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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离善朴痛苦的几乎站立不住的模样吓得僵住,片刻后才慌着扶他坐下。 “你怎么了……受伤了?” 唐棣抱着离善朴的肩膀,声音微微打颤。 离善朴强忍着剧痛,奋力地提着嘴角,“我没事,你别怕……” 正说话间,鲜血从他的指缝溢出,顺着手背滴在深蓝色的袍子上。 唐棣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双手颤抖着解去离善朴的腰带,离善朴不自在地抬手想要档开她,可伤口剧痛难忍,全身提不起半点力气,只得任由唐棣掀开他的衣襟。 他深蓝色的袍子浸了血看起来并不明显,可掀开之后触目惊心。 胸口处缠得严严实实的厚厚一层白布全部被鲜血浸透,鲜血还在不断涌出,从白布的下沿流向腰间,从胸到腹血红一片。 唐棣登时吓得眼泪直流,“怎么伤成这样?” 离善朴支撑着拽过袍子盖住伤口,口中不住地念道:“没事的,你别怕……没事的……” 唐棣忽地跑到门口,拉开门冲着屋外大喊:“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快来人!” 她哭着回头看着弓着身子坐在榻边,越发虚弱的离善朴,又怕又无助。 瞥见唐玉山正从浩风堂那边急匆匆地赶来,哭得不能自已,“爹,都是我不好!你快来救救他!” 唐玉山三两步奔到门口抱了抱唐棣,“丫头别哭,爹在呢!” 说着上前扒光离善朴的上衣,撕去他身上缠着的细布,看着他胸前血肉模糊的伤口,眉头拧成一团,忙封住他胸口的穴道,探头看了眼背后,好在背上的伤口没有裂开。 唐玉山坐着把离善朴搂在怀里,翻出帕子用力按压在他的胸前的伤口上。 离善朴痛的全身一抖,虚弱地抬头看着哭的满脸泪水的唐棣,无力地道:“你别看了,出去吧,没事的。” 唐玉山的大手死死地压住离善朴的伤口,转头冲着门外怒道:“大夫呢?他妈的赶紧找来!” 葫芦和门外的几个侍从赶忙跑去催。 唐武远远瞧着这边异常的热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双手抱在胸前好奇地走过来看。 听见唐玉山的吼声,吓得跑出两丈远才反应过来他在喊大夫,以为是唐棣生病了,硬着头皮凑到门口。 见离善朴浑身是血,唐棣站在一边哭的泪人似的,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呆愣地杵在门口。 占五急匆匆跑来道:“庄主,山上的大夫下山去了,还没回来。” 唐玉山怒的正要开骂,唐武突然缓过神来,忙道:“我我我下山去找……” 说着飞也似的向大门口奔去,没过多久就扛着大夫狂奔回来,累得全身上下的袍子湿透,瘫倒在房门口。 唐玉山把离善朴抱到唐棣的床上,大夫忙上前诊治。 唐玉山站在一旁,擦了擦满手的血迹,看着离善朴痛苦孱弱的样子眉头紧锁,拥着唐棣轻声安慰。 占五进来道:“庄主,夫人来了,快到门口了。” 离善朴的血还没有止住,唐玉山守着他不敢离开,转头向占五道:“让夫人先回去,别吓着她,跟她说有我在,没事。” 大夫忙活了半天才为离善朴止住了血。 唐棣擦干眼泪,心里又痛又恨,“泓澄呢?叫他来见我!” 占五领命正要出门,唐玉山拍拍唐棣的肩膀,“丫头,你好好照顾这小子,杀人的事交给爹!” 他眼中弥散着许久未见的杀气,摸着腰间的皮鞭,大步向浩风堂走去。 浩风堂内,泓澄垂着头,忧心地走来走去。 他和一群侍卫被请到门房内喝茶,没有命令不方便在从栖山庄内到处走动。 听说离善朴的伤势加重,惊的正要去找他,却被带到浩风堂来候着,说唐玉山要见他。 片刻后,唐玉山阴沉着脸踏进浩风堂,扬起斗篷坐在梨花椅上,瞪着灼灼虎目,抓起小几上的茶盏猛地砸在地上,吼声几乎要掀了屋顶。 “你他妈就是这么护主的?那小子身上的箭伤咋回事?” 泓澄内疚惭愧至极,离善朴不准透露他是因为唐棣才受的伤,泓澄只道三日前离善朴在城外遇见朱锦融和余望言,被二人收买的江湖人射伤。 侍卫们为了救离善朴不得已让二人逃走,江湖人中有两个像是蟹钳帮的人,其余的人身份不明。 唐玉山铁青着脸,一拳砸的小几裂成两半,当即派手下的弟兄下山搜寻朱锦融和余望言。 哪怕把附近州府掀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第64章 照料 大夫给离善朴的伤口重新敷过药,用细布包扎好,又开了些口服的药给他。 占五依照杨君兰的吩咐,找了件唐玉山的里衣小心翼翼地给他换上,扶着他躺好。 葫芦煎好药送进房内,离善朴无法起身,占五也不敢随意搬动他,生怕他的伤口再裂开了,轻轻地把枕头垫高些,唐棣坐在床边一小匙一小匙地喂给他喝。 离善朴疼的满头大汗,怕唐棣担心,时不时地挤出个不自然的笑容。 唐棣通红的双眼微微肿起,内疚的说不出话来,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陪着他。 太阳渐渐落下,屋里燃起了一排蜡烛。 唐玉山亲自端着一大碗野鹿肉进来,小心地扶着离善朴起身,坐在床边让离善朴靠在他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