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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医道:“女婴早产还能存活,可见在母体中原本十分健康,母子同体,婴儿健康母体也健康,侧福晋若无外力所致,不至于早产。” 话虽如此,可荣亲王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府里的人才明白,红颜本是不相干的人,又何必乱猜。 且说富察府中,得知五阿哥弄瓦之喜,福灵安作为他最好的兄弟,总要有所表示,此刻郡主正将准备好的贺礼拿来给如茵看,问婆婆是否合适。郡主娇生惯养至今没有当家做主的心思,如茵也不强求,事事帮她料理着,一面把自己的贺礼也添了,让儿媳妇一并送去亲王府。 婆媳俩一同走出来时,遇见从园子里来的何太医,如茵立定了与他说几句话,问红颜身体好不好,知道是傅恒召见他,就没再耽误他们,何太医本是家中常客,一家子的身体也是他照料着,与傅恒时常往来并不稀奇。 那之后,听儿媳妇回来说荣亲王府的情形,郡主唏嘘着:“侧福晋哭得眼睛都肿了,愉妃娘娘像是下旨不许王爷和福晋去照料她,怕有冲撞。额娘您看,这一家里女人多了就是不好,我们王府从前几个姨娘也时常打架,额娘您千万看好了福灵安,不许他纳妾呀。” 如茵笑道:“你是堂堂郡主,他有色心也没色胆,你别胡思乱想。” 这桩事,随着日子渐渐过去,当日的紧张被人遗忘了,三日后小郡主洗三,侧福晋屋子里也是冷冷清清。愉妃说家中还有孕妇,不宜太多喧嚣吵闹,王府既然不邀请客人,旁人也不能不请自来,最后只是侧福晋娘家的人来看了眼。 宫里头把这些事当闲话来说,舒妃心里藏不住事,如今愉妃也不在跟前住着了,她便更有胆子说,毫不顾忌地讲:“她花那么多心思,为孩子们请了观音像,可菩萨倒是有心照拂庇护一家大小,这人却不肯受用,自己折腾出这些有的没的,就不怕菩萨的好意被辜负,再不肯保佑他们了。” 红颜嗔道:“姐姐还不快给菩萨磕头赔不是,菩萨心胸宽广,岂能在乎这点小事。” ------------ 第696章 意外(还有更新 舒妃却扬脸道:“那菩萨更不会和我计较,我不过是嘴皮子烦人些,谁知道他们在佛祖眼下做些什么?反正因果报应,谁都要为自己负责,大不了我下辈子做个哑巴。” 见她越说越离谱,红颜让庆妃撕她的嘴,在她们姐妹间,荣亲王府再大的事也是闲事,说过便说过了。昔日愉妃还会来请红颜出出主意,如今彼此分得清清楚楚,愉妃不愿也不敢来叨扰红颜,眼睁睁看着皇后和十二阿哥变成这样子,她委实有太多顾虑。 五月一过,便是酷热的天,纵然是在圆明园里,也叫人闷热得不愿动弹。弘历一直念叨着该在入夏前就动身去承德避暑,是念着江南一趟花费无数,不然早就在那里逍遥了。红颜总是静心陪在他身边,给皇帝一处安心舒适的地方,而这些家常话说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入秋了。 园子里一直风平浪静,妃嫔们都闷发慌,那天紫禁城里传出闲话,说翊坤宫的太监宫女几乎都裁了,目前只剩下两个人,想到皇后如今的境遇,才让人唏嘘了一阵。 而皇后身边裁减人手的事,都是皇帝从韶景轩下的旨意,红颜略知一二,具体的原因皇帝不说她也不问,二十多年的默契总是有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里想什么,谁也不会惦记着要给对方一个交代。皇后的事,红颜早已决心不再过问。而眼下,十五阿哥上书房几个月,启蒙开智有一段时间,红颜每日敦促他的功课就忙不过来。 这日皇帝傍晚来天地一家春,见小七和恪儿带着十六在庆妃门前玩耍,说额娘正在给永琰背书,恪儿娇滴滴地说:“阿玛,额娘可凶了,弟弟害怕极了。” 弘历笑道:“弟弟不用功,该罚,往后你们也要多多教他。”一面说着,就往红颜屋子里来,果然听见永琰在哭泣,红颜手里握着一把戒尺,正冷冷地说,“把手伸出来,你躲什么?现在知道怕了,你在书房里不是横得很?” “这是怎么了?”弘历站在门前,永琰回身见父亲,又想撒娇又怕父亲责备得更严厉,一时不敢动弹,两只手紧紧地背在身后,怕再被额娘责打,嗫嚅着喊了声皇阿玛,就继续呜呜咽咽的。 “你越哭你额娘越毛躁,傻孩子。”弘历倒是唱起了红脸,上前对永琰道,“做错了事就大大方方挨罚,受了罚你才会有畏惧之心,哪怕将来再做错事,也会因为这份畏惧之心而有所收敛,快把手伸出来。” 永琰急坏了,反而一下子躲在弘历身后,红颜呵斥他立刻站出来,更主动上前来捉他,到底被弘历拦下,笑着轻声说:“给朕一个面子,下回你一并算账,只要别打坏了,朕不拦着你。” 他说着,转身抱起儿子就往前头去,红颜气哼哼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樱桃进来瞧动静,见她将戒尺扔在地上说:“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他总是捡现成的便宜。” 樱桃笑着把戒尺捡起来藏好了,没有多嘴什么,待传晚膳的时分,皇帝带着孩子在前头庆妃殿阁里用,派人来请红颜,红颜推说没胃口,皇帝竟真的就不管了,吃饱喝足和儿女们尽了兴,等他们该睡觉时,才领着来向红颜请安。 可红颜冷冷地,低头忙着手里的针线活,孩子们见额娘不搭理,本要围上来撒娇,被皇帝劝走了,他悄声到了红颜身后躺下,说:“你真是的,在他们面前不给朕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