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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这雨挂在头顶要下不下,就不能痛快些倒个干净,也省的在这里心烦。 “我九月份就要出国了,学分必须要修满,陈教授,你通融通融……” 办公桌对面的男生苦苦哀求。 “开学第一堂课我就说过,我的考试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作弊行为。”陈时迁回过神来,笔盖重重地敲了敲桌面,不假辞色,“一旦发现,一律视为挂科。” “可是——” 陈时迁站起身打断他,“同学,请回去吧。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补考。” 男生坐着不动,试着再次挣扎,“陈教授,等补考的话我时间来不及。” 手机响起两声震动,陈时迁看了眼来电显示,不打算再跟他再耗下去,“同学,我要下班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明天再来找我。” 男生见他拿起车钥匙,心急地站起来,“陈教授,只要这次你让我过了,条件随便你提。” 话音刚落,陈时迁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强压着怒火,沉沉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考试作弊等同于挂科。” “大学里哪个老师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凭什么就挂我!”男生被彻底激怒,红着眼看向他。 手机第二次震动起来,陈时迁压下心头不耐烦,下了最后通牒。 “其他老师怎么对待学生是他们的事,在我这里作弊就是挂科,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大可以去找院长。” 男生没能找到解决办法,只好低头磨磨蹭蹭地走出办公室。 锁门的时候,他突然转头,眼神凶狠瞪着陈时迁,恶狠狠地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陈时迁摇头轻笑,没放在心上,径直走了。 - 桑酒在机场看到陈时迁的时候临起飞只剩半个小时了,她站在安检口不满地看着姗姗来迟的人,“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要送我来机场的。” 陈时迁上前安慰她:“临时遇到一点棘手的事,耽搁了。” “很麻烦吗?”见他眉头微蹙,一脸疲惫,桑酒有些担心。 陈时迁将她揽进怀里,摇摇头,“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桑酒环手圈着他的腰,不舍道:“又要一个星期不能见了。” “也就一个星期,很快的。”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吗?” 陈时迁玩笑道:“那要不我请个假陪你一起去帝都。” “陈教授,你这个人名教师可一点都不关心祖国未来花朵啊,难不成还要做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人?” “没办法,谁叫陈太太离不了我呢。” 桑酒笑得眼睛弯了弯,“不和你闹了,我得走了。” 广播里不断重复提醒着前往帝都的乘客,舱门马上就要关闭了。 陈时迁只好松开她,勾着她的手,眼神仿佛能拉丝。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桑酒快速在他脸上吧唧一嘴,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人已经过了安检,站在里面和他挥了挥手。 陈时迁笑了笑,一直等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离开。 隔天一早,陈时迁上课点名的时候才发现班里少了个人。 “陈教授,江盛昨晚就没回寝室。” 江盛就是昨天那个男生。 大学里,学生迟到早退甚至不满这堂课老师而故意旷课的事时常发生,陈时迁并没有当回事,只当他是为昨天的事不满,有意要他难堪。 这堂课是化学实验,原本八十分钟的课因为辅导员的到来生生打断了。 “陈教授,你先出来一下。” 对方神色很着急,陈时迁只好停止了上课。 教室外,辅导员特意压低了声音,“江盛跳楼了!” ...... 陈时迁赶到三号教学楼的时候,底下已经围了不少学生,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他抬头,果然看见江盛站在顶楼,一只脚迈出了护栏,稍一动就会掉下来,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看到他,直接嚎着嗓子冲他喊:“陈时迁,你根本就不配为老师,带有色眼镜偏袒学生,我今天就要让他们看看堂堂申大副教授是怎么逼死学生的......” 他的话在人群里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其中有不少人已经拿出手机。 陈时迁拧眉。 之前在新闻上也看到过学生因为挂科跑到天台闹自杀威胁老师,就算不是真的要跳楼,但人命关天的事,校方和老师都不敢开玩笑,妥协是唯一的办法。 他不确定江盛这番话是故意威胁他还是真的想不开,但无论是哪一种,当务之急是救人。他转过头冷静地问辅导员,“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一旁的辅导员心急如焚,慌得声音都抖了,“陈教授,现在要怎么办?” “我先上去,你负责这里的秩序。” “这——” 辅导员后面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 顶楼的风很大,这栋教学楼是旧楼,楼层不是很高,但周围的护栏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生锈了。 江盛站在最外围,风将他的两条裤腿吹得鼓起,他望了眼楼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想要把腿收回。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即便再怕还是咬咬牙继续站定,自己可是在寝室群里放过狠话的,面子绝对不能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