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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大才疏不好,但不算特别不好,世上的人,总归是自知之明的占少数,大部分属眼高手低,理想远大,志存高远,这没什么问题。 可是患得患失就不行了,特别是吃体制饭的人,患得患失者几乎没有成功的先例。 很难想象,干到县长位置的陈乐天,至今在上面没有铁得不能再铁的靠山。 你可以没有能力,但不能没有靠山,你只能有一个靠山,但不能同时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靠山。 陈乐天不懂“经营”,直到县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的到来,他才想到通过李云飞去攀黄正忠省长这个靠山。 可是,陈乐天又不明白其中的奥秘,李云飞只不过是个“二道贩子”,通过李云飞攀上的靠山,是山没错,但靠得住靠不住,只有天知道。 陈乐天怯了,去省城见过黄正忠省长带来的干劲,被县委书记陈美兰晋升为市委常委给冲没了。 向天亮笑了,怯阵,装病,倒挺符合陈乐天的性格。 吃午饭的时候,秘书丁文通提醒向天亮,该去医院探望陈乐天县长。 “我应该去吗?”向天亮问。 “应该,这是尊重,再说大家都去了。”丁文通说。 “还有理由吗?” “因为陈县长不常生病。” 是要去探望陈乐天,这是最起码的礼数。 向天亮没让丁文通跟着,吃过午饭,独自上街买了点礼物,驱车来到了县人民医院。 车进医院,迎面走来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薛道恒,一个人。 刹住车,向天亮将脑袋伸到车窗外,“老薛。” 薛道恒坐进车里,“来看陈乐天的?” “你也是吧。”向天亮微笑着,将车开到了住院部大楼旁边的停车处。 “装病,真没出息。”薛道恒说。 向天亮笑了笑,“他一定是后悔了,后悔靠错了人。” 薛道恒叹了一口气,“论起混官场,陈乐天还没入门哟。” “老薛,你有点低看陈县长了吧。”向天亮递给薛道恒一支烟。 “我这是实话。”薛道恒笑道,“刚才,我还骂他不如你,白吃了二十年的干饭,你猜他怎么说?” “呵呵,没好话吧?”向天亮笑着。 薛道恒说,“陈乐天说,自从你来了滨海,他诸事不顺,这是因为你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天字,你们的名字相克,你的名字正好克他的名字。” 向天亮听得捧腹直乐。 “呵呵……老薛,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薛道恒也笑了,“哈哈,你还别说,从你们的名字上分析,你还真的克他,他是乐天,也就是笑天,这天能笑吗?而你叫天亮,白天总比黑夜好,你是天亮,给大家带来光明,两个名字一比较,你的确是克他,你让他黯然失色。” 向天亮心里直乐,这些话是老子说的,没想到传出去以后,成了打击陈乐天的心理武器。 “天亮,陈乐天不足为虑,他不是你的对手,甚至都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 向天亮微笑着问,“那么以你的眼光,谁更有资格呢?” “现在,综合考量,县纪委书记廖仲文、县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县委办公室主任周挺、副县长陈瑞青,除此之外,其他人不需要你费心费力。” 向天亮吸着烟,笑而不言。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顿了顿,向天亮道,“老薛,不说陈县长了,说说你吧。” 薛道恒老脸红了,“说我?说我什么?” 一个是明知故问,一个是故意装傻。 薛道恒和白絮的不伦关系,尽在向天亮的掌握之中,但向天亮有点“坏”,他不拿薛道恒的把柄整事,不但不整事,还帮薛道恒遮掩。 而且,向天亮还以提高薛道恒和白絮床上生活质量的名义,给薛道恒提供了“教学片”和“参考书”。 “怎么样?”向天亮含笑追问。 “嘿嘿……”薛道恒不好意思地笑道,“天亮,我是真的要感谢你,我和白絮相差近二十岁,我是黄昏,她是中午,我都六十岁了,哪能满足得了她啊,你提供的那些东西,对我很有启发很有帮助,你说得没错,在这方面你确实是我的老师啊。” “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向天亮谦虚得不得了。 薛道恒道:“所以,你还得帮我啊。” “没问题。”向天亮满口答应,“对了,我给你的那个独门秘药,效果如何?” 薛道恒翘了翘大拇指,“吃一粒管三天,一天一次,一次至少能坚持半个小时,我好像又回到了二三十年前呢。” “老薛,这我得劝你,悠着点哟。”向天亮笑道。 “哈哈,我心里有数,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用完了你再向我要。” 向天亮瞥了一眼满面红光的薛道恒,心说你这个老东西,老子算是把你给“拿”住了。 薛道恒要告辞,“天亮,有事你说话,我这边没有问题,你尽可放心。” 这是政治表态,向天亮懂的。 “老薛,我开车送送你?”向天亮笑着问。 “不了,不了。”下得车来,薛道恒趴在车窗上低声笑说,“我特意不坐车的,锻炼锻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