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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却道:“不如我和你一道走一趟,我摸一摸就能记住厚度和材质,这东西还是放在庞府最安全。但……”他看着湘湘,欣喜于这人世间的缘分,兜兜转转的,湘湘竟然带着木牌来到他们身边,但他不得不顾虑,“庞峻既然盯上了湘湘,之后一定会有所行动,你们要小心。” 湘湘却跑去丈夫身边,欣然道:“有齐晦在,我什么也不怕,将来还有表兄一起,你们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兄弟两人相视而笑,可冷不丁的,湘湘竟大声问:“表哥,曦娘那边,你真的不管了吗?” 齐晦轻轻拍了湘湘,示意她别多事,可湘湘却觉得,这两个人都是要靠人推一把的,也许慕清表哥还好些,但曦娘实在是。 不想慕清却道:“我该尊重她,把她强带在身边,她若痛苦,岂不是违背了初衷?” 湘湘一呆,这叫什么话,她想再和慕清说说,被相公拽住了,齐晦轻声道:“回头和你讲,别着急。” 湘湘很不服气,可齐晦赶她回去了,她略带几分怒意离开丈夫的书房,卫猛见夫人脸上不高兴,他也跟着紧张。一路小心翼翼地又跟回书房来,正好鹃儿刚送点心来,小姐吩咐她送一些给门外的卫猛,她跑出来见卫猛耷拉着脸,“喂”了一声后把点心塞给他说:“你吃吧,我们就爱小姐给的。” 卫猛瞥了她一眼,没有收下,似乎只有王爷和夫人给的东西,他才会收下,上次那个简大人说,拿了王府的东西,就是王府的人,所以别人给的,他不敢要。真真是个直肠子,脑筋又简单的人。 鹃儿很不高兴,跑回书房去,不乐意地跟自家小姐抱怨道:“那个大块头莫名其妙,他又瞪我了,小姐,反正又饿不着他,您可别再叫奴婢去送什么东西了。” 沈嫣皱了眉头,上前来低声责备了鹃儿几句,转过身见湘湘发呆,沈嫣坐到桌前看着她,湘湘总算回过神,也仔仔细细看沈嫣,托腮道:“若是两情相悦,为何不在一起呢,现在想来我和齐晦,真是比你们都勇敢得多。” ☆、184浅悠心计 沈嫣笑道:“莫怪我直言,那时候你和王爷什么都没有,能活下去已是不易,你也说若不是当时,你是不敢和王爷在一起的。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成就一段段美好姻缘,诚然披荆斩棘能挺过各种困难,可不是人人都那么勇敢。纵然勇敢,又凭什么强迫别人和自己一起冒险?所以你和王爷更要好好的,给咱们看到更多的希望。” 湘湘听得头头是道,类似的话,曦娘也说过,只是曦娘似嗔似笑,而先生说起来,就文绉绉的多,湘湘答应不再多嘴多舌,可她心里的期盼可不会减少,盼着曦娘好,盼着沈先生好,不能光是她和齐晦幸福。 而齐晦和慕清为了能确认木牌,要再走一次宰相府,齐晦已经见识过表兄的身手,若非如今大事当前,他很想与表兄切磋切磋,一直以为慕家的人只会摆弄机关术和木头铜铁为伍,没想到也除了表兄这般能文能武之人。 约了夜里去宰相府,天黑前慕清说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齐晦任由他离开王府,没想到表兄在湘湘面前淡漠的态度,其实什么都在心里想好了。他没有露面,手下却抬着一箱箱金灿灿的黄金来到闭月阁,彼时老鸨正在楼下教训姑娘还未开门做生意,手下撂下黄金说:“曦娘之后的日子,我们家少爷都包下了,不许别的客人打扰。” 老鸨呆了,为首的人笑眯眯地说:“这些黄金,都是给妈妈您买酒吃的,这事不需要曦娘点头,您拦着不叫客人走上去就成。若是曦娘执意要下来陪酒,也请您拦下,我们少爷过些日子回来,要是您信守承诺,还有数倍的黄金,都送给您。” “这些都是给奴家的,不是给曦娘的?”老鸨要乐疯了,上回那些黄金,她都没在手心捂热,就被曦娘给送去了宰相府。 “都是给您的,至于曦娘的,日后少爷会亲自带来。”来的人说得很清楚,就是花钱让老鸨看着曦娘,这么多黄金,她十辈子也攒不起来,当时当刻便连连点头答应,之后也顾不得教训姑娘,赶紧想法儿把她这些黄金找地方收起来。思来想去还是钱庄最合适,那一天闭月阁索性不开门,光顾着找地方存黄金。 且说那些人闯入闭月阁时,曦娘在楼上就听见动静,她听了会儿话,心里气不过,在人群里扫了扫没有慕清的身影,便转身回到窗前。果然那个熟悉的位置上站了个熟悉的人,正冲自己挥挥手,但不等曦娘拿厌烦的神情瞪着他,慕清就走了。行动之迅疾,曦娘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好容易平静的心又荡起层层涟漪,可是曦娘明白,越是这样花钱挥霍的,到头来越是守不住,更何况她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何必贪恋一时的美好,等着将来的悲剧。 而慕清这件事,实在是很招摇,齐晦已经正名,他也就不在乎自己的行踪,慕家早晚要和另一派系的慕家人有一场对决,父亲和他重新归来,指日可待。 这一天闭月阁的动静,宰相很快就知道,上一回曦娘把黄金送来,他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次听说又是大批的黄金流入京城,因市面上并不流通黄金,朝廷对黄金的买卖多少有些控制,慕清这般招摇,宰相于公于私都要插一手,老鸨那些黄金还没在钱庄里放安稳,就已经被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