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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振海吃定了他不敢关门,无赖似的笑,没想到,姚叙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关门,夹了他的手。姚振海吃痛,失声大叫。 姚叙其实没真的用猛力关门,否则姚振海这手就算不废也得半残。 姚振海收回手,疼得指着姚叙鼻子骂“你他妈个小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狗杂种”姚叙面不改色地说“对,你生的,所以是狗杂种。” 他加重了“狗”字,让姚振海火冒三丈。 就在这时,倪星桥牵着他爷爷家的小泰迪腾腾腾跑上了楼来,一看见姚振海,还愣了一下。“哎”倪星桥好一阵子没在姚叙家看见姚振海了。姚叙见倪星桥来了,下意识皱眉,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跟姚振海起争执的样子。 “姚叔叔。”倪星桥牵着狗愣在那里,觉得这俩人之间气氛好像不太对劲,剑拔弩张的,而且姚振海的一只手肿得厉害。 他正琢磨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先闪人的时候,那只爱凑热闹的小泰迪已经先一步凑了过去。 泰迪这种狗,即便绝育了也依旧“日天日地”,倪星桥见它往姚振海身边凑,以为又要表演见不得人的“技能”。 却没料到,小泰迪凑到姚振海脚边,突然抬起一条后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尿在了姚振海的皮鞋上。 一时间,场面尴尬又滑稽。 姚振海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过来一趟,连条狗都他妈不待见自己。“操” 他抬脚就想踢狗,结果狗跑得快,还把尿甩到了他裤子上。 倪星桥赶紧扯住狗跟他道歉,姚叙却一把拉过倪星桥,把人塞进了屋,然后在姚振海的骂声中终于关上了门。 倪星桥满脸都写着“抱歉”,然而姚叙却忍不住的想笑。 “干得漂亮。”姚叙说,“不愧是我媳妇儿,跟我一条心。” 第四十八章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倪星桥对姚叙家里发生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 他只知道,刚上初中那年,姚叙爸妈离婚了,好像还吵架吵了很多次。 虽然只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但是那时候的他们远没有现在懂事成熟,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他们根本理解不了。 那阵子姚叙总是心情低落,倪星桥很关心他,却又不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倪星桥偷偷问自己爸妈,可爸妈只会一脸为难地说“别人家的事,你这个臭小孩就不要瞎打听了。” 所以,即便过了好几年,倪星桥也只是知道姚叙一直跟着妈妈生活,和他爸爸关系不好,而且姚叙爸爸已经另外有了新的家庭。 今天,倪星桥第一次亲眼看见他们父子俩吵架,他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得到姚叙的烦躁。 他乖巧地牵着狗站在那里看姚叙,憋了好半天,说出来一句“姚叙,你要是不开心,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 倪星桥有些局促地看着姚叙,他很想帮对方分担些什么,却在此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他的肩膀并不宽阔,只是一个十七岁男孩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骨架,但是,他在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时,坦诚又温柔。虽然渺小,却真挚。 向来没心没肺的小傻子突然贴心细腻地关心起人来,姚叙的情绪一时间有些失控。 他心跳很快,像是有什么在心底最深处起死回生了。 “好啊。”姚叙说完,上前半部,抱住了倪星桥。倪星桥的手松开,牵狗绳落在了地上。 解放了的小泰迪自己在两人脚边撒欢,而两个少年紧紧相拥,在这个被凉意充斥着的屋子里点燃起了一把篝火。 倪星桥的安慰让姚叙很快缓和了过来,而且一想到姚振海的鞋和裤子被狗撒了尿就觉得痛快。倪星桥趁着戚美玲不在家,赖在姚叙这里不走,趴在人家床上开始犯起了困来。“我觉得苍天不公。” 姚叙问他“苍天又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我都这么努力了,结果还是第二。”倪星桥说,“一分就一分” 他从床上爬起来“我觉得不对,搞不好哪科老师阅卷的时候给我少算了一分,等开学了我应该去核一下分数。” 姚叙笑他“就这么想当第一” “重点不是第一好么”倪星桥说,“重点是我要压你” 坐在椅子上的姚叙听了他的话,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突然站起来,拉住倪星桥的手,自己躺倒在床上的同时,一把将人拽了过来。 被拽得猝不及防的倪星桥顺势趴在了姚叙的身上,姚叙笑着挑眉说“行了,你压我了。” “啧,这算什么”倪星桥稳稳当当地在人家身上趴着,还顺手揪了一把姚叙的耳朵,“我要的不是这种压” “这种压不比那种有意思多了”姚叙说,“你还是太年轻。” 倪星桥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屁话,挣扎着坐起来,背对着姚叙嘟囔说∶“说得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一样。”姚叙躺在那里看他,看他单薄的背影和微微泛红的耳朵。“你耳朵红了。”“谁啊”倪星桥回头问。“猪。”“你才是猪” 倪星桥作势要打姚叙,但拳头没落到对方身上,突然就愣住了。 “怎么了”姚叙还淡定地躺在那里看着他。倪星桥的目光落在姚叙的裆部,盯着看了几秒,突然就猥琐地笑了起来。“你刚才自己在家干嘛呢”“写寒假作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