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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了。”薛文氏没有推拒,儿子是这个家族的天,他倒下了这个家也就完了,章珩琰的雪中送炭让他感激不已。 自己儿子这个徒弟收到也值了,这么想着,他眼里对章珩琰多了感激和慈爱,那种把他当做自己人而不是疏离生怕沾染麻烦。 “薛伯,老师这里有我看着,你们去歇息吧。毕竟他是个爷们,你们不方便。” “这怎么行。”薛文氏下意识拒绝。 “老师对我恩重如山,如今遭遇不测,作为学生我理所应当为老师守夜侍疾。”章珩琰说的情深义重。 薛文氏听了之后,眼神更加柔软了,声音都哽咽不少,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更加激动了,“好,好,你是好孩子,阿笙知道后,一定会高兴的。” “文信,听他的吧。阿笙这里确实我们不适合呆在这里。”薛李氏也劝慰着。 毕竟爷们和哥儿生理上的差异。 ”好。” 章珩琰达成所愿,点着蜡烛一个人守在薛昀笙床前,他拿着一块面巾,沾着水擦拭着薛昀笙的面庞。 “放心,伤了你的那些人,朕已经让他们归西。任何敢伤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章珩琰呢喃着。 薛昀笙自然听不见少年的呢喃,他伤势很重,连带着高烧不断,只觉得外界一些细微的触碰。 疼,很疼,疼的几乎麻木。 这是薛昀笙迷迷糊糊有意识时唯一的感受,匍匐着难受至极,腰部以下的位置更是疼极了。 他感觉自己伤口的包扎被打开,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很疼很疼,他抑制不住的闷疼出声。 似乎察觉到自己用力过大,上药的人动作更加轻柔了。 薛昀笙奋力睁开眼睛,扭头看着是谁在给他上药。 “你……”薛昀笙嘶哑着嗓子,看清楚是谁后,下意识想要翻身,却被伤口连累,疼的面色扭曲。 “别动!”章珩琰按住了乱动的某人。 薛昀笙下半身轻飘飘的,等他看见自己光溜溜时,再对上章珩琰的眼睛,一张脸由苍白变绿了。 “出去。”薛昀笙不要面子的吗。 更何况少年是一个哥儿,搁在现代就是一个女孩,一个女孩面对一个那啥光溜溜的男人,那画面太美,不能想象。 “药还没上完。”章珩琰武力压迫摁住了薛昀笙。 薛昀笙一张脸面红耳赤又蓝蓝绿绿,活像四川变脸。 章珩琰给薛昀笙上好药,盖上一块干净的布。 “我走了。”章珩琰的声音低哑,整个人也显得落寞极了。 薛昀笙此刻没时间考虑章珩琰的状况,对呀章珩琰说的要离开,迫不及待的点头映着。 薛昀笙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少年眼眸更加黯淡了。 章珩琰做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离开。 章珩琰出去不久,薛文氏就进来了。 “阿笙,喝药了。”薛文氏已恢复了精神,很快从打击中缓过来,薛昀笙高烧褪下,一切都平缓了。 章珩琰带来的伤药效果非常好,肉眼可见的好疗效。 “阿爹,又让你担心了。”薛昀笙看着薛文氏眼底的青黑,言语里颇为歉意。 薛文氏牵强的笑了笑,“这一次多亏小堂,是他亲自给你换药守夜,带来伤药,你这个学生收到不错,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阿爹……你说他给我守夜……”薛昀笙有些吃惊的问这,原本入口苦涩无比的药水,此刻也让他味觉失灵。 “自然,阿爹和你总归有别,换药擦身这些事总不好做,小堂一手包办了,你昏迷这两天,那孩子日夜不休,守在你面前,今日大夫说你大概会醒,那孩子才浅浅的咪了一会儿,后面又过来守着了,任由谁劝也不听。” 薛文氏的话,一点点击打在薛昀笙心里。 周堂衫对他……真的如此…… 那他刚刚做了什么,薛昀笙觉得后悔至极。 “知道你醒了,那孩子也得偿所愿,这才回去,也不知道家里人好不好责问……” 他那里是得偿所愿的离开,分明是被驱逐。 薛昀笙面容更苍白了几分,他回想着昏迷间的一切,他并不是毫无意识,可以察觉到外界对他的动作。 有个人一直在他耳边呢喃着,一直在照顾着他。 他以为那是薛文氏,现在看来是周堂衫。 心脏很难受,愧疚和后悔堆积满心脏,他不应该那样对待少年。 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刚刚怎么就眼瞎,没看见少年眼底的青黑,没瞧见少年的虚弱,没看见少年的难过呢! 少年的家庭如此杂乱,一个哥儿几天不回家,这名声还要去不要。 更何况如此一个娇纵的少年,为他做这种事情。 薛昀笙不由握拳,他欠少年一个道歉。 “阿爹,下次不要让小堂给我上药了,我自己来。” “好。”薛文氏点头迎着,“要不去买个小子,也好照顾你。” 薛昀笙想要拒绝,可一想着家里没个爷们儿,自己这伤也不好弄,就默认了。 章珩琰已经两天没有回宫里了,等他从密道走了出来,原本扮演着他的暗卫已经躲藏起来。 赵公公亲自给章珩琰更衣,他闻见陛下身上有金疮药和血腥味。 章珩琰在香汤池里泡澡,赵公公隔着老远,看守着不让闲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