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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实则是在看沈意伶发来的东西。 沈意伶言出必行说给就给,几分钟时间就零零总总的发过来一大堆,很多都是戎橙见都没见过的,她忍不住翻来看去研究了好一会。 袜子和被子她都是认得出来的,但是为什么袜子都毛茸茸的好大一双,光是摸着就能感觉到暖意。被子也是,又厚又软又香,一看就比他们现在用的硬被子舒服。 除了被子是厚厚的两套,其他东西都是好几份起,戎橙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进面板里后才开始看沈意伶发来的使用介绍。 【沈意伶:(图片)这个是热水袋,我选的是不用充电的,你找人烧了热水灌进去,放在被窝里很暖,冷了再换热水就好。】 【沈意伶:(图片)这几件是秋衣秋裤,你们穿在里面应该不会被发现,我不知道你皇兄能不能穿,就凑活一下吧。】 【沈意伶:(图片)(图片)前面那个是取暖机,我充满电的,没电了你送回来给我。后面那个是给你的,女孩子也要多注意身体,用这个泡脚水能保温很久。】 其余的都是一些小东西,什么保暖围巾、保暖屁股垫、保暖枕头等等。 戎橙第一次看到沈意伶给自己发这么大段大段的话,眼泪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后面的那些字都看不清了。 她不拘小节地抹了把眼泪,起身跑出了屋。 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冷得呼出来的热气都在一瞬间变成白雾。 戎橙根本顾不上冷,她一阵风似的从正在扫雪的宫女面前刮过,想到什么时还返回来压着声音叮嘱:小翠,帮本帮我把小德子找来,让他来皇兄这屋。 小翠应了声,连忙丢下扫把。 小德子是锦绣苑唯一的太监,他受过皇太子的恩惠,冒着被斩首的风险一直坚持留在这里伺候。好在皇上也没有赶尽杀绝,这才没有对他们这几个宫人下手。 - 殿下,先把药喝了。光线昏暗的屋子里,一名身着黑衣黑袍的男人恭敬地站在床边,手上端着一碗药。 要是小翠在这,就能发现这碗药散发的中药气味与先前戎国没亡时的一模一样。 咳咳咳 床榻上传来几声隐忍的咳嗽,带着病弱的轻颤。 微弱的光若隐若现地照进来,映着榻上人的轮廓,侧颜精致绝伦。 戎栖披了件墨色的薄外衫,清瘦的身子懒懒地靠着床头,他的皮肤因为久病变得苍白、眉眼间透着疲态,然而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反倒给他添了几分柔美,不娘、反引得人注目。 他接过药碗将药汁一饮而尽,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碗沿,去过丞相府了? 是。男人垂首,您没猜错,丞相果然与尧国勾结,他新纳的美妾就是尧国臣子之女。殿下,此事可要透露给那逆贼? 逆贼,说的是皇帝。 当今丞相参与了那场逼宫谋反,要不然以他的才华根本配不上这个位置,若是让皇帝知道他有异心,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不必。然而戎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轻拭去嘴角深褐色的药,温润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你不仅不用透露给他,我还要让你帮着丞相销毁证据。他们想要这天下乱,我们就帮他们一把。 男人顿时明白过来,殿下这是想要等世道乱了再夺权。他没再多问,只道:殿下,这屋里寒气重,属下想找些信得过的人来伺候您。 先帝暗中培养的那些暗卫早在被逼宫时就折损的差不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戎栖很早之前就培养的人,别说是现在的皇帝,就连戎栖亲近的母后和胞妹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冷风从漏风的破窗里吹进来,即便有男人挡着、戎栖还是呛了口,白皙的脸咳得染了红晕,眼角都透着红。 他摆摆手,不由分说道:无碍,戎橙那需你多费心。日后我若是不在 话未说完,男人已经胆大包天地打断了他:殿下不要说这话,只要属下活着一定不会让您出事。 顿了顿,他突然神色一正,公主往这来了,属下先行退下。 话未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戎栖朝他消失的的方向看了眼,心中也定了几分。 他的暗卫都是这样的高手,有他们在他的确不需要多担心戎橙的安危。 过了半分钟,有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脚步放得很轻,来人还在窃窃私语。 小心些走,不要扰了皇兄休息。是,公主。 刚说完,戎橙便看到坐着靠在榻上的男人不,应该说是少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嘴角一抹淡淡的苍白的笑意。 戎橙的眼眶又红了,她飞扑到床边,看着戎栖的眼神就像看着易碎的玻璃,小声哽咽:皇兄,你终于醒了。 见戎栖的手放在外面,她探手过去轻轻一触,感受到一片冰凉后连忙拉着被子往他身上盖,外面冷,你盖好被子、千万不能感染风寒。像叮嘱小孩似的说完,她对身后的小太监招招手:小德子你来,按照我刚才说的给太子更衣。 戎栖眼神一黯,声音淡下去:戎橙,日后不可再在外人面前提皇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