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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看着界面上的进度条,说:“我的一个朋友要我帮忙,正好你是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所以就方便一点。中国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这个道理,这还是老爸教我的。” “别提你那死鬼老爹,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飞着呢。还有事儿吗小花花?老娘工作忙的很,最近间谍案闹得真是糟心。” “你可以叫我山花,但是别叫我小花花,老妈。我不小了,我很强壮,不是小花花了。”山花等到进度条消失之后提取出文件,向杜尼亚莎询问密码和编号,“我强壮得像一头熊。” 杜尼亚莎撩着头发笑了一声,说:“那你可得谢谢你老爹。” “最近忙吗?听说有间谍案?我看到新闻报道了。那可真是很糟心。” “我敢说我再过几分钟就要带人冲向交火现场了,又是毒贩又是间谍,还不是俄国籍的人。乌烟瘴气,一团浆糊。”杜尼亚莎扶着腰比划了几个手势,抬起下巴看天上发亮的光点,空天母舰的巡游速度很慢。 “你那边怎么样?最近在忙些什么?回溯计划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有点新发现?”杜尼亚莎继续说,“这里越来越不太平了,空洞乱,国际之间也乱,我们该怎么办。” 她最后叹息一声,眼睛紧盯着传输屏幕,比着山花信号的位置往屏幕上输入坐标和定位数据。山花站在原地没有动,天已经亮了,炉上煮着食物,营地上空漂浮着可可融化的苦香气,还有茶叶的味道。 “我们发现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说来话长了,等我回去了慢慢讲给你听。”山花把钢杯从火上拿起来,里面的可可煮沸了,他晃一晃,等它凉下去,“你也要注意安全。等我任务完成回来了就去看你,记得给我留晚饭。” 杜尼亚莎笑起来,把手机从传输舱抽出来,强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说:“谁稀罕你来看我,老娘没空。除非你能闯进安全局的总部大楼。没事儿了吧?没事的话你先挂。” 大楼里警报突然响起来,几架直升机出现在窗外,杜尼亚莎知道自己该出任务了。山花同样听见了警报,他很快地与妈妈告别。 “注意安全。我爱你,妈妈。” 杜尼亚莎说了一句“坏小子”之后就匆忙断开了连接,山花的耳机里只剩下星河的提示音。杜尼亚莎匆匆赶出门,从壁柜中取出防弹背心穿上,当她把氢气炸弹扣在腰间时,忽然顿住了手,轻声说了一句:“我也爱你。” 随后她就出去大声朝出警人员下达命令,外面直升机的轰鸣和警报声几乎把玻璃震碎。杜尼亚莎来到顶层,悬桨搅起的狂风绕着她呼啸。 可可凉了,山花喝了一口,忽然觉得今天这杯跟以前的味道不一样,比之前的更甜一些。他输入密码和编号之后解密了文件,看了眼另一边的人,坐在箱子上开始翻看,但他并没有看懂。 符衷提着背包从一棵树背后绕过来,把背包放在山花旁边,说这是林城的,叫山花照看一下。山花喊住符衷,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妈妈给我弄来了新的情报,有关康斯坦丁的。你看看,这对不对。” 会见中国东北黑帮,白逐女士。交易涉及走私军火和毒品。正在磋商打击鄂霍茨克海海盗“金枪鱼”计划。 符衷最开始看见的是顶上一行字,然后翻到下面的照片。他盯着其中一张看了许久,眼睛眯起来,眉毛蹙起一个下撇的弧度。这是微缩相机拍摄到的白逐正面照,符衷把照片放大,仔细查看人脸。 “有什么问题吗?”山花问,“这位就是康斯坦丁今天会见的那位黑帮首领,白逐女士。” “这个人我见过,我在哪里见过呢?我想不起来了。”符衷按了按眼睛,擦着自己的眉峰,“很眼熟,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他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记忆很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见过这张脸了,但确实是见过的。清晨的树林里弥漫着露水沾在山海棠和枯叶上的清淡味道,被阳光一照,这味道愈发浓烈起来。 传呼机里忽然有呼叫声,另一头的人在喊他过去。符衷借了山花的平板,一边答应着一边跑下缓坡,来到对面的人群中。山海棠在洼地里歪歪斜斜地侧着身子,纸条的花都被露水压瘪了。昨夜露水很重。 众人围着水井,均避开三米远。星河打开井口上方的隔离罩,耿叔明穿着全套的防护服走进去,头上戴着头盔防止吸入有毒气体。他往井下看了一眼,开始用仪器测量。 季垚沉默着站在隔离罩外部,搭着手看耿叔明在里面工作,旁边的执行员举着枪,枪口对准井栏。符衷悄悄把季垚带到一边,打开那张照片转给季垚看:“首长认识这个人吗?” 营地里人声融融,嗡嗡地散开,就像响起了无数个回音,连带着草木的清香,都模糊起来。季垚看到照片,身子动了动,抬起眼睛看了看符衷,皱眉问:“这是什么照片?你哪来的?” 符衷抿唇踌躇了一下,说:“这位是白逐女士,企业家、东北某个黑帮的首领,经营着军火和毒品生意,和俄国那边有来往。” 他说完踮了下脚尖,比划了两下,补充道:“具体的等会儿再细说,我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这个人。你在东北长大,可能会比较熟悉。” “不可能。”季垚很快地打断他的话,“这是我妈妈,她不可能是什么黑帮,又是什么军火和毒品。听着,符衷,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