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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当庭要求撤去软禁简府的重兵,并为简老侯爷再次进爵,可惜圣旨传出去,简老侯爷推病不得来谢恩领旨,亦没有让儿子简开闻前来代为谢恩,面对如此显然负气且不敬的态度,皇帝不仅不追究,还客气地对朔亲王道:“二弟替朕去简府,探望老侯爷。” 但这件事虽得以善终,简风户部郎中的官职却没能恢复,皇帝甚至言明,希望简风能传承简府世代教书育人的风骨,简府既然只有他一个独生子,就不必再入朝为官。如此云云,殊不知是庞峻守住了底线,不允许简风再窥探他们家财的底细。 而皇帝既然满足了齐晦,齐晦也要履行承诺,举证庞峻的罪过,为皇帝扳倒这权倾朝野的势力。那一日齐晦归来,便将埋藏在祖宅底下的一箱二十年前并非由慕家打造的黄金取出。 而这时候,慕清却得到消息,匆匆来告诉齐晦,庞峻果然还是派人去尝试了那两把钥匙,派去的人就快抵达山脉附近,一来一回消息传来,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齐晦看着满满一箱金灿灿的黄金,颔首道:“活捉那些人,留下活口。” 慕清笑问:“听说简风没能官复原职?” 齐晦亦笑:“可惜他们现在才把简风驱逐出户部,已经晚了,庞峻若没动简府,简风还不至于如此仇恨他,庞峻这一步虽把我们逼到绝处,可却惹急了简风,他不把他祖上的账都算清楚,已经是客气的。”他踢了踢一箱黄金道,“足够皇帝出巡的了,先给他一些甜头。” 简府得以证明,家宅周围撤去重兵,湘湘觉得连王府的天色都变得更加明朗,早晨简风兴奋地跑来与他作别,说他要回家去了,湘湘一路送到门前,回身却见慕茵面上有淡淡的失落。但湘湘一喊她,姑娘立刻就神采飞扬,湘湘说:“上回说带你去闭月阁玩耍的事儿,这下子你表哥更容易松口了,等简府安顿下,我再带你去简府玩一趟。” 慕茵听说要去简府,眼中微微有光芒,但还是反过来关心湘湘:“嫂嫂的身体可能出门,不过这几天精神的确好些了。” 同是这一天,庞峻退朝后,在书房等下人带来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妇人,本是他手下下手的妻子,夫妻俩都是刀刃上走的人,不曾开口,气质神情就已异于常人。 庞峻问道:“做什么,你可知道?” 妇人躬身应道:“家中夫君已吩咐小人,还请大人放心。” 庞峻道:“之前王府还留有我的眼线时,就曾传回来消息,湘夫人处处小心,王府里的膳食都要经过她试毒后,才会让人进食,特别是朔亲王的膳食茶水,无一不小心。你若想要下手,恐怕很难。” 妇人不屑地说:“天下之毒,并非都要从口中入,宰相大人只要想办法让小人混入王府,小人便有办法下毒。” 庞峻道:“无所谓伤及无辜,但切记不能伤害湘夫人,所以这件事最好要等她出门,你且在府中候命,到时候,我会让你跟大小姐走一趟。” “大小姐?” “她不知道这些事,但你跟着她一定能进入王府。”庞峻冷幽幽一笑,挥手道,“下去吧,好生准备,必须一击即中,更要小心你用毒的量,不要把人毒死,但救过来后也要半死不活,让他成一个废人。” 这边阴沉沉的计谋说定了,妇人暂时留在府中候命,而她走出书房时,因下人看到老爷带女人回来,庞浅悠和她的二嫂,正无可奈何地被母亲催促来看个究竟。 此时,远远看到一脸杀气的妇人从书房出来,二少奶奶吓得转过身,扯着湘湘问:“看清楚了吗,是什么模样的?我说娘也真是的,老爷那么多侍妾,如今多一两个有什么呢。” 浅悠冷冷地说:“大概是新来的下人,这种姿色,爹爹怎么会看得上。” 二少奶奶回身望了几眼,可那妇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叹气道:“姿色什么的,男人的心思可猜不透,喜欢就是喜欢了,就像妹妹你……” 她一激动,差点说小姑子恋着朔亲王的事,果然被浅悠白了一眼,二少奶奶心中不屑,忽然想起一件事,故意跟上来说:“浅悠你听说了吗,湘夫人好像有身孕了。” ☆、216怎么了? 庞浅悠只觉得脑中轰然,二少奶奶见她如此,心中有些得意,刚才被浅悠白了一眼的不悦也都散了,她刻薄地笑着说:“皇上也真是的,这指婚也不定个日子,再往后拖些时日,她肚子大起来,到时候妹妹你就算以正室之尊进门,她仗着肚子里有种,不对你卑躬屈膝,你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真是怪膈应人的。” “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庞浅悠一把抓住了嫂嫂的胳膊,二少奶奶疼得眉头皱在一起,浅悠却凶神恶煞地问着,“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二少奶奶使劲挣扎,好容易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撩起袖子一排手指印,她恼怒地说:“妹妹你怎么力气那么大?” “我问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浅悠逼在了嫂嫂面前,二少奶奶吓得腿一软竟跌下去,远处的侍女们瞧见,纷纷跑来要搀扶。 “和其他府里的少奶奶们吃茶看戏时,听她们提到的,有几家去王府拜访过,说那一位有害喜的症状,可能是怀孕了。”二少奶奶战战兢兢地说着,她真是被小姑子凶戾的目光吓着了,撂下这句话,赶紧就跑开,生怕小姑子再揉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