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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这是把裴展之死,彻底算在了你的头上,为你做好了局。”沈羲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萧华雍的势力可谓遍布天下,这个情报网是由华富海的商号为依托,再由天圆的胞弟地方和另一个心腹律令一起一明一暗掌控,到底是没有渗入官府,裴家是大族,裴展这一脉凋零得只剩下景王萧长彦的表兄裴策,可未出五服的族人还在,且盘踞密州一带,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他们的荣耀就是京都裴氏,裴展的死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大的打击,至少因为裴展的离去,整个河南道的势力要重新洗牌,裴氏必然要憋屈地蛰伏。 因此而恨上沈羲和与萧华雍也不难理解,毕竟牵连了整个家族的兴衰与利益。 这样一想,沈羲和忍不住冷笑一声:“裴氏,胆子倒不小。” 竟然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给皇太子设局。 “勿恼。”萧华雍握住沈羲和的素荑,“若真说他们有多大的胆子倒也抬举了他们。只是裴展之死是他们心口的一根刺,偏他们疑你与我,却又寻不到证据,心头必然难受。 在京都小八不敢轻举妄动,可到了登州或者密州,他们有的是法子试探我的深浅。” 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河南道除了洛阳与河南府之外还有二十四州,又紧挨京都,是除了京都之外,最是繁华昌盛之地,各方势力云集,想要借刀杀人或是借力打力,实属轻而易举。 “可惜,小八太警惕。”末了,萧华雍不无遗憾地轻叹一声。 去登州赈灾他是很乐意,正好有机会去河南道做些手脚,把不听话的都拔掉,把不该留得都送走。 裴氏的族人想要为萧长彦分忧,把萧华雍送到登州,奈何萧长彦对萧华雍忌惮极深,或者是对沈羲和忌惮极深,一想到西北这一次的风波,便担忧萧华雍夫妻去了登州,裴氏这些人的小聪明根本不够看,届时反倒让萧华雍夫妇在河南道埋下了对裴氏不利的祸根。 这才不得不亲自接下这个差事。 不知道裴氏族人见到了萧长彦,会是怎样的脸色。 脸色当然不好,萧长彦前脚到了登州,裴氏族人立刻就秘密来了登州觐见,来的正是主张这次为萧长彦分忧的二人,裴氏宗嗣裴观相,是萧长彦的表舅,年近不惑,裴氏族长嫡长子以及捏着裴氏经济命脉的裴氏八房的裴观淹。 “殿下,您为何要亲自来登州?”裴观相很是焦急,登州的民乱是他们一手策划不错,可实际情况也不太好,否则哪里那么容易就嫌弃浪潮? 原是计划着把皇太子搅进来,试探出深浅之后,利用民乱折了皇太子,也能无声无息。 “我不亲自来,由着你们将裴氏都折了?”萧长彦面色冷肃,锐利的视线戳在二人身上,“你们真以为太子殿下与沈氏是好拿捏之人?这一次西北之事,处处透着蹊跷,看似与太子毫无关系,却又千丝万缕。太子绝非坊间传言势单力薄,此次你们自作主张,念在一番为我筹谋之心,便罢了。再有下次,可莫怪我不念血脉至亲之情。” 二人心头一惊,别看景王才刚刚弱冠之龄,可他上阵杀敌,平定裴氏内乱分歧,将分崩离析的裴氏拧成一股麻绳,早就成了裴氏一族背地当家做主之人,他既然如此说,二人也不敢质疑。 “殿下,十二殿下要如何安排?”裴观淹只得转移话题。 萧长彦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试一试他。” 萧长彦的试探很直接很粗暴,也十分出乎萧长庚的预料之外,当天夜里竟然就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将一份不利于萧长彦与裴氏的证据递到了他的面前。 “燕王殿下,请为我们做主!” 萧长庚捏着手里的证据,这份证据不似作假,这份证据若是呈到陛下的面前,裴氏一族足可夷三族,就连萧长彦都要被连累,轻则亲王爵位不保,重则再无夺嫡的资格。 “除此之外,你们可还有旁的证据与证人?”萧长庚面色温和闻讯。 二人犹犹豫豫,萧长庚便道:“此事牵扯小王兄长,若无铁证,小王岂能轻易为你们做主?” 最后这二人吐露了一些东西,萧长庚派人去把东西和人都带来,在他们殷切希冀的目光下,将所有证物付之一炬,人全部一刀毙命。 来前,太子皇兄就吩咐过,以取信为首要,这会儿他要真敢和八皇兄作对,只怕连他都走不出登州。 八皇兄,可真不是好对付之人。 第605章 太子妃,一个令儿郎折服的女郎 萧长彦将这样的证据赤果果地展示在萧长庚的面前,定力稍差之人都难以把持住,毕竟这是真的证据,尤其是萧长庚将剩下的人抓住,又拿到一部分证物之后可谓铁证如山。 这里是登州而非密州,不是裴氏的地盘,稍有些冒进之人,未必不会铤而走险。 萧长庚幼年丧母,从九皇子之后连折两位皇子,他作为十二皇子能够活下来,自有他的一番玲珑心思与警惕之心,这些人能够来到他的面前,本身就是裴氏和萧长彦的放水。 这些人都是裴氏真正的敌人,是与裴氏争斗落败的丧家犬,指不定早就落在裴氏手上,裴氏正好放出来试探他。 现在他把人杀了,证据也看了,勉强也算与他们同流合污了。 萧长庚也不是心无城府之人,亦不打算在萧长彦的面前扮演天真不谙世事的弟弟,否则永远不可能得到萧长彦的重用与信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