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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儿很惊讶,阿奶竟会这么说。 “整整的几十石粮食,她都敢偷了去卖,以后有啥不敢做出来?只怕我们两个老东西已经老得碍她眼了,都敢下药把咱们药死,也好来得干净呢!”王婆子紧接着又道:“这事肯定没完,那婆娘胆大包天,这事没完!” 她这是寒心啊,那么多的粮食,张氏都敢悄无声息的偷了卖,以后但凡他们两个老家伙有个不好,那还不得没死就抬上山了? “瞧你说的,想得也忒多了。”王老汉咳了两声道。 “我还说错,你看你,这嘴还歪着呢,说话都没以前利索了,你还不知道教训?这都是那害人精给害的,咱们娶这媳妇是娶差了。”王婆子抹着眼泪,哭道:“这么多粮食,以后可咋办?” 王元儿没搭话,她更没说这说不准还会因为征战征粮的事,生怕在这当口两人更受刺激。 王老汉听了她话,也沉默下来,半晌才目露悲凉:“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呢?” 还能怎样?这样的媳妇,王家不敢要! 王婆子张了张口,没说出来,难道真要休了那害人精? “总要给她点教训。”她艰难的从喉咙说了一句。 王元儿听到这里,基本可以认定,张氏绝对不会受到什么大惩罚了! 她冷笑一声,低下头,掩住眼底的讥讽。 这时,王二从外回了,看到王元儿,又看看自家爹娘,有些心虚。 “那大老鼠呢?”王婆子看着他问。 “啥老鼠?”王二一怔。 “就是你那婆娘,还有谁?进了咱们家的大粮仓,把粮食都偷去卖了,不是大老鼠又是啥?”王婆子没好气地道。 噗! 王元儿忍不住一笑。 王二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她没回来。” “啥?”王婆子眼一瞪,拍着大腿道:“她还敢反了不成,竟敢不回来?我看她是想上天!” “娘,翠芝她有了,动了胎气,就没敢让她走动。”王二讪讪地说了一句。 “我呸!她就是心有鬼,不敢回来吧。咋的,以为有了身子就是了不起了?就啥事都不用计较了是不?”王婆子气得身子乱颤,怒声道:“她不回来是吧,那也好,以后都不用回了,你马上去写个休书,休了她,咱们家也不要这种贼媳妇!” 王二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她,又看向王老汉求助。 “多大的年纪了,发那么大的火做啥?”王老汉叹气,道:“这事……” “老二,你要是敢把她接回来,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娘。”王婆子截住王老汉的话头,指着王二道。 “娘,我不接,我不接。”王二连忙保证。 王婆子脸色稍霁。 王元儿轻叹,心知这事大概就是雷声大雨声小,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便起身告辞。 …… 回到家中,崔源已经等了好久,看王元儿一脸疲惫的,便问:“怎么了?事儿不顺利?” 王元儿喝了满满一杯茶,道:“也就这样,这事估计就这么着放下了。”说着,她将张氏有孕以及老宅那边的人的态度给说了。 崔源也很意外,揶揄道:“你二婶,也确实是个有运气的。” 世人多注重子嗣,虽然王家人丁不少,但多子多福,谁都喜欢,粮食嘛,不卖也卖了,还能比得过一条人命? 王元儿苦笑,又问他:“你查到什么了?” 崔源放下茶杯,道:“和你分析的一样,确实是你二婶欠了赌债,在赌场借了三十两的高利贷,利滚利的滚到了四十两,她没法子,就和娘家侄子去窑窖搬空了粮食,全卖给了钟记,价格要比如今低上些许。” “真真是死性不改,还和前世一样呢!”王元儿冷笑。 “什么?” 王元儿一时口快说漏嘴,忙的道:“没什么,就是说二婶胆子太大又没脑子罢了。” 真是的,自己也是气得傻了,咋把前世这样的字眼都说出来了呢? 再看崔源,明显的一脸不信。 王元儿露出一个讪笑。 “既然老宅那边也不打算追究,你也别细想和痛心了,这银子倒是不多,就是可惜了那么多的粮食。”崔源深知如今粮食多重要。 “我倒不是心痛什么,就是心痛这些粮食,现在只怕有银子都买不回这么多粮食呢!”王元儿苦着口脸,长叹道:“但有啥办法呢,摊上这么一个极品媳妇,也不知王家是惹了那路神佛,使得她蠢成这样?” 崔源但笑不语。 “你也不必觉得便宜了她,便是你二婶如今躲过了这风头,可依你阿奶的性子,只怕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有句话叫秋后算账,这事,估计得刺你二婶和王家人一辈子。”崔源笑道。 王元儿挑眉:“我咋觉得你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呢?我二婶好像没敢得罪你吧?” 崔源咳了一声,故作正经的道:“我这是和你同仇敌忾。” 王元儿嗤的一笑。 送走崔源,王元儿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被王清儿急哄哄的拉到正房里,梁婆子,春儿都坐在那里,显然是在等着她。 “大姐,这是咋的一回事,怎么说二婶偷偷把窑窖里的粮食给全卖了?”王清儿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也没等王元儿坐下就急巴巴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