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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对周顺兴的重视,全都变成了打脸的巴掌,打得啪啪响。 回到家中,王清儿就拽住王元儿:“大姐,你听说了没?那什么周顺兴偷了贺家婆娘,被他婆娘给堵在屋里了呢!” 王元儿一捏她的脸:“去哪里听来的腌臜话,也不嫌臊。” 王清儿往正屋努努嘴:“二婶回来就说的呢!” 王元儿眉头一皱,二婶这真是,什么都说,还有,她忘了那周顺兴,可是她娘家嫂子的娘家侄儿呢,拐着弯儿沾着亲,说这种闲话有什么好听的? 王婆子也一如王元儿这么想,眼看着张氏说得唾沫横飞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冷沉着脸:“你可被忘了,那周顺兴也得管你叫一声姑奶奶呢,到底是你娘家嫂子的侄儿,沾着亲呢,说出来也不嫌臊?” 张氏被说得脸红耳赤,悻悻地闭了嘴。 王婆子看她那样,满心的烦,又想起已逝的长媳,当初还不是因为这什么周顺兴和二媳妇起了争执才早产,也才早逝了? “这人莫要在元儿他们那边提了,你别忘了你大嫂是怎么去的,也幸好,元儿没和这周顺兴配成,不然的话,估计老大媳妇都要气得坟里跳出来找你拼命了。”王婆子又说了一句。 张氏听了脸色一变,这才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很快就低头认错:“媳妇知错,以后不说就是了。” 王婆子看她那怂样,心里自又叹了一声,想起长媳,微微阖眼念起了佛。 …… 五月初九是王元儿的生辰,姐妹几个满心欢喜的给准备了好吃的给她贺生辰,王婆子给她一个小红封,顺带老话重提。 那就是她十七了,亲事是该拿起来了! 王元儿大方的应下,出了正屋的门子,脸却垮了下来,亲事,是啊,她今年可要满十七了,便是虚岁也叫十八了,瞧隔壁的铁柱婶子的媳妇儿,也就十五六,都快要当娘了! 可,要说个什么样的人家? 王元儿十分苦恼。 大概就是家境相当,又不嫌弃她丧妇长女的身份,性子老实肯干的,那便是如意郎君了吧? 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可总觉得那里不对。 王元儿瞧见放在自己房里的那朵莲花,她从京城里带回来的,崔源送她的莲花,被她养在一个瓦罐里,还开得好好的,可瞧着,却十分不搭。 莲花高洁,理应配更漂亮的瓷瓶,而不是养在瓦罐里。 王元儿十分烦躁,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当初崔源送她的步摇。 她曾经送还给他,可是没送回去,崔源总有法子叫她顺理成章的受了,她说的理由,他能有千个理由说服。 王元儿给自己挽了一个髻,将那支芙蓉步摇给插在了髻上,镶玉的雕花芙蓉金簪,流苏垂下,有几丝缀着珠子,垂在耳边,轻轻一动就晃着,真的很漂亮。 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貌顶多清秀,这样矜贵的首饰戴在头上,不由让她想起京中那些小姐的装扮。 婉约柔丽,或许,那才是真正的闺秀,与美玉相配,而她…… 王元儿心中发酸,将步摇摘了下来放回盒子里,啪的扣上,看着它发愣。 “大姐,要吃饭了。”王清儿在外边叫。 “哎,来了。”王元儿将盒子放在抽屉,整了整自己的脸,走了出去。 吃了长寿面,还有王春儿亲手做的寿包,便算过了生辰,只是王元儿没料到,崔源也会来。 初夏的黄昏,落日橘红,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炊烟寥寥,天色渐暗,喧嚣一天的长乐镇也回归平静。 黄昏下,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街上,衣角在微风中翻飞,身姿挺拔。 王元儿来到他跟前,抬头:“怎么来了?可用晚膳了?” 崔源微微一笑,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掌心,又是一个长形的盒子。 王元儿心里一跳,不接。 “接着啊,生辰快乐。”崔源的手又向前伸前了些。 王元儿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 “三姑娘昨儿说的,我听见了。”他笑着解释。 王元儿抿起了唇,看着那盒子,摇头道:“这,我不能接。” 崔源的笑容微收,双眉微微皱起:“怎么?” “崔大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我该接你礼物的关系。”王元儿咬了咬牙,低着头道。 “抬起头来。” 王元儿缓缓抬起头,看进他的眼。 “你怕什么?连个生辰礼物都不敢接了?”崔源看着她。 怕什么? 是啊,她怕什么? 王元儿有些恍惚,怕什么,或许是怕失望,怕沉沦吧! “我……” 她才开了一个口,崔源道:“我认识的王元儿,可不是这样踌躇矫情的,这才一天过去,怎么就矫情起来了?” 王元儿闻言有些恼,语气有些冲:“我就是这么矫情的。” 崔源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突然转身就走。 王元儿一愣,心突然就有些慌,想要开口叫住他,可又觉得不该。 同时,又觉得十分委屈,一个男人,就这么小气? 崔源越走越远,王元儿鼻子发酸,眼泪竟然不争气的涌上眼眶。 他,就这么走了? 视线有些模糊,突然有个人影飞快地走来,她眨了眨眼,是去而复返的崔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