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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眸就对上了冀望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那眼里浓烈的情绪让让钟叙呼吸一滞。 他的没作声,让冀望压着他肩膀的手又加重了力道,钟叙眉头轻皱。 “是我构建的没错,你能先放开手吗?” 得到钟叙的承认,冀望呼吸更急促了几分。 “你为什么会有那段记忆?你跟终虚之是什么关系?” 钟叙心说,他倒是想字节说自己就是终虚之,但奈何不行啊。 “终虚之是我老师,至于你说的记忆,我当时就在他身边,自然知道的。” 在得到钟叙回答时,这答案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一个跟终虚之有过相关记忆的旁人,这就是答案。 “那你梦境里终虚之为什么能够回应我??” 冀望并没有放开对钟叙的钳制,而是继续朝他提问,这才是冀望想知道的。 因为在梦魇这个异常物的梦境之中,做梦中的人只能替代进梦中自己的身体里,如果没有原身在梦境里,那梦里的人都只会按照记忆里原来的发展行动。 这个问题,钟叙当然不会承认跟自己有关。 “什么?” 钟叙脸上满是疑惑,像是没听懂冀望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 “梦里的人还能够给人回应的吗?”钟叙反问了声,然后又说:“我不知道啊,我构建完了尝试跟记忆里的人交流,但他们都没反应啊。” 钟叙的疑惑很逼真,就连冀望也没看出来他是演的,所以在凝视了他两秒后,冀望失望的松开了压着他肩膀的手。 见冀望转身走开,钟叙心里才松了口气,说真的他对冀望会不会认出自己这件事,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紧张,好在故事里那种变换了身体还是能够被亲近的人看着眼睛就能看出来这种事实在太过玄乎,并没有发生在这现实之中。 在钟叙心中松了口气的时候,转身看向卜信然的冀望也对自己心里那荒谬的期待感到可笑,构建梦境的人怎么可能是终虚之呢?他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别说醒过来构建梦境了,连给他一个回应都做不到。 其实在他看到钟叙时他就对自己的期待死心了,因为从他清醒过来,入目的所有人里都没有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构建出记忆梦境的人更是跟终虚之长得天差地别,只是他还是不死心地问出心底的疑问而已。 得到答案,冀望也把心底那荒谬的期待彻底掩埋了个干净。 他转过头来的时候,除了卜信然之外,墨铎跟淳于文和冀苏三人也来到了卜信然身边。 这四人是自己最亲的弟弟、最好的朋友和下属,这些年来在终虚之离开后也是他们四个在自己身支持着自己,只是之后,他弟弟冀苏最先否定了自己想要复活终虚之的想法,而现在他做出的决定,其他三个从来都是支持他的人,却也开始制止他了。 看着面前的四个人,把所有因为终虚之而外露的情绪收敛完毕,冀望声音冰冷的说说。 “滚开。” 墨铎说:“我们的设想已经完成了,你现在就算赶回去,十年内也改变不了事实。” 听到墨铎的话,冀望知道,他们把自己引到这里,又一番拖延后,他们所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 冀望脸色阴沉,强忍着怒火的直接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淳于文接过话尾:“为了不让你带着终虚之的尸身离开,我们让他成了地缚灵。” 听到终虚之的肉身已经跟地缚灵融合,如今只能停留在雍虚殿之中不能离开时,冀望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 他被气笑了:“很好。” “我知道你想复活终虚之,也为此努力了这么久,但冀望,那踏仙桥真的不值得你去拼一把,你的异常失控了,这个世界就完了,你也不想虚之他尽心尽力维护喜爱的世界因为你而毁掉吧?” 淳于文这时候对着冀望再次说出了劝导的话。 冀望却无动于衷,他收敛起了笑意,面色难看的看着他们四个,他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想着刚才梦境里终虚之能够回应他的欣喜,冀望真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下去了。 面对淳于文的质问,冀望呼吸加重了几分,他当然知道一心把自己教导成一位明君的终虚之是有多爱这个世界。 就因为这个,让自己一直想要做成他终虚之心目中的明君,以至于自己对他的感情直到他死之前都没敢让他知道半分,为此在那段最后的时间里,自己更是刻意的疏远了他。 但那不久后,他就死了! 自己做这个明君到底有什么用?他宁可不要做什么明君!如果他是暴君的话,早就刻意不管不顾的把人抢到怀里了! 想着这些,冀望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冷漠,就见他冷笑着说:“世界完不完,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都不在了,世界彻底烂掉那才好。”说着,冀望表情扭曲了下。 冀望的话语让冀苏、淳于文跟墨铎和卜信然四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眼里都有着事已至此的落寞。 最后由冀苏来说道:“大哥,你如今不适合再做这个一国之君了,从现在开始你被收容了,你的活动范围都只能在安夏宫之中,如果你引起任何收容物失效,那么终虚之身体里最后的那一丝活性,我们便会将其彻底泯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