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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亮走到黑板边,拿起粉笔,先写上“京城大东贸易公司经理赵理清”,再写上“京城大东贸易公司经理助理安文声”,继而写上“东江省外贸公司副经理钟云”,最后写上“清河港务局保卫科科长钟明”,然后用箭头,把四个人连了起来。 “这个京城大东贸易公司经理赵理清,应该是这个案子的源头,大东贸易公司虽然成立不过几年,但生意做得挺大的,听说在东北、华北和西北都有它的办事处,这两年,赵理清做起了汽车贸易生意,他的所谓汽车贸易生意,其实说白了大家都明白,通过进口汽车的零部件,运到内地后组装成整车出售,实际上就是走私,赵理清很有生意头脑,他决定涉足这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但是,赵理清是京城人,在京城可以说呼风唤雨,但对南方却不大熟悉,未必能吃得开,而通过进口汽车的零部件、运到内地后组装成整车出售,这个‘生意’只能在南方做,他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选。” “于是这个京城大东贸易公司经理助理安文声出场了,他就是咱们东江省省城人,原来是某部篮球队队员,退役后就在京城混,他有个特长,就是酒量很大,号称喝不倒,而赵理清滴酒不沾,一个偶然的机会,经朋友介绍,安文声成了赵理清的秘书,实际上就是陪酒员。” “安文声曾是省篮球二队的队员,有个队友兼好朋友,就是这个东江省外贸公司副经理钟云,钟云也想做这个一本万利的生意,苦于没有资金和销路,安文声找上门来可谓一拍即合,但钟云从十多岁就离开家乡后,虽然年年回家,但在清河却没有几个像样的朋友,而做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清河这边必须有人,而且是镇得住大场面的人。” “钟云在清河最可靠的人,应该是他的弟弟,就是这个清河港务局保卫科科长钟明,钟明当然也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这个利益集团,但钟明的交际面不高,认识的都是底层的人,要想让他找到‘货源’,必须再找其他的人。” 说到这里,向天亮又在黑板上写下了三个英文字母,“Z”、“Y”、“X”。 “钟明有个同学,我们姑且先叫他Z,是一个普通工人,但Z有个朋友Y,可不简单,对那方面的生意有所了解,而且他是个开车的,给某个人当专职司机,这个人,我们暂时称他为X,他就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主角。” 向天亮又拿起了粉笔,先把黑板上所有的名字串连在一起,然后画了个圈,把赵理清、安文声、钟云、钟明四个人装进去,接着画一个圈,把钟明、Z、Y三个人装进去,再画一个圈,把Y和X装进去,再后,又在X旁边画了一个圈,圈子里只有X一个人。 “我们可以看到,X通过Y负责供货,钟明、Z、Y作为中介,赵理清、安文声、钟云负责销售,一条完整的链条就出现了,据京城那边反馈的消息,他们在短短的一年半内,用进口汽车的零部件然后再组装成整车出售的方式,向北方各地区一共至少销售了五千辆各类汽和轿车,非法获利五亿以上。” “然而,俗话说得好,共患难易,共富贵难,利益面前,几乎不发生冲突的,因为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X准备放弃这条链子了,那么,放弃就要一劳后逸,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合作者消失,消失当然可以等同于消灭。” “据我们调查,赵理清以前从没来过清河,就是安文声也很少来,这次联袂前来,应该是X的主动邀请,在钟云的陪同下,他们一行三人是三月十二日到达咱们清河的,就住在火车站招待所,一直住到三月十八日,据据招待所的人反映,那几天,只有钟云的兄弟钟明去过招待所。” “但是,要消灭赵理清等人,想必X也是反复惦量的,他应该从侧面了解过赵理清,知道赵理清是有背景的,用普通的办法消灭赵理清,哪怕只留下一点点破绽,都会殃及自身,必须想一个周全的办法,既让赵理清等人消失,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给外界造成因意外事故而死亡的假像。” “用咱们行内的话说,要想达到上述目的,那就想方设法做一个案子,比如,就像三一八清河茶楼火灾,因火灾而被烧死,而且如果烧得尸骨难存的话,就只能作为意外来处理了。” “这个X,正是想出了用火灾的办法来消灭赵理清等人,而且选中了清河茶楼。” “可是问题来了,清河茶楼是个纯木建筑,制造一场火灾并且烧得干干净很容易,而且能轻易制造出意外失火的假像,但清河茶楼的客人和工作人员怎么办?如果出现大量的人员伤亡,变成一个特大案件,上面就会抓住不放,就达不到阴谋的目的。” “因此,X通过自己在茶楼里的人,在三月十八日前的那几天,作了大量的布置,在清河的水里铺设铁丝栅栏网,以防火的名义制作了一张简易楼梯并安放在最佳位置,一切准备定当后,高潮就要到来了。” “三月十八日下午两点多,应X之邀,赵理清、安文声、钟云、钟明四人,来到清河茶楼二一一号包间,现在我们还不知道,X当时在不在场,但即使X不在,通过他安插在茶楼的人,计划照样得以实现,先在茶水上掺上无色无味的迷药,通过喝茶的方式麻倒四人,然后强行灌酒,制造醉酒的假像,那样即使其他客人或服务人员看到,也不会怀疑,最后,就等着二一零和二一二包间客人离去后,制造出意外的火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