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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咽下一口饭,对齐晦霸道地说:“你关心天下大事就好,这种事,你可别乱插嘴。” 齐晦苦笑:“是你在和我聊呢,我只是随口说说。” 此时门前下人匆匆而来,说皇帝派人传旨意,夫妻俩都皱了眉头,整理衣衫迎到门外,谁想到皇帝不是召见他们,也没有送什么东西,竟是特地派人告知朔亲王,后日丽妃行刑时,同时为先帝发丧,提醒齐晦,记得带上家眷同往。 ☆、149他根本生不出 湘湘知道,丽妃将被处以杖毙的极刑,眼睁睁看着活人被打死,不知是否在宫里经历太多残酷的事,夜里来向沈嫣问安时提起来,她比沈先生淡定多了。 沈嫣则道:“皇帝特地提醒王爷,要带上你,难道是要给你王妃的名分?” 湘湘也不明白,她只知道皇帝似乎对自己有意,但即便没有王妃的身份,她也已经是齐晦的女人,那天在明德殿上无数双眼睛看着的,皇帝还想怎么样? “我可是连话都没和他说过。”湘湘叹息,“皇帝那样子,真是有些奇怪。” “你讨人喜欢,自己也知道吧?”沈嫣却笑,悄悄道,“舅母对我说,她觉得简风似乎有些遗憾,他是最早遇见你的人,可却错过了。当然你别多想,也许简风只是觉得,希望将来也能遇见和你一样好的女子。他和王爷、庞公子兄弟情深,既然知道你是王爷的人,就不会再乱想了。” 湘湘虽有些惊讶,可细想一下,简大人若有这心思,也不奇怪,但他的确和自己错过了,湘湘说:“就算当时简大人有意,我也不敢接受,他是世家子弟,我是低贱的舞娘,怎么可能呢?”见先生疑惑,显然是指齐晦,湘湘却笑,“那会子他可是被丢弃在冷宫的人,我觉得自己和他很般配呀,现在才稍稍有些自卑,所以我多念书就好了。” 沈嫣哭笑不得,只叹红线若是牵了两头,注定了的事,错不了。 话题岔到简风身上,沈嫣的惊恐也减轻不少,劝湘湘到时候尽量别盯着看,耳朵是堵不住了,那惨叫声必然会好几日都挥不去,沈嫣说她会带着湘湘诵经静心,消除罪业。 待湘湘回到卧房,竟见齐晦在铺被褥,在冷宫时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做,有了湘湘后才不用动手。不知怎么,湘湘此刻看到,竟有几分心疼,上前道:“你如今有媳妇、有仆人,往后再也不许做这种事了。” 齐晦没多说,只顺从地答应:“知道了。”但他终究是很不放心,问湘湘,“后日你若不想去,我可以为你找理由推脱,那种事不看也罢。” 湘湘却安然闭上眼睛要睡,正经道:“他真的来抢我,你一定不会让他得逞,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为了能更好地站在你身后,才跟着先生念书,我可不要被你藏在家里。” 齐晦在被子下握住了她的手,湘湘却说:“今晚可要老实点,过几日我就到日子了,万一有孩子了呢?” 齐晦问:“你懂这些事?” 湘湘翻身过去,留给齐晦背影:“娘教我的,娘说我们年轻血气方刚,可一定要有节制,别伤了身子。” 齐晦闷闷地:“我娘还对你说这些了。” 湘湘挣扎了一下,推开丈夫自己蒙头大睡,捂在被子里说:“我现在念书了,清晰寡欲,你要体谅我。” 这一晚,齐晦没少折腾,香香软软的人儿在边上却碰不得,他们都在最好的年华里,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天起来心情就不大好。 湘湘却语重心长地说:“都是大人了,不能小孩子气,要保重身体。”之后撂下丈夫就去书房,要赶着向先生道早安,虽然她和沈嫣已几乎是姐妹情谊,但尊师重道的礼教,绝不能马虎。 齐晦本就没生气,又见湘湘那么精神且充实,心中更是安慰,便也打起精神继续去为王将军的事周旋,务必在今天之内收集所有证据和请愿书。这一次若帮下王将军,王将军和他麾下亲信,往后都会成为自己的人。至于军费粮草的贪污,有简风这边拨动算盘,什么都能查清楚。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郎中,可整个帝国的金银都在他心里,那些自以为掩人耳目的贪赃枉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又过了一天,为王将军请愿的奏章纷至沓来,火器营的军费账目清清楚楚,皇帝就算看不明白,也知道他们既然敢呈上来,就绝不会有错。他呆呆地坐在桌案前,盯着堆如山的奏折,双眼猩红手中握拳,门前的太监瞧见这架势,喘了口气,回身到门外对庞峻说:“宰相大人,皇上像是不大高兴,您看……” 庞峻朝殿门前探了一眼,见皇帝孤零零坐在高处,他心里明白,太子二十年来在宫里学的,是如何在先帝淫威下生存的本事,他或许有理想抱负,可真的对付起国家大事,他就什么都不会了,所以他才会留下自己,暂时为他扶持朝政。但另一个人,二十年来学的,才真正是如何治天下的本事,若此刻坐在大殿里的是齐晦,庞峻绝不会站在这里。 “先帝发丧的时辰就要到了,你们提醒一下皇上吧。等下丽妃行刑,万一拖延了时辰,错过吉时就不好。”庞峻冷冷地吩咐了内侍,便转身走了。 太监们捧来苍白的孝服,小心翼翼送入明德殿内,还未走到桌前,但见皇帝猛地将奏折都推在地上,吓得内侍们伏地告罪,奏折噼噼啪啪落了满地,他恼怒地起身把他们踩在脚下,他根本没想到,原来会有那么多人不怕死,宁愿得罪帝王,也要保下一个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