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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末看着自己紧闭的房门,心里又无奈又好笑,她躺在穿上看着顶上的天花板,想着自己6岁时刚来到这里的样子,那时的自己好像也很爱欺负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迟雁好像三四岁左右,跟着自己到处跑不小心摔地上了,就一直哭,可苏末也不理他让他躺在地上哭,她就在一旁站着,等他哭的差不多了,才问他要不要起来。 迟雁每次起来的时候嘴里都会带走一些地上的碎草,脸像只小花猫一样,苏末每次都忍着笑然后带着他回到屋子里找唐姨给他洗脸,唐姨每次见了都要假装骗他晚上不准吃小饼干,每到这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哭出来,苏末就会说把自己的饼干分给他,才终止了他继续哭下去的可能。 那个时候的苏末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吧,妈妈没有因为急性白血病离开,爸爸也没有全心工作来麻痹自己。 苏末在六岁的时候,她的爸妈带她到唐熙雅家做客,因为有次看到了唐熙雅的画室被玲琅满目的画作吸引,就是从那个时候她就喜欢上了画画,天天求着她妈妈带她去唐熙雅家。 后来,唐熙雅发现了她对画画的浓厚兴趣便耐心地教她关于美术的知识,迟雁那时候也像个小跟班一样天天跟在她后面跑,可他没有苏末那么大的兴趣只是看着苏末,偶尔给苏末捣下乱。 苏末在唐熙雅的教导下走上了美术这条路,她也一直很用功的学习,那怕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变故也没能阻止她继续向前的脚步。 唐熙雅是苏末母亲的朋友,在苏末六岁的时候教她画画,到后来在别墅的三楼开了个小小的美术班。从那以后苏末每天都被送到迟雁家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学画画,也是在那时认识的米洛。 苏末在这个别墅里学了五年,由于唐熙雅后来越来越多人知道,慕名而来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便到市中心开了个画室。可那个时候的苏末自从她母亲在她八岁那年离世后就半寄宿在唐熙雅家,她也算是唐熙雅半个女儿,迟雁的半个姐姐。 甚至后来她父亲带她离开申城,她三年前独自回来时,她的父亲依然早早就和唐熙雅沟通好,把她托付给了唐熙雅。 时间过得真快啊!是真的一点也不给人面子,一晃眼她母亲已经离开了十几年,她父亲也离开了三年多了。 苏末想着想着翻了个身侧躺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穿过鼻梁顺着脸颊落在了棉被上。 啊!原来是小姑娘忍不住想爸爸妈妈了呀! 虽然唐熙雅早已把苏末当亲闺女,苏末也早把这一家当成了家人,可在这举家团圆的日子里,她还是不免有些想她那在世界另一头的爸爸妈妈。 在这全国都准备步入大团圆的节日里,有人依然再为生活而奔波,有人堵在了回家的路上,也有人想着爸妈却再也见不到爸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末的房门被敲响,迟雁那熟悉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叩叩—— “苏末,出来吃饭了!!” 叩叩—— 苏末起身边走边说:“知道啦!别敲了!”话音刚落就开了房门。 迟雁见苏末已经开门,转身往楼下餐厅走去,苏末关上房门紧随其后,一起去到了餐厅。 餐桌前唐熙雅和迟海竣已经一人一边坐好,等着苏末和迟雁上席开餐了。桌上摆着满满的家常菜,有几道菜是大家都爱吃的,还有一两道是苏末爱吃的,剩下的两道是迟雁爱吃的,每一道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苏末看着桌上的饭菜和桌前的人,她一边夸着饭菜的美味,一边对着唐熙雅撒娇式的吹捧。 此刻苏末认为她还是很幸运的,至少现在的她不是孤身一人。刚才心里那点因为思念父母的酸涩也被眼前这一幕洗刷殆尽,留下了如奶糖一般的香甜。 第17章 吃完饭后,苏末帮着唐熙雅洗碗,一个负责洗一个负责擦干放进消毒柜里消毒。 “末末,你的身体状况还好吗?”唐熙雅用毛巾擦着手里的碗,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苏末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说道:“还行!” “那你也要定期去医院检查,防患于未然。” “好的,唐姨。” 一切都收拾好后一家人又一起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便互道晚安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末回房间后站在窗前给医生发了条短信约定了拿药的时间后,便一直看着窗外能望之所及的地方,路边的一排排不知道名字的景观树;一座座散发着暖黄色灯光的路灯;还有窗户正对面的那座空房。 她像是要把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刻进骨血一样,可以永远记在脑海里;即像是在努力的记住又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苏末望着对面那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有灯光亮起的别墅。她望着望着思绪不知道飘到了那里,她忘了对面是谁家的房子也忘了小时候在这里所发生的一些事。小时候的记忆总是零零散散地凑不起来,很多时候她总会感觉自己忘了某件重要的事,或者是某个重要的人。可每次想要从脑海中搜寻的时候总是什么也搜寻不出来。 时间慢慢地流逝,夜也慢慢地加深,周遭的声音也慢慢地归于寂静。 苏末离开窗边,拉好窗帘,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呼吸慢慢平稳陷入了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