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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宇光:“我当时不过是副检察长,为什么会看上我?” 洪海军:“我听说,听说是谢自横推荐了你。” 徐宇光:“他为什么会推荐我?” 洪海军:“不知道,难道,难道……” 徐宇光:“不错,我们是朋友,不是很公开的朋友,谢自横对我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洪海军:“噢,我说么。” 徐宇光:“要不是当时的县委领导班子妥协,我就是县公安局局长了。” 洪海军:“但你后来的收获更大,纪委书记比公安局长排位靠前嘛。” 徐宇光:“谢自横在清河是怎么翻船的?” 洪海军:“打铁还得自身硬,当然是他自己的原因嘛。” 徐宇光:“哼,能最后压死骆驼的,往往是一根稻草。” 洪海军:“这个我也听说过,听说是向天亮干的。” 徐宇光:“对,没有向天亮,谢自横不会这么惨,就像咱们县里的两位,李璋和王再道,没有向天亮,他们不会垮台。” 洪海军:“可是,我听说向天亮的工作,被谢自横废了,人家报仇,应该也可以理解。” 徐宇光:“那我为谢自横报仇,你会理解吗?” 洪海军:“理解。” 徐宇光:“这么说,你现在同意我的做法了?” 洪海军:“算是吧。” 徐宇光:“什么叫算是。” 洪海军:“我支持你对付向天亮,但不支持你的办法。” 徐宇光:“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洪海军:“我?人微言轻,我能有什么办法。” 徐宇光:“好了,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我有把握帮你脱困,你还会帮我继续吗?” 洪海军:“我同意。” 徐宇光:“好,我问你,能百分之百确定,是向天亮和邵三河拿走了姜副县长家的东西吗?” 洪海军:“这个已经可以确定了,但是,除了向天亮和邵三河,也许还有一个杜贵临,我是说也许。” 徐宇光:“那个杜贵临么,没那么大的胆子,顶多是个帮凶而已。” 洪海军:“你说得是。” 徐宇光:“我一直没和你明说,姜副县长的保险箱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洪海军:“这还用说么,除了那个所谓的书稿,就是钱呗。” 徐宇光:“你怎么知道的?” 洪海军:“姜副县长卖官收钱,谁不知道啊。” 徐宇光:“你猜猜是多少钱?” 洪海军:“那么大一个保险箱,没有五百万,起码也能藏个两三百万。” 徐宇光:“那你想想,向天亮和邵三河拿走钱后,会藏在什么地方?” 洪海军:“你还别说,我真是以此查过,可以说毫无头绪。” 徐宇光:“他们会据为己有吗?” 洪海军:“我不相信。” 徐宇光:“为什么?” 洪海军:“权力比金钱重要,我认为他们是为权力而斗,不会把区区几百万放在眼里。” 徐宇光:“那这钱哪里去了?” 洪海军:“不知道。” 徐宇光:“查起来困难吗?” 洪海军:“说句实话,我查过了,但查不出来。” 徐宇光:“银行方面呢?” 洪海军:“查过了,他们不会这么傻。” 徐宇光:“你的估计呢?” 洪海军:“钱不会在他们手上,但应该还在他们掌握的范围内。” 徐宇光:“这是什么意思?” 洪海军:“我是说,他们不会据为己有,但也不会交给组织。” 徐宇光:“你是说悄悄的处理掉了?” 洪海军:“对。” 徐宇光:“那么,你认为这事还有文章可做吗?” 洪海军:“不能。” 徐宇光:“为什么?” 洪海军:“把整个事情公开,说向天亮和邵三河偷了姜副县长的钱,那他们三个就会同归于尽,你知情不报,也会跟着倒霉。” 徐宇光:“如果我主动揭开盖子呢?” 洪海军:“你不敢。” 徐宇光:“我为什么不敢?” 洪海军:“他们要是联起手来,反过来咬你一口,说你诬陷他们,你就将百口莫辩。” 徐宇光:“他们会吗?” 洪海军:“你说过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徐宇光:“说得是。” 洪海军:“老徐,你是明知故问。” 徐宇光:“那你说说,这个事情现在可以收手吗?” 洪海军:“不能。” 徐宇光:“为什么不能?” 洪海军:“政治斗争,你死我活嘛。” 徐宇光:“太笼统了。” 洪海军:“第一个不能,向天亮和邵三河不会收手,耗费了那么多精力,怎么向县委交待,怎么向手下交待。” 徐宇光:“嗯,还有呢?” 洪海军:“因为第一个不能,才有第二个不能,我和老狼不会束手就擒,我们还想活着。” 徐宇光:“第三呢?” 洪海军:“第三个不能,是你也不会收手,你要是主动提出收手,向天亮和邵三河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甘心吗?” 徐宇光:“你说得对,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