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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哭上了,”陆霆笑着抚摸她湿润的眉眼,放柔了声音安慰,“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你先带远哥儿去温泉山庄住上一阵。” 陈锦书点了点头,留在京城只会引来别有用心之人的奚落嘲笑。那么多人眼红发酸她一介孤女居然嫁给了陆霆,还被他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岂会不落井下石,她都能想象得到她们恶意满满的嘴脸。 抿了抿唇,陈锦书终是问出口:“侯爷,娶我,你后悔吗?”因为她,他少不得要被人说三道四。 “不悔!”陆霆毫不犹豫地回,“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娶你为妻。” 望着他眼底真挚的情意,陈锦书潸然泪下。另娶他人的谢允礼指天对地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她。而陆霆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娶她为妻。她当年是有多愚蠢,才会相信谢允礼的甜言蜜语,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绝不会吝啬名分。 “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便是嫁给侯爷。”陈锦书声音虽轻却坚定。 夫妻二人脉脉对视,相拥而笑。 偎依在陆霆怀中的陈锦书看着睡在美人榻上的儿子,低低道:“别再为难她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你同情她,她却恨不得让我们被千夫所指。”陆霆冷哼一声,“她是越发长能耐了,现如今都想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陈锦书吃了一惊,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们确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她恨我们也正常。” “凡事讲究适可而止,可她得理不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撒泼!”陆霆摇头,“你就是太过忍让,才会纵得她得寸进尺。对于她,我心里有数,你别操心。”绝不能放任陆嘉宁在外面上蹿下跳兴风作浪,不然那些陈年旧事永远都别想时过境迁,锦书母子也就没有安宁可言。 陆霆谋算着继续过以前的幸福生活,善水绝逼不能答应啊,他们幸福了,就该做了鬼的陆嘉宁不幸福。 覃正进了一趟宫,当天下午就给了善水一张度牒,然后善水拿着度牒去了慈念观——如今最受豪门贵胄女眷亲睐的女观,千万不要小瞧女人。 静安师太看着善水,目光平和:“你尘缘未尽,于道门无缘。” 善水笑了笑:“师太慧眼,说来惭愧我出家只为避祸。想来师太应该还没忘了陈锦书,现如今的定远侯夫人。” 静安师太眸光微微一凝。 “我在顺天府将他们那些事抖了个底朝天,我所谓的亲生父亲视我为仇寇。我若不出家,唯有死路一条。还请师太慈悲为怀,给我一容身之处。” 静安师太唯有叹息。 至此,善水顺利成为慈念观的一名新道姑,跟在静安师太左右学习道法。 了解来龙去脉之后,静安师太便知善水身上若隐若现的戾气从何而来,恐她被仇恨扭曲心性也恐她遭暗算,静安师太便决定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说起来皆是拳拳爱护之心。 善水轻笑,这世间有陆霆谢允礼这等贱人,也有覃正静安师太这样的好人。投桃报李,善水提出为静安师太治眼疾,她笑眯眯地说:“我家学渊源,医术还是挺不错的。” 人一老,眼睛自然而然地就花了,静安师太看起来才五十出头的模样,实则已经年近七十。 一般二般的人哪敢随便让人治眼睛,显然静安师太就不是一般人,她看了看善水,淡笑着道:“那便试试吧,近来越发看不清经书了。” 善水愉悦而笑,冲这份信任也得使出看家本事啊。 静安师太平躺在榻上,望着头顶手捏银针的善水。她手忙着下针,嘴也没空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丝毫没有行医时该有的严肃。这种游刃有余的从容,静安师太便是在太医院正身上都未见过,她看得出来,这不是盲目的自大,而是真正的成竹在胸。如此看来,她的医术绝对不差,静安师太期待渐浓,谁愿意做个睁眼瞎呢。 “可以睁眼了。”含笑的声音传入耳膜。 静安师太徐徐睁开眼,入眼的世界明亮清晰,饶是见多识广如静安师太,都呆了一瞬,不可思议看着笑吟吟的善水。 “感觉如何?”善水背着手,明知故问。 感觉彷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耳聪目明,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听觉也好了。 静安师太心惊,这样的医术,堪称出神入化。 “不好吗?”善水扬眉。 静安师太:“前所未有的好,单这一道,宫中御医都不及。” “如此看来,我被囚禁这三年也并非全是坏事,起码让我沉下心来钻研医术。”总得给她这一身本事找个来处。 静安师太若有所指:“有所失必有所得,得失只在一念之间。” 善水笑而不语,掏出小镜递过去。 静安师太不解看过去,登时怔住,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脸还是那张脸,可松弛的皮肤变得紧致,额头眼角的纹路不翼而飞,生生年轻了十岁。 善水满意得笑了,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年轻貌美,没有! 第10章 情敌给我当继母10 “师太?你?”郑皇后满眼都是惊奇,再三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眼睛噌一下就亮了,“您这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 静安师太无奈,自己倒是成了善水的活招牌。自那日以来,凡是见到她的人都惊奇不已,得知是善水所为,蜂拥而上。连观中弟子都心驰神往,更遑论俗世之人。静安师太亦心知肚明,善水亮出这番本事,意在借势,为自保也为报仇。她带着她打坐诵经,希望化解她心中怨气,冤冤相报何时了,然据她观察收效甚微,这孩子执念太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