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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十次里往往有七次是挑战失败,士兵们也乐此不疲。 毕竟与少将近身交战的机会可不多得。 这蒋校尉是个精灵的,今日好不容易轮到他主持训练,又恰好碰上宁暨,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近点的士兵听见了,纷纷停下来起哄,“少将!少将!” 宁暨背手而立,看着众人并未表态。 徐白想起来前世子好似有些头疼,怕他身子还是不适,便开口说:“都别闹了。” 蒋校尉也是个心细的,可抬手刚要阻止就听到宁暨说:“好,三回。” “少将”声再次响彻军营。 蒋校尉高兴得如同自己上,大步走回人群中商量,最后精挑细选了三个虎背熊腰的士兵。 徐白一看,不得了,那三人个个体型都是世子的两倍。 剩余士兵们自觉围了个大圈,将中间留出来当作擂台。 附近不当值的、没有训练任务的士兵也纷纷齐聚训练场,有些外围的看不见还爬到瞭望台上观看。 一时间,军营里热闹地如同集市。 “老蒋,你们这是有备而来啊。”徐白跟身边一同看热闹的蒋校尉说。 “那哪能啊,我们就是好久没见少将展露身手了,就想看看,徐白你可别污蔑我。” “我看你别高兴的太早,这都是你带的人,要是输的太惨,小心少将治你一个带兵不力的罪名。” 蒋校尉脸“刷”一下白了。 再看向场中时已经没有看热闹的氛围了,大声冲那三人喊:“赢了少将,酒肉我包!” 围观士兵再次起哄,助力声此起彼伏。 宁暨已站在圈中心,第一人也准备就绪。 随着一声号令,两人迅速过招,身影快得分不清谁是谁。 尘土伴着叫喊声四起。 七八招后,第一人倒地。 蒋校尉倒吸一口凉气, “才第一个,没事没事。” 第二人过了十招。 蒋校尉汗如雨下,“最后一人肯定行。” 第三人过了十五招。 蒋校尉,卒。 徐白安慰地拍了拍蒋校尉的肩膀。 士兵们此刻都激动万分,破了圈围上前。 “少将!少将!” “少将再来一回吧!” 宁暨一手拉起最后倒地的人,对众人说:“大家今日辛苦了,各自回去吧,来日方长。” 可惜声接连不断,可大家却不敢再吵闹,自动给他让出道来。 三人在欢呼声中走向主帐,蒋校尉默默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第17章 日有所思 几人在主帐外头碰见了刚掰苞米回来的林卫,蒋校尉瞬间松口气,少将要是真问起责来,他可受不住。 林卫与宁振戚差不多年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身子壮实,面容煞人。穿了盔甲是杀敌不眨眼的将军,现在脱了盔甲拿起农具,就是妥妥的庄家汉。 “我这离军营还有两里地呢,就知道少将又来了。”林卫朗声笑,随后吩咐底下人,“来,把苞米拿给伙房,今晚给大家加餐!” 宁暨看着那袋苞米,道:“苞米粥也不错。” “听见没有,煮好了给少将端一碗来!” 几人走进营帐,林卫坐下来喝了几大口水,再次怨道:“少将你到底与将军说了没,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我愿意弟兄们都不愿意了。” 林卫当初就不同意带着弟兄们一起返程,可上面有了旨意又不得不从,因此每回宁暨来他都要提上一回。 “近来并无战事。”宁暨回应,言语里透着无奈。 林卫叹气:“唉,真是打仗愁,不打仗也愁啊。” “少将,我们也不是怕闲下来,只是这刀不磨,就锈了呀,日后这惰性养起来那就不容易去掉了。”蒋校尉补充。 “说的是这个理。”林卫道。 宁暨岂会不知,可圣上不发话,宁振戚也无办法。 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可有些兵养着养着就用不了了。 即使严苛如宁家军,休个三几年也会变得懒散。 但说到底还是与治理有关,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 除却戍守边关的将领,这次一同回长安的除了帐中两人,还有副将吴将军,外加校尉两名,及相应千夫长百夫长。 想到这里,宁暨便问:“吴将军可有来过?” 吴将军名吴明敖,妻小都住在长安,那日也与宁家父子一起回了城。 林卫与蒋校尉对视一眼,林卫道:“未曾。” 吴将军是副将,是他们的头,两人自然不敢胡乱说什么,据实答完了就静坐一边。 宁暨脸色有些沉,两人更是动都不敢动。 少将与将军不同,将军面善,纵使生起气来也唬不住人,可少将呢,你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生气的神色,他只会用行动告诉你。 林卫虽说大了宁暨一轮,职务不低,可也知道这时候不宜出来碰钉子,更别说为吴副将说好话。 他知道宁暨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牵连他们,只是……面对着这年纪轻轻的人总归有种若有若无的惧意。 “我知道了。卫叔可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林卫则道:“少将,此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是事关弟兄们,不敢隐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