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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深和闫心悦还在商量事,快憋疯的糯糯已经给陈硕打电话了,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电话很快交给了高深,被骂得狗血淋头后,陈硕发来了定位,终于在一片漆黑里找到了光明。 找到家,陈硕已经等在大门口,开了大铁门让他直接开进院子里,接到电话时,他还以为就高深和糯糯来了,骂骂咧咧中看到闫心悦从后座下来,一下就愣住了。 几秒钟呆滞的对视后,陈硕立刻脱下外套裹在心悦的身上,眼睛红红地说:“冷啊,别冻坏了。” 简糯在边上急得直哆嗦:“硕哥,厕所厕所厕所……” 其实高深上一次来东北,是大四那年的寒假,转眼都三年多快四年了,陈硕家里不仅翻新过,他们村里还通了自来水,虽然每天限时供水,但也方便了很多。 自然厕所也改造过,由于被高深吓唬,简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然而一切都很平常,干干净净。 “因为冬天水管会冻爆,所以从前一直没办法供自来水,不是因为落后。”高深带着糯糯上厕所回来,解释道,“我们最冷也就零下一两度,这里二三十都能有。” 简糯惊呆了:“零下二三十?” 然而高深拉了拉她的胳膊,前面车灯下,有两个人紧紧拥抱着,这是预备在这里冻成雕像么? 闫心悦就是怕把陈硕冻着,敞开衣服要把他也裹起来,两人紧紧贴着,就分开一个白天,好像一辈子没见面似的。 “对不起,我一下子联系不到你了,特别害怕,以为你不要我了。”奔波了一天,闫心悦忍不住哽咽,“我在家里包饺子,你说过想吃的酸菜饺子,可是你突然不见,公司的人还不肯告诉我。” 陈硕擦去她的眼泪,怕被寒风吹皴了,笑道:“我们这里说上车饺子下车面,你看你包饺子,我可不得出门吗,我们俩就是有默契。” 闫心悦摇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我还是没资格过安定的日子。” “傻子。”陈硕愧疚不已,“对不起,我当时脑子很乱,我、我以为我会见不到我妈了。” “爸,是我,你干儿子。”然而身后,某同学已经带着他的女朋友进门去了,还嚷嚷着找爸爸,“给我们弄点吃的,饿死了,爸,这是我女朋友,漂亮吧?” 这一闹,全家人都起来了,平时就陈硕爸妈住在这里,时下农忙,今年稻子都倒了不好收,于是亲戚之间一家家轮着帮忙干活,陈硕的大爷大娘、姑姑姑父,还有二姨父和老姨老姨父都在这里住。 “那小子能藏得住什么事儿!”陈硕嫌弃地骂了一句,搂着心悦进门来。 屋里温暖如春,长辈们陆陆续续起来,见陈硕手里牵着漂亮小姑娘,男同胞们慌地转回去穿整齐,姑姑姨妈们则瞬间围上来,众星捧月的架势,闫心悦脸都红了。 “这我老姨、我姑、我大娘,我二姨在医院陪我妈……” 陈硕一一给长辈们介绍女朋友,简糯也跟着高深来喊人,有糯糯在一起,闫心悦放松了好多,之后被拥簇着上了暖炕,各种吃的往她们手里塞,姑姑已经去烧水要给孩子们做饭吃。 白天陈硕能回来,家里人已经够高兴了,这下热闹得根本睡不着,围着几个孩子问好些话,但毕竟夜深,明天干活的干活,回哈尔滨的回哈尔滨,重新分配了一下屋子,给简糯和心悦腾了一间房,炕上烧得热热的,让两个姑娘安心睡。 “半夜渴了喝水。”陈硕站在门前,只伸手进来拿着两瓶矿泉水,“你们当心感冒,太热的话来叫我。” 闫心悦下炕来,拿过水瓶,门只开了一条缝,陈硕说:“你们会很干的,高深第一次来我家睡炕,第二天早晨满脸鼻血。” “我们会多喝水。”闫心悦抱着水瓶说,“糯糯很累了,我们先休息,明天再说话。” 陈硕朝屋里看了眼,糯糯正躺在炕上摆弄手机,没往这里看,他立刻搂过心爱的人亲一口:“悦,我太高兴,真的,我妈没事了,你还来了。” 闫心悦摸摸他的心口,再说下去可没底,已经很晚了,她让陈硕早些睡,就把门拉上了,转身递给糯糯一瓶水,说高深第一次来这里时,天天流鼻血。 “热乎乎的好舒服,我觉得身体里的湿气都烘出来了。”简糯四仰八叉地躺着,想把每根骨头都熨一熨,摸了摸肚皮说,“吃得太饱了,还好我们就来两天,不然我减肥没希望了。” 刚才商量好,长辈们继续留在家里收稻子,他们明天就跟陈硕回哈尔滨,陈硕几时回上海还没定,但让高深和糯糯一定回去,闫心悦可能请两天假,等十二号再回公司。 “糯糯,谢谢你们,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真是有点疯狂。”闫心悦躺下,也把四肢在炕上熨一熨,腰里热乎乎的直觉得疲倦全消,而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伸手拉了糯糯的手,“糯糯,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简糯嘿嘿笑着:“我要是计划来东北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行,这样说走就走太潇洒了,和高深在一起后,我做了好多以前不会做的事,还认识了你和硕哥,我也多了朋友的呀。” “其实我很紧张,一下子见这么多家人,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他爸爸长什么样了。”闫心悦很小声地说,“明天我会不会叫错人,我好紧张。” 简糯立刻翻出照片,她本来是拍给爸妈看的,没想到派了用场,趁着记忆还新鲜,俩姑娘凑在一起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