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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的嘴,否则就算你腹中的孩子安然降世,本王依旧能让他生不如死! 狠戾无情的话,是威胁,也是承诺。 牢室中脚步声远去,有狱卒重新关上牢门,女子呆坐了半晌,缓缓直起身来,抬眼看向狱卒离开的方向,她收回手,露出半边血肉模糊的脸,勾唇苦笑。 低头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她眼中前所未有的柔和。 她的确是身份卑贱的婢女,却并不是来自月华,他的主人倒势,将她弃如敝履,自己逃出离洛,本以为能得解脱,然体内蛊虫未解,腹中胎儿降生之日,便是她身死之时。 所以她自暴身份,送翊王一份人情。 与翊王的一笔交易,换孩子一世平安。 苍翊自大理寺出来,有一人在外侯着,待他上了马车,朝四周看了一眼,跟了进去。 启禀王爷,北疆边境有消息传回,这是侯爷送来的回信,另一份已送入皇宫。 接过信封拆开,苍翊道:那边的人如何了? 已尽数抵达嘉南关外。 让他们动手。 是! 凌云领命离去,马车内,苍翊将看过的信塞回信封,低头看向腰间,金丝勾勒出的竹枝图案,用丝线绣成了一枚锦囊,他随身带着,里面放着的,是两人结下的发。 雨后初晴,楠清院里的花草经过雨水冲刷透出了几许新绿,从土中钻出的嫩芽沾满了水润,在阳光下散发出晶亮的光泽。 自宫中下朝回来,还未步入院门,便听侍卫来报,说张府外有两方势力的人发生了打斗,惊了张府中的人,只是两人身法极快,被发现之后又迅速逃离,一时也没能辩明到底是哪两方的人手。 南宫若尘点了点头,摆手让侍卫退下。 在院中驻足,他仰头望向院墙,前些日子常会从那处冒出刺客的身影,现在却突然消停下来,想到已连续两日缺席朝堂的南宫桀,也不知是谁又做了什么。 将军府?郑娄生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张府? 澈王府东苑,此处暂时无内眷居住,南宫桀已在这院里待了两日多了。 他此时面具遮颜,一袭广袖常服将身体裹得密不透风,双手拢进袖中,脖颈也用缎带缠住,只从裸/露在外的耳根后能看出明显的红斑狼疮。 现下天气虽凉,却也不至于要裹成这样。 那日自四皇子府回来之后,他便觉得浑身麻痒,没过多久便开始生起了红疹,且以极快的速度扩散,连脸上都没能幸免,他慌乱中请了太医查看,诊治发现是被人下了毒,本也不严重,只是不能见风,修养几日便可。 他戒备心强,从未与人近距离接触,除了那日府门前和一个少年撞上。 这或许是一个警告,他如今地位未稳,不敢对少年怎样,便只能忍,不能再派刺客前去试探,他便将精力放到了另一边。 问话的声音有些沙哑,通禀的侍卫低头道:似是为了保护张府。 要毁了四皇子与太傅府的联姻,张玉茹便不能活着,他们是为杀人而去,被将军府的人阻止。 保护?南宫桀眸色微沉,掩在面具下的神情变得凝重。 郑娄生与其父亲,手握军权,在世家之中也颇有威望,三大世家是他一直想拉拢而不得的存在,本以为他们效忠皇室,只要自己成功登位,他们自然会效忠于自己,可如今看来,他似乎忽略了某些东西。 殿下,那郑将军,会不会是四皇子的人?毕竟郑娄生从前做过四皇子的伴读,有少时的情谊。 良久的沉默,南宫桀忽然勾唇一笑,嘲讽道:他想替人办事,也得看别人稀不稀罕! 殿下这是何意? 南宫桀沉吟半晌,忽然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内室,留下通禀的侍卫,一脸茫然出了外屋。 两国都城风平浪静,边境之地却难安然。 国与国的交界之处,素来是各国最乱的地方,即便设有官府,却因琐事涉及太广,少有人敢介入其中。 嘉南关不远处,月华国境内的临江城里,此处是两国通商来往的必经之地,除了当地百姓,还有在此停歇的江湖中人,又或是来自各处的行商之人,人群杂乱,却也极为热闹。 夜幕降临,亥时已经过半,整个城中依旧人来人往,各大客栈楼上漆黑一片,一楼大堂却是灯火通明,照的整条街道极为亮堂,火光与喧闹遮掩之下,从房顶越过的身影便极难察觉。 几道黑影在一座青楼顶上停下,楼下大门口还有几名花容月貌的女子挥着手中绢布拉扯过往的路人,站在房顶,楼底下女子的娇笑,客人的争吵,各种音律声以及男女交/欢时怪异声响掺杂在一起,听起来着实不怎么好受,所幸他们也不必在此停留太久。 为首之人朝同伴打了几个手势,几人黑衣蒙面从屋檐翻入过廊,循着目标所在的房间,如鬼魅一般窜了进去。 次日一早,最顶层的房中,负责陪同客人的几位女子相继从梦中醒来,无一例外被一片血色侵染了双眼,一时间惊惧的尖叫声在华丽的客房中此起彼伏,衣衫不整的女子一脸惊恐地从房中跑出,引来了整栋楼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