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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留给她的只有一袭背影和依旧吵闹的声音。 -- 裴婼一路上心绪不宁,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府,回了府后又吩咐绿衣去找龙五。 她隐隐地抱有些希望,昨天龙五来过,带来了他的信却没有跟她说起这个事,那是不是说明宁暨没有事? 又或者,出事只是宁暨传的假消息? 她在卧房里找到了温氏,推门进去即问,“娘,宁暨是不是失踪了?” 温氏正愁着呢,他们也是昨晚才得的消息,今日裴婼前脚刚离开裴国公就去了宁王府,至今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温氏见她这么问,心知她多半已经知晓,“婼婼,你别担心,你爹说雪崩的那处一个人也没见着,说不得人已经出来了,只是这冰天雪地的迷了路而已,再者消息传递也要几天,说不定这会儿人已经好好的了。” 是真的,平乐说得不错,宁暨失踪了。 裴婼觉得有些冷,刚刚一路回来都没有发觉这样冷。 她身子微微颤抖,问:“爹爹去哪了?” “宁王府,应当很快就回来了,婼婼你先坐下来。”温氏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继续安慰:“你现在想太多也没有用,世子此前可是在战场上杀敌的,哪会那么容易出事。” 裴婼不言一语,只是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氏陪着坐了一会,不断往外头张望,希望裴国公能带回来些好消息。 宁暨虽还不是她的正经女婿,可这三番两次的她也看出来这俩人间不简单,要是他出事了那难过的除了自己女儿还有谁? 但是撇开这些不说,单就宁暨救了自家女儿这几回,心里也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裴国公没回来,绿衣先到了,一头的雪,额上却还有汗,明显是跑着回来的。 绿衣大喘了几口气,道:“姑娘,龙五不见了。” 绿衣还在继续说:“我按着姑娘给的法子去了那间小屋,给了信号,可是无人应答。后来我便大着胆子进去,发现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又问了隔壁大婶,说是昨夜就一直没见人回来过。” 裴婼当下一凛,手里帕子攥得紧紧。 真出事了。 -- 宁王府里早就坐满了人,除了昨夜听闻消息晕过去的老太太在屋子里歇息,其余人都绷着脸坐着。 沈青秋是个急性子,捏了拳头道:“爹,将军,要不我带人去找,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 “胡闹!”沈相斥了一声。 沈青秋看着主位上一脸愁容的老宁王与宁王,明白他们比自己更急切,缓和了语气:“将军,这好好的怎么就失踪了呢,是不是消息有误?” 不会有误。 外头传闻宁暨只是失踪,可宁振戚私底下得的消息可不是失踪那样简单, 出事的地方是北城一处靠山的地方,北城已经靠近边关,大多是胡人和汉人杂居。 胡人蛮横、性子冲,早就不服汉人管教,平日里没少惹事。 这回碰上雪灾更是将矛盾激化,宁暨带着粮食和兵马到时当地胡人已和官府为了粮食产生冲突,闹得不可开交,打杀劫掠之事时有发生。 宁暨去后,带兵把闹事的人统统抓了起来,又按着人头把粮食一一分发下去。 可胡人依旧不满,眼中只盯着宁家军带去的粮食。 其中细节知晓不多,可后来便有了雪崩一事。 那山只是座小山,虽说积雪深厚,可万万也没到雪崩的程度,因此这事是不是人为一眼就能分辨。 若是人为,那现在宁暨应当就是在那胡人手中。 按道理宁振戚也不该担心太多,毕竟这次宁家军跟过去的就有几千上万人,虽然分布各地,但一天内召集在一块不是难事。 可问题在于绑了宁暨的是胡人……若他们知晓不过半年前就是宁暨带兵将进犯的胡人杀了个片甲不留,那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宁振戚想到这又重重叹了口气。 “将军,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沈相问道。 “我昨夜已经安排了林卫过去,快马加鞭明日应该就能到了。” 这也是宁振戚担忧的另一点,宁暨这次出去带的都是校尉,千夫长,他怕若是失了宁暨这群人变成一盘散沙,到时候即使人再多也是无用。 “世子福大命大定不会出事的。”当下也不能做什么,众人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我看当初世子就不应该接下这个活,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惹得一身骚。”沈青秋在一边愤愤不平,“说得好听是赈灾,谁不知道不过是太子一党早就看宁家军不顺眼了,这才迫不及待把世子给推了出去。” “我看啊,这事说不定就是太子联合胡人一起谋划的。”沈青秋口不择言,又被沈相狠狠一记眼刀:“青秋!慎言!” 沈青秋到底没再说,可几人都不免想得远去了。 这事,不到最后真不知是不是太子或者长安的势力掺和在里面。 沈相道:“现在太子与端王都在禁足,昨夜消息送到宫中的时候我恰好也在,圣上的意思是尽全力施救,让当地刺史配合。” “此事不能排除太子与端王的嫌疑,我们派些人守着两边,若是真与两人有关也好顺藤摸瓜。”裴国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