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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萧华雍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对她倾心以待,不必被旁人牵制,不必为旁人让步。 他不行,他还有生母兄妹,他饶是能倾尽全力去护她,却也不能为了她抛下一切,可萧华雍能,并且这一刻萧长赢也信。 萧长卿回过神,察觉到弟弟的情绪,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站起身对萧华雍道:“太子殿下之意,我已知晓,便不打扰太子殿下。” 说完,就带着萧长赢离开。 萧长赢走出大门,还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才追上哥哥:“阿兄,我们不如他。” 他说的我们,他对沈羲和,萧长卿对顾青栀,都自认为情深义重,可相比萧华雍,他们却觉着自惭形秽。 这一点,萧长卿也承认,苦涩一笑:“或许……这便是我为何与她有缘无份吧……” 静默了许久之后,萧长卿又晦涩地添了一句:“可我已尽了全力。” 他真的是尽了全力,把能够给予的都给了她,做不到萧华雍这般,大概是他比不上萧华雍这般有能耐,终究是自己配不上她吧。 兄长痛苦惆怅的模样让萧长赢心疼,有些后悔提到这些,他转移话题道:“阿兄,太子会不会是给你设局,这个日子会不会有诈?” 毕竟萧华雍亲口说万事无绝对,太史监也算错在前,萧长赢还是担忧。 萧长卿微微摇头:“十有八九为真,太子若是早就知晓这等事,绝不会仅仅只用在这儿,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极多。应当是太子妃得到的消息,太子妃要掌宫权,要清洗后宫,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她不愿放过大好时机。 错过了这个时机,后宫盘根错杂,再想要一个个清理,不止清理困难,少不得还要落下个心胸狭义,残暴嗜血的名头。 若我所料不错,应是太子妃执意要如此,太子舍不得她去冒险,这才临时让我冒头。” 也正是因此,登州的事情才会这么仓促,让他和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这不像是早有预谋。 不是他自傲,哪怕是要寻个人冒头,萧华雍也不会轻易选择他,时间充裕,老二才是最好的选择,再不济也有老三。 他不认为萧华雍忌惮自己,可要选择,谁都会柿子挑软得捏。 “如此说来,仍旧是有风险,不如我去……” 萧长卿抬手打断萧长赢的话,心里微暖:“既然太子妃都敢铤而走险,只能说明这个日子落雨的可能性极大,我难道不如一个女郎?更何况……此事尚有好处可谋划……” 兄弟二人渐行渐远,沈羲和目光落在萧华雍的身上,一时间情绪复杂。 “呦呦这是为我动容了?”萧华雍牵过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就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哪怕是成了夫妻,白日里沈羲和也不喜欢这样的亲密,尤其是这样不顾礼仪的举动,她挣了挣,萧华雍却强势地没有松开,理直气壮道:“我可是在邀功讨赏呢。” 沈羲和挣不脱,好似真的满足他所为的邀功讨赏,僵直着身体由他揽着。 感觉到她的僵硬和不适,萧华雍有些遗憾地松开:“让你不自在了,我并非拿你与那些轻浮女郎类比,也绝不是要轻贱你,只是想和你多些无所顾忌。” “我知晓,不是你的缘故,是我……”这么多年刻入骨子里的教养和礼仪,要她一朝一夕打破,实在是有些难,她只得主动握住他的手,真挚地望着他,“多谢你。” “谢我什么?你我夫妻,何须言谢?护你无忧,为你解难,理应如此。”萧华雍反握住她。 “不,我不是谢你护我。”沈羲和幽亮的眼瞳渗透着一点点波光,浅浅盈盈,仿佛要流淌到人的心口,“我是谢你……让我感受到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 被你捧在掌心,我感受到了。 萧华雍心口一跳,喉头动了动,压抑着自己某种情愫:“难道岳父与兄长没有么?” “阿爹与阿兄对我是小心翼翼,若我所为,或许会伤及自己,哪怕再细微或是再小的可能,阿爹和阿兄都会严防死守,不许我如此……” 可你不一样,你会支持我,成全我,同时又护住我。 这大概才是被捧在手掌心的感觉。 第625章 请命大赦后宫 “有你此言,便是剥皮割肉,粉身碎骨也值得。”萧华雍心里无比雀跃,难以自持的激动,让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着她。 他什么都不怕,不怕她冷情淡漠,不怕她理智决绝,不怕她权衡得失,唯独怕她无动于衷,或者动容也选择逃避。 幸好,幸好她是能感受到他的情意,且她也是果敢坦率之人,她感受到了便不否认意不逃避。如此于他已经是极大的回应,让他能够继续勇往直前,不惧艰险。 秋叶始落,灿莲耀目,花叶影影绰绰间是相拥的温柔缱绻。 次日早晨是朝会,就连萧华雍也不曾缺席,除了一些按部就班之事,首要是登州的旱情,索性登州的民乱因为百姓领到了粮食,故而民乱也轻易的平息了,不过这是暂时的。 任谁都能够看出,要是登州一直不雨,民乱迟早会再次爆发,下一次就不好平息,且朝廷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再来安抚百姓,这一次放粮,掏空了国库的大半的余粮。 祐宁帝与朝臣商议了许久,大多数人还是主张民间筹粮,这就得国库掏钱,自然也有其他朝臣提议由陛下领头,带着他们募捐,这样一来就能鼓动四方豪富乡绅,积少成多,哪怕今年登州一直不雨,也能够助百姓度过难关,来年各地税收上来,国库自然充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