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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晦摇头,眼中充满智慧:“你不要想我立刻答复你,给我几天想一想。你把我扔在浴桶里,挑这样的时机跟我说,就是知道我在这个状态下,比平时要弱气些,是不是?” 湘湘眼神忽闪,一点点小心思,竟被齐晦看透了。 “你真的很聪明。”齐晦笑着,手指沾水往她脸上轻弹,“快出去,我要起来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过两天一定答复你。” 湘湘不甘心,扒着浴桶道:“答应我吧,现在就……” 齐晦的目光略带几分威严,可语气尚温柔:“听话,快出去,我一定给你答复。” 湘湘扬脸扭身而去,临走还重重拍了水花溅在齐晦脸上,气哼哼地说:“下次再想我给你搓背,可不能了。” 但湘湘跑过床单,和齐晦两处分开,她立刻软下来,心里还咚咚乱跳,方才与齐晦正面相视,把人家胸前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起来瘦,没想到筋骨那么结实,平日里拥抱时,就觉得胸膛厚实强健,看到眼里更是精壮得很……她呼了口气,脸上已烧得通红,不管怎样,就算被齐晦识破自己一点点小伎俩,她的计划也成功了一半。 “我想和你在一起,越来越好。”隔着床单,湘湘又道,“我也会好好去面对我从没见过的人和事,我不怕配不上你,我变得更好更能干,就能配上你了。” 她说完就跑了,跑回贤妃的屋子,贤妃早就醒来,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感觉到湘湘伏在了床边,她摩挲到孩子的脑袋,担心地问:“怎么这么烫,湘湘,你不舒服吗?” 湘湘怎么会不舒服呢,但此刻,芙蓉居中,刚刚由宫女伺候香汤沐浴的静姝,正死死咬着帕子,医女在为她撕开脚趾上的纱布,换上新的药。 因为当初连骨带肉的打碎了,每一次换药都如同上刑,静姝才洗的澡,又疼出一身虚汗,宫女用热帕子为她擦拭,她们很殷勤,从不会流露任何不满或抱怨,可也很冰冷,和静姝几乎没有交流。 “静美人,再过一阵子,伤口完全愈合,您就能下地走了,但不要着急,一定要有人搀扶,慢慢的一步步来。”医女临走前,恭敬地向静姝回禀这些话。 可她话音才落,门前想起尖锐的冷笑,刻薄地问:“原来还能走吗?我和丽妃娘娘都以为静美人残废了呢,那还能跳舞吗?” 孙昭仪张扬地走进门,宫女医女跪了一地,她喊起医女问:“静美人将来,还能跳舞吗?她的掌上飞燕,可是皇上的心头好。” 医女慌张地应道:“要看静美人恢复得怎么样了。” “滚吧。”孙昭仪不耐烦,打发宫女们都下去,她笑着逼近床边,一面打量了这屋子里,稀奇道,“听说皇上很照顾你?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真的是皇上的意思?是太子吧,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是不是太子?” “是皇上,娘娘……啊!”静姝吃痛尖叫,孙昭仪竟一屁股坐在她脚上,静姝疼得几乎昏过去,孙昭仪却揪起她狰狞地问,“到底是不是太子?” 静姝绝望地摇头哭泣:“是皇上,真的是皇上。” 孙昭仪见她疼得几乎快死了,还咬定是皇帝,倒也信了几分,终于挪开身子不再压着静姝的脚,可是她却隔着被子捏了捏静姝完好的另一只脚,笑道:“你最好老实些,要你死轻而易举,留着只是觉得你还有用,你若敢背叛我,等你的左脚好了,我再打断你的右脚,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107让他们彻底消失 静姝感觉到伤口的崩裂,感觉到热流沾湿了被褥,她的伤口又流血了,一会儿医女和宫女们,又该不得休息围着她转。而眼前这个贱人,连自己的立场都不敢坚定,稍一风吹草动,就对敌人摇尾乞怜,现在一心一意做着丽妃的哈巴狗,还来这里对她耀武扬威。不知怎么的,静姝竟然想看丽妃得势,想看看最后,丽妃会给她怎样一个下场。 而太子说了,将来他会给她复仇的机会,会给他打断她们所有脚趾的机会,到时候,她要狠狠地踩在她们的伤口上,踩进土里,她同样要看她们生不如死。 “娘娘,等我好了,还能跳掌上飞燕,若能哄得皇上高兴,妾身一定好好为娘娘周全。”静姝疼得满头是汗,脸色煞白,重重喘息着说出这句话,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表白自己的忠心。 “真是贱。”孙昭仪却啐了一口,再三警告宋静姝别耍花样,便扬长而去。 宫女们送客后进来,见静美人脸色极差,掀开被子一看,纱布已被染红,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勾起她们对静姝的同情心,毫无怨言地为她处理伤口,总算这一点点人情温暖,没让静姝绝望得疯魔。这一闹,她的伤又要延后恢复,漫长的冬天就要到来,伤口捂在被子里热乎乎的,不宜愈合,想要再睹静美人翩若惊鸿的舞姿,要等来年春天了。 可来年春天,本是齐晦答应湘湘,要带着她去过海阔天空的日子。 这天夜里吃饭,齐晦一言不发,湘湘喂贤妃喝汤,时不时地回身偷看一眼,偶尔两人目光相接,她立刻躲回来,可湘湘自己凭什么怕人家,她怎么就不敢看了,立时大大方方转过身去,齐晦却吃好离开了。 湘湘禁不住哼了一声,贤妃被逗乐了,哄她道:“傻孩子,他怎么敢欺负你,你不高兴就冲他去呗,大男人还敢和女人计较不成?再说了,有我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