雾川之海,我们可以直接离开襄城。 宁宵点头:走。 离开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十道绚烂霓虹,若不是以前姬厌戈提过十虹之景,他也不会在此顿悟出破局之法。襄城,好一个襄字,此番是故人襄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