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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看在大哥份上,她早就撕了周氏的嘴了,由得她在这叫嚣? “你还不认?当初要不是你们两口子,我们会去投那劳什子商船,如今好了,什么都没了,你陪我银子来。”周氏大怒。 “这话真是好笑,投资商船也是你和大哥自己同意的,牛不喝水还能按牛头低么?都是你们自个儿的主意,如今倒怪起我来了?这是哪门子道理?”张氏不怒反笑。 周氏才不管什么谁的主意呢,反正这最初提起的主意就是张氏这害人精,如今自己男人没了,自己在唐家的差事也因为张氏他们丢了,一家子就指望着这商船回来赚个盆满钵满呢。可眼下,这商船却是沉了,他们投的银子等于全没了,这可怎么办? 要知道,当初投那商船,可是东谢西凑,把老底都掏光了拿出来,如今全打了水漂,她怎么给那些个亲戚交代?这还有她的娘家人在呢! 都是一道投的股,自家是全打水漂,可王家却还开着铺子呢! 周氏不甘啊! “要不是你来说那商船,我们哪会知道?张翠芝,咱们家待你也不薄,你怎的这般来害娘家人,你还是姓张的不?”周氏干脆撒野,大嚎:“你大哥死了,你还合着婆家害娘家,大家说说,这是人吗?” 张氏素来是个无赖的,撒泼撒野的事她也没少干,颠倒是非也就更别说了。可眼下,娘家嫂子却是颠倒是非,反咬她一口,被人如此冤屈,原来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周大花,我怎么害你们了,当初也是你们自己嚷着要投商船,我们家撤资的时候,还去劝过你也撤了,你那时候是怎么说的,说死活不干,说没我们蠢,现在出事儿了,你又来撒无赖,没这么便宜。”张氏也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嫂子了,怒道:“我敬你是我寡嫂才没跟你怎样,如今你滚,再不然,了不起咱们就见官,有凭有据的事,让官老爷断一断。” 周氏才不怕哩,反正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干脆破罐子摔破:“见官就见官,正好也让大家伙看看,你王家是怎么教女儿的。”她眼珠子一转,转过身对门外围观的人叫道:“大家还不知道吧,这王敏儿当初是怎么去唐家做的妾,我实话告诉你们,是……唔。” “我叫你胡说八道,我叫你胡说。”张氏没想到嫂子做事这么绝,要把王敏儿的事给捅出来,拉过她劈头盖脸的打。 周氏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和张氏扭打起来。 王家乱成一团。 王元儿回到家的时候,外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一看院内,二婶和那周氏打得不可开交,小孩儿吓得哇哇大哭,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院中看了看,捧起一盆洗衣水,兜头就朝她们泼了过去,淋了她们一身。 “哇哇!” 中秋已过,天气已经开始变得凉爽起来,这盆水放在院中久了就更凉了,又刚洗过脏衣服的,呃,好像还有小枝莲的屎尿布。 张氏和周氏被这么一淋,瞬间打了个激灵,分开来,两人狼狈得跟个落汤鸡似的。 “死丫头,你疯了吗?”张氏一看是王元儿,不禁大骂。 “你们要打要闹,滚出王家去打,当这是什么地方,戏台子吗?王家容不了你们两姑嫂在这搭台唱戏,滚!”王元儿怒瞪着她们。 她是真的怒,王家才消停多久,就闹这么一场,不作死是会死还是会死? 两人一愣,还是周氏最先反应过来。 “死丫头,你还分不分尊卑,在这对谁呼呼喝喝呢?”周氏十分不爽。 王元儿冷眼看过来,嘴角冷冷地勾起:“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对你分尊卑,你是我的谁?你来我家闹事,我还对你笑口相迎吗?你是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大夫。” “你你……你。”周氏气得指着王元儿的手发抖:“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嘴巴这么恶毒,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吗!” “嫁不嫁得出用不着你关心,现在你给我滚。”王元儿厉喝一声,满眼的厌恶。 她气势凛然,就这么站着,冷眼看着周氏,竟是有一股子无形的威严在。 周氏吞了吞口水,道:“我不走,你二婶张翠芝不赔我银子,我就赖在这里了?” “是吗?”王元儿冷笑,对王兰儿说道:“去隔壁市舶司衙门报官,就说有人故意强闯民宅闹事儿。”又看着周氏道:“大牢你还没见过吧,听说不死也掉一层皮,你想去,那就去好了!” 听说王春儿出嫁的时候,那什么大商人去了,人家可是大家出身,还有那什么市舶司衙门的崔大人也去吃就酒席了。 听说那崔大人和王元儿挺要好的。 周氏脑子闪过这些念头,脸色白起来,却强装镇定:“你,你仗势欺人,我不怕你!” “我不用你怕,你就当我仗势欺人好了!”王元儿对王兰儿道:“快去。” 王兰儿哦了一声,就要往外跑去。 周氏大急。 “慢着。”门外有急声传来,来人快步走进。 “娘。” 张氏和周氏不约而同地朝着来人叫。 来人正是张家的主家婆张婆子,她瞪了两人一眼,才强笑着对王元儿道:“元丫头,都是亲戚,自己人,不用这么当真。” 王元儿冷笑:“你们和我二婶的恩怨我管不着,但你们来王家闹就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