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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听着听着,嘴巴都合不拢了,“大,大师,您真乃神人也。” 向云秋放开中年人的手,淡然一笑,继续道:“可先生最近遇到一件难事,心中难以抉择,故而今日到此一问。” 中年人脸色一变,“大师,您怎么知道的?” 向云秋道:“心中有事,心必沉重,心重者,神凝也,神凝之人,其掌必僵,先生事业有成,贤妻功高一半,先生何苦自寻烦恼,为一风尘女子而抛贤妻舍幼子呢?” 中年人顿时满头大汗,“多谢大师提醒,还请大师指条明路。”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先生三思啊。” 向云秋闭上嘴,微微颌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中年人唯唯诺诺,“多谢大师点化,多谢大师点化。”起身走到门口,一边擦汗,一边拿出一千元交给了那个年轻人。 王子桂把向天亮拉到边上,低声的问:“小向,你五叔怎么像佛门中人呀?” 向天亮解释道:“我五叔的师父就是个得道高僧,当年希望我五叔循入空门继承衣钵,因为我爷爷奶奶反对,我五叔才还俗回家,娶妻生子,但我五叔为感恩他师傅教诲,几十年来吃斋诵经,从不间断,光头,打坐,反正看着就像个和尚似的。” 王子桂噢了一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蒙着眼睛呢?” 向天亮笑道:“那是臭显摆吧,外面这么多同学看着呢,所以我五叔只用摸骨相法,不用看人面相,只须握一下手,就能说出个大概来。” 王子桂又噢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敬畏,向天亮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臭老太婆,凭你怎么蛮横火爆,在半神半仙面前,你只有束手就范的份。 那个年轻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向天亮,可以进去了。 王子桂倒没有完全糊涂,小声嗡咐道:“待会进去,你们三个只许听着,不许说话啊。” 一行四人进了屋子,王子桂在向云秋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向天亮、李亚娟和叶楠坐在侧面。 向云秋很有做派,举手投足,衣着外貌,颇有点仙道骨,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 “大师,麻烦您了。”王子桂变了个人似的,弓着腰,声音又细又柔。 向云秋微微一笑,“这位大姐,请伸出您的右手。” 男左女右,给女人看手相,主要看的是她的右手。 向云秋的动作很轻很快,握着王子桂的手不过五六秒钟,就放开收回了自己的手。 “失敬失敬,大姐,敢问一声,您是官门中人吧?” 王子桂愣了一下,好厉害的大师,这么轻轻一握,就能猜出身份来了。 “大师您不必在意,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向云秋淡淡的一笑,“不问贵贫贱,来的都是客。” “请大师赐教。” 向云秋微微颌首,轻吐一口气,又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一动不动,久久没有开口。 “大师,但说无妨。” “哦……对不起,大姐,我想再和您握一下手。” 这一次,向云秋握住王子桂的左手,持续了不少时间。 接着,向云秋叹了一口气,很轻,但显然他是有意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的。 王子桂不敢说说话,坐在那里,一脸虔诚。 “富贵的相,苦涩的命,怎么会这样呢,大姐,您的过去很曲折啊。” “大师,您,您说得对,请继续说。”王子桂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了。 向云秋说道:“这位大姐,请恕我直言,您的前半生过得很不如意。” “是,是的……” “人么,一是命二是运,三是风水四是姓名,世事皆由天注定,我辈凡人该自醒,请问大姐,您要问的是个人前程吗?” “不瞒大师,我年近退休,前程二字,早就抛开,我想问的是,我以后的命还会这么苦吗?” 向云秋顿了一会,慢慢说道:“大姐,您心中很苦,久苦成结,这个结不解开,何谈幸福二字?” “那么,如何才能解开心结呢?” 向云秋微笑道:“心结只能自己解,莫求他人伸援手,大姐,您别往后面看,只要往前看,您下半辈子就是大富大贵的命,因为那是您该有的命。” “这话怎么说?” 向云秋道:“我刚才说过了,您本是富贵的相,但却是苦涩的命,其中有个原因,是您的心魔作祟,让您挪不开,放不下,以至久苦成结,只要您忘了过去,您上半生应有的富贵,会在下半生出现。” “富贵在哪里?” 向云秋朗声道:“子女富贵,即父母富贵,大姐,是放下的时候了。” “大师,我,我……”王子桂呆在那里,老脸涨得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大师,请帮帮我吧。” 忽地,王子桂身体颤抖,掩面而泣。 旁边的李亚娟和叶楠面面相觑,都想伸手去搀,却被向天亮用眼神制止了。 向云秋笑着点头,“大姐,你连哭都不会,可见你有多少年没哭了,哭吧,大声的哭,尽情的哭,哭完了,您心里的结就可以解开了。” “哇……” 王子桂像中了邪似的,向云秋话音刚落,她就放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