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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艳反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亟亟地问:“宝贝,你老实告诉妈咪,这,这孩子是清云的吧?” 宣倩柔的脸色一变,眸子一眯,眸光顿时变得深沉起来,冷漠地反问回去:“妈咪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王艳结结巴巴地开口,抓着她的手说道:“清云他不愿意这婚约,那晚,那晚他那么说,是不是你。。。” “妈咪。”宣倩柔尖利地叫了一声,有些失望和愤怒地道:“女儿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王艳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里一软,声音也放柔下来,哄道:“妈咪是怕你吃亏,小柔,妈咪只想你幸福。可是你看清云,他那态度,你要是嫁过去,这以后可怎么办?” 宣倩柔的脸色一沉,双手攥了起来,强硬地说道:“清云他只是被宣雨那个贱人给迷住了心魂罢了,只要宣雨不在,他就会回来我身边的。” 王艳张了张口,看着她阴郁疯狂的眉睫,和冷漠阴狠的表情,不由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第296章 上门质问 王艳捧着空碗走出房后,宣倩柔立即跑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将刚吃进去的东西给吐了出来,直将胃里的黄疸水吐尽才肯罢休。 摸索着拧开水龙头,她接了些水漱了漱口,撑着洗手台上的理石抬起头来,冰凉的石头让她打了个冷颤,再看镜子里的人,不禁趔趄地后退一步。 再不见从前的意气风发,明艳照人,镜子上的那副容颜憔悴得让她都不愿多看一眼,眼底下的乌青更是显而易见,怀孕让她吃不下东西,更让她脾气暴躁,易怒易激动,如此就更萎靡了。 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知名钢琴家宣倩柔?不过是个被嫌弃厌恶的弃妇罢了。 多年来的付出经营,在快要收割的时候,一朝崩盘光凋谢,这让她怎么甘心? 宣雨,宣雨,都是她,是她将自己的一切给摧毁,是她要来向她讨债,是她在报复自己。 不甘心,她绝不能就这么就算了。 宣倩柔攥紧了拳头,她紧咬着唇,腹部传来轻微的绞痛,她皱起眉,咬着牙瞪着肚子,恨不得将它狠狠地撞上洗手盘的台角,就此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再辛苦再艰难也要忍下去,她不能让他们太得意,不能。 水龙头的水声哗哗作响,她用手兜了些冷水泼了泼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尖细而湿漉漉的小脸上,一双明显变得污浊不明的眼睛迸射出阴狠的寒芒来。 。。。。。。 风清云站在宣雨的家门,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起来,然而,他的心却仍止不住的兴奋,突突突地跳动,竟比往时都要跳得快。 抿了抿唇,他按下了门铃,门内很快就传来脚步声,门打开的时候,他抬起头,那愉悦的笑在看见眼前的人时僵在嘴角。 “谁。”啊? 孟尔冬打开门,那个啊字憋在了口里,和来人的目光一接触,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是谁啊?”客厅里,宣雨拿着一个纸袋,正抓着一只鸡爪子在啃,她穿着宽松家居服,趿着大棉拖鞋,随意得紧。 风清云的脸色顿时变的不好看起来,薄唇缓缓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两人的目光晦暗不明。 宣雨咬着鸡爪子的嘴一怔,看着风清云,竟忘记了咀嚼。 还是孟尔冬先反应过来,扬起一笑:“风书记,怎么得空上来了?”他又转过头去看宣雨一眼,说道:“大概是找你的。” 说着,让开身子,让风清云进来。 风清云不动,只是远远地看着宣雨,淡淡地道:“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是你出来还是?”他着重在单独二字下重了话,意思说的很明白。 孟尔冬挑了挑眉,自然而然地对宣雨说道:“你不是馋了满记的汤圆吗?我去给你买回来。”说罢在玄关处穿了鞋就走了出去。 风清云看着孟尔冬的背影,那唇抿得更紧了,进得客厅,看了一眼随意搭在沙发上属于男人的衬衣,脸再度沉了下来。 宣雨坐了下来,看着电视上演的综艺节目不在意地道:“有什么事?” 风清云不说话,只是将手上拿着的一份报告扔到了她跟前,道:“我想听你的解释。” 看着那牛皮袋,宣雨的心一跳,再觑了一眼风清云的脸色,想了想将那个袋子拿了过来拆开,从里面抽出一份报告。 扫了一眼,她的脸色微变,手也不自觉地攥了起来,心里微微有些慌乱。 到底还是被他知道了,早在今天看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瞒不住了,突然有些后悔,还不如离开一阵,将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呢。 心里几番思量,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声线冷淡,面无表情地道:“你调查我。”虽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代你说?”风清云的声音也是没有什么热度,在看到孟尔冬的时候,他心里就憋上了一股气,隐隐有些想发怒的感觉。 听到他同样冷淡的语气,宣雨冷笑一声,斜挑了他一眼:“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说的。” “宣雨。”风清云的声音兀然拔高,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恨不得想要伸出手掐上她的脖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是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