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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齐晦此刻冷静地说,“明日若传你与人打架,我不在乎。但若是传出沈先生的过往,还不知该如何应对。湘湘啊,下一次能不动手,就不要闹得太难堪,你出手,解得终究是你的怒火,若是自己的事也罢了,若是为旁人的事,你自以为的善举,未必会给人带来好的结果。” 湘湘很认真地听着,嗫嚅道:“万一传开了,先生会怪我吗?” 齐晦道:“若是真的怪你了,我和你一道去道歉。” 湘湘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去就好。” 可沈嫣不会为此责怪湘湘,但闹了这样的事,老侯爷自然会过问,他一直心疼外孙女遇到这样悲伤无奈的事,竟把简开闻夫妇骂了一顿,问他们为什么也接待了那家人,自然是客人实在太多,底下都分不清谁是谁,能妥善把寿宴办下来,已经很不容易。 沈嫣见舅母被责备,心中很愧疚,但回到闺房不久后,舅母却亲自来了,说老太爷和老爷说要紧的话,她不宜在跟前听,但老太爷却让她来嘱咐沈嫣,要她今晚就回朔亲王府,说是叫她交代的事别忘了。 简夫人笑悠悠说:“遇见这种事,舅妈年轻时也不能忍,舅妈没能护着你,心里才过意不去,你爷爷也不是头一回说我们的不是,早就当老小孩儿哄了。家里一个老的一个小的,怪热闹的。” 沈嫣知道舅母是说简风,可她不由得,却想起了简风身边的庞公子,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滋味,但眼下不宜多想,她不得不早些离家往王府去,外祖父告诉她的事,急着要告诉齐晦。 原来很多人都不记得了,慕家早在开始钻研机关术后不久,就分了家,现在所谓的慕家完全消失,但却另有一支派系可能尚存人间。 ☆、158慕家派系 王府之中,夫妻俩归来后,湘湘先回房更衣洗漱,齐晦在书房处理几件文书,再回来时见端水出来的丫头互相掩嘴笑,一见他才正经地站定,齐晦不禁问:“怎么了。” 俩丫头互相看了眼,笑道:“夫人不知怎么了,把自己藏在被窝里呢,也不搭理奴婢们,特别……特别逗。” 齐晦心里已发笑,打发她们下去,进门就听见小猫儿似的呜咽,走到床边,湘湘整个儿裹在被子里,齐晦拍拍道:“赶紧出来,要闷坏了。” 湘湘探出一个脑袋,脸蛋儿涨得通红,委屈地说:“一想到刚才的事,我就挠心挠肺的,我忍一忍该多好,这下子所有人都要说,我之前那些样子,是装出来的。” 齐晦扯开被子,把捂得热乎乎的人抱在怀里,说:“他们有多少人不是装的?你本性是仗义是善良,他们呢,有什么资格来笑你?” 湘湘重重地一叹:“其实我心里觉得,这么不管不顾地一闹,仿佛歇下了包袱似的,但又十分舍不得,也不知是为你还是为我自己。当然担心沈先生的事被人抖出去让她难堪也是有的,仔细想一想,还是你说得对,往后遇事该冷静些,一时爽快解恨,回过头想想……” “若是我的话,让你这么纠结,就忘了吧。”齐晦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往后想打人就动手,想吵架就别忍着,你做下什么事,都有我在,就是搅翻了天,我也会替你收拾。” 湘湘嘿嘿一笑,在丈夫胸前摸了摸,“把娘子宠坏了,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王爷,您要想想清楚。” 齐晦只是笑着,眼中满满的爱意,虽然现在时局不稳,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还模糊不清,但这一段日子,却能让湘湘过得相对安逸些,她跟着自己总算有一两天舒坦的日子,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在自己怀里撒娇,而不是在威胁和恐惧之下惶惶度日。 “想清楚了,你呢?”齐晦目光暧昧,湘湘瞧一眼就心里发热,正伸手要去勾住相公的脖子,门外突然有下人通报,说是沈先生回来了,而且沈先生请王爷和夫人到书房相见。 两人顿时冷静下来,湘湘找衣裳穿戴,一面担心地嘀咕着:“会不会是先生要走了,先生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怎么晚还赶过来,要把细软书本都拿走吗?” 她嘀咕了好久,齐晦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若没看错人,沈先生绝不会为了这种事而和湘湘翻脸,待夫妻俩来书房时,果然见鹃儿一如既往笑盈盈地在门口,没大没小地说:“夫人你们可早些把话说完,奴婢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湘湘心中一定,拉着齐晦赶紧进门,正见沈嫣站在书桌前整理书册,瞧见夫妻俩来了,温和地一笑,问道:“王爷可是已经就寝了?只因实在是要紧的事,不得不打扰你们。” “先生,您不怪我吧?”湘湘则跑上来,拉着沈嫣满面忧愁地问。 反是沈嫣奇怪,待听齐晦冷静地说了那些忧虑,她笑道:“我心里也恨,可我没勇气出手,看到你们打作一团,我又解恨又担心你,你却反而担心我?傻丫……”她停了停,湘湘不是小丫头了。 这下子湘湘脸色都亮起来,而沈嫣说眼下不是讨论那些人的时候,请齐晦和湘湘坐下后,让鹃儿守着门外,便慢慢将外祖父的话,转达给他们。 原来慕家先祖开始钻研机关术后,那时候连慕清父子都还没影儿的时候,就分了两个派系,慕家本身传承墨子非攻精神,旨在打造运用在民生农耕上的机关,但另一派系,却主张制造凶猛而极具攻击力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