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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她不爱吃鸡肉。 可刚刚孟老夫人给她夹鸡腿的时候也没见她拒绝,反而吃的挺欢的。 所以才想起来问问她。 桑酒:“......” 她能说嘛! 能说当时自己是因为害羞嘛! 当然不能! 事关尊严,她打死都不会说。 可陈时迁是谁啊, 一猜就猜了准。 “桑桑,你当时不会是因为碰到了我的手,所以害羞了吧?” 说就说嘛,干嘛非要说得这么细节。 靓女脸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陈时迁看她把头一点点缩进衣领里,有些忍俊不禁,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她:“没什么好害羞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很正常。” 才不是! 桑酒双手掩面,内心狂喊: 我维持了二十多年的高冷形象就这么被毁了! 后来把这事告诉郁青的时候,对方隔着四千多英里的距离送来一句冷笑:“终于有人把你这妖精给收了。” - 陈时迁把桑酒送到家楼下后,后者却拉着他的手,和他撒娇:“陈教授,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想必不用猜他也知道。 如今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于情于理也该去见一见桑酒的母亲。 于是点头和她一道上了楼。 这是陈时迁第二次踏足这个地方,彼时心境与那时全然不同。 进了屋,桑酒没管他径直往卧室走。 现在刚好是下午,阳光从整面的落地窗透进来,将整个屋子照的十分亮堂。 陈时迁这才细细打量起来。 桑酒这套房子的挑高很高,所以即便做了复式也并没有觉得空间狭窄,装修设计以白色为主,视觉上看着又拓宽许多。 右手边整排落地窗恰好可以将整个申城和临江景色尽收眼底。 “啊——” 二楼卧室传来桑酒的声音。 陈时迁想也没有想,立马三步并两步跑上楼。 卧室衣帽间的移动门敞开,桑酒背对着他,长发被她拢到一侧,露出大片雪白的后背,光洁白嫩的肌肤没有任何瑕疵,几缕阳光洒下来,晃得陈时迁睁不开眼。 他沉默上前,轻轻松松替她把后背的拉链拉上去。 黑色的灯芯绒长裙把玲珑有致的躯体包裹起来,只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 如果可以,这一刻他不想做君子,只做个野蛮的人,填满肉.体.和精神的所有空虚。 陈时迁如实想着。 “咦,你怎么上来了?” 桑酒转头问他。 她这个问题就像亚当和夏娃偷食了禁果后,问一句“我们会不会受到惩罚”一样。 他闭上眼沉吸了一口气,试图挥散脑海里那副旖旎的画面,故作冷静地问:“什么时候走?” 桑酒没看出端倪来,从化妆柜里随意拿了一支口红抹上,“马上就好了。” 手指轻轻将唇膏晕开后,满意地朝镜子里的自己一笑,接着转了个圈问他:“我好看吗?” 现下这个场景让陈时迁不由想起大学期间学院里有一位出了名严厉的教授,每回上他的课对学生而言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煎熬,而此刻的桑酒与那位教授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机械性地点头:“好看。” 说完,便慌不择路地跑下楼。 倘若再呆在那,他想他可能会疯。 桑酒看着他逃似的背影,不解:“什么嘛。” -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现下孟画青正坐在院子里等。 对于陈时迁的到来她并没有多意外,好像早就料到一般,就连陈时迁也很平静。 为此,桑酒疑惑了好久。 寺里不比家里,三人简简单单吃了顿饭就算是过了个团团圆圆的除夕。 吃完饭,孟女士故意把桑酒支开,“厨房里我做了蜜豆包,桑桑,你去看看好了没。” 桑酒不疑有他,乖乖地跑到厨房。 屋子里,暖炉噼里啪啦烧得很旺。 虽说今天是除夕,但山里寂静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孟画青吹了吹茶面,轻抿了一口,不急不缓地开口:“想清楚了?” 厨房和正厅隔得不远,隔着窗户将将好能看清厨房里的人的一举一动。 桑酒拿着筷子往锅里戳了戳应该是在察看熟了没,接着,皱了皱眉重新盖上锅盖坐回小凳上捧着双颊发呆,没过一会又起身掀开锅盖,一股热气霎时冒上来,她连忙用手甩了甩,复拿起一旁的隔热布捏着蒸笼屉两端从锅子上端下来,最后又着急忙慌地去关火。 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白天特意打理的发型已经乱糟糟地被她绑在脑后。 陈时迁看着这一幕,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能让她进厨房。 收回视线,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如果没有想清楚那今晚我也不会坐在您面前。” “那就好。” 既然是女儿自己看中的人,那她也没什么好说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待会就和桑桑一起去给她父亲烧柱香吧。” ...... 江南过年有烧头香讨吉利的民俗。普宁寺作为申城名寺,每年大老远赶来烧头香的香客众多,是以除夕这夜寺里就没有关门。 桑酒带着陈时迁进入供奉桑之远牌位的偏殿,动作熟练地点燃一支香递给他,又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