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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你的性子我知道,可别最后后悔。” “好。”薛昀笙惆怅极了,点了点头。 少年所要的,他哪里给的起。 先说身份天差地别,一个贵族,一个平民,他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就像今日郑新朝所言,他年岁已到,当家主君会找门当户对,而不是他。 再就是,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间那种感情。 或许没有吧,薛昀笙心中有一丝犹豫。 薛文氏放下药看着儿子陷入沉思,就离开了。 薛昀笙一口喝下了中药,苦涩极了,弄的他的心好像也苦涩极了。 这件事如何解决,薛昀笙甚是头疼。 少年对他那份感情,他不知道如何回报。 但他心里又极其对少年日夜不休照顾他而感动。 郑新朝那里的风声是章珩琰放出的,他要选妃也是自己弄出的。 他以退为进很久了,知道薛昀笙内心已经被愧疚占据,现在他需要给他一个直接的冲击。 他不乖,就让他被迫接受。 让他更加愧疚,更加对他不知所措,最后不得不解释。 如果好朋友和自己订亲,是不是也很难受。 “我给你机会,你可以拒绝我,但你总会是我的。”章珩琰瞧着天空群星闪烁,缓缓勾起唇角,偏执的话被微风带走,直到消散。 当周侍郎嫡子和郑尚书之子要订亲这留言在京都愈演愈烈时,薛昀笙养伤之际频频闪神。 连带着他对郑新朝也看着很不是滋味。 “薛兄,你看我们那酒楼叫什么名字为好。” 郑新朝最近薛昀笙在家养伤,特别喜欢来家里蹭饭,老是打着商量事物而光明正大的蹭饭。 薛昀笙瞧着天边出神,一时间没有听清楚郑新朝的话。 “薛兄?”郑新朝又喊了一声。 薛昀笙回神,看着带着疑惑的郑新朝,“嗯,郑兄可有高见。” “并无。”郑新朝摇摇头。 “此时容我想想。” “薛兄,最近是有何困难,怎如此频频失神。” “没事,一些小问题。”薛昀笙不想多言,“你真要订亲了?那我可得恭喜你。” “哈哈,薛兄,怎你也听信那些流言蜚语,周家先前是有那意思,不过现在陛下选妃,自然是往宫里送合算。” “嗯?”薛昀笙一愣。 郑新朝捏着一颗小蜜饯,姿态优雅的往嘴里送,“周家小子大字不识,性格顽劣,被后主君教养的极差,送入深宫定是让陛下厌弃,此事是我猜测,或许他们想博取盛宠罢了,用孩子换取荣宠。” 薛昀笙自然不知道皇宫贵族那些流出的消息,一些事情全靠郑新朝和他闲聊得知。 他老师他自然不会去聊八卦。 “你也别听信最近的流言蜚语。” “自然,自然……”薛昀笙呢喃几句。 知道周堂衫没有和郑新朝订亲,薛昀笙不知为何心里还松了一口气,不过周堂衫那性子,入宫为侍君,薛昀笙还有些担心。 少年是一个顽劣且偏执的个性,显然入宫不是好选择。 郑新朝蹭完饭,见薛昀笙还呆愣着,很是奇怪。 话说这些天薛昀笙频频失神陷入沉思,谁都看在眼里。 薛文氏察觉此事和小周有关联,让他儿子如此恍惚。 章珩琰一步步逼的薛昀笙,京都的风言风语,全被他掌控着。 “赵公公,你说朕时不时该选妃了。”端着一杯龙井,脚尖逗弄着三花的章珩琰,淡淡抬眸,问这旁边伫立的人。 赵公公点点头,“陛下年岁已到,是时候选妃了。” “的确,这宫中甚是冷清了些。” “陛下选妃,也好有个知根知底的可心人伴着,也好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那好,让周侍郎之子提前入宫伴君测。”章珩琰淡淡一笑。 “是。”赵公公点头应是。 翌日,陛下下圣旨,三日后接周侍郎之子入宫为侍君的旨意京都人尽皆知。 薛昀笙听见此事之时,药碗恍然未觉跌落地面应声而碎。 他……要入宫了? 不知为何,薛昀笙只觉心情极其难受。 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精气神一般,薛昀笙很是心烦意乱。 正当薛昀笙心情乱糟糟时,午时章珩琰红着双眸赶了过来。 直接冲到他房间,两人相顾无言。 许久,红着眼睛都章珩琰哑着嗓子开口,“我……要入宫了。” 薛昀笙不知道如何回复,“嗯,这件事我听说了。” 薛昀笙的手不由得捏紧,面上上却呈现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章珩琰瞧着薛昀笙如此淡漠的模样,心里极度愤怒抓狂,连平日里的温柔浅笑都没有,当真对他如此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不要逼他做那些肮脏事!不要逼他! “你就没有一丝难过……”少年的话里带着心碎。 “也对,本就是我妄想……” “我来就是想看看你,断了那念想,我三日后入宫伴君测,无人可欺,一步登天。” “你……”不该入宫…… 薛昀笙想说,可他有何资格说出这句话。 许是薛昀笙不知如何面对的表现,让少年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