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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沈岳山吃味得不行,翁婿俩还暗中较劲,这次萧华雍直言道:“呦呦苦心让我独善其身,我如今这般体弱,呦呦身为妻子,若不常伴在我身侧,岂不叫巽王心中起疑?疑我并非真体弱?呦呦的一番苦心,只怕要白费了。” 堵得沈岳山一噎,本来还要再争辩个高低,奈何接到消息薛家送嫁的人已经启程,很快就会赶至西北,那就得迅速把这边的事情妥善处置,沈岳山也就没工夫与萧华雍斗嘴。 “是萧长泰给予他的那些?”沈羲和是把萧长泰临终前留下的信件都全部浏览过。 能够撬动突厥王都昏了头的钱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是萧长泰四分之一的财富,这些年他盗墓敛财,早就成了气候,他收敛来的财宝都是扬帆出海,换些稀奇之物回来变换钱财。 累积的财富多不胜数,只怕陛下见了都要垂涎。说到这个,萧长泰那几家特意用来贩卖舶来品的店铺倒是不错,被萧华雍给收了,又多了个伪装传递之所。 只不过里面的人都是萧长泰的人,这些人肯定是要全部换掉。 “殿下……”萧华雍正欲作答,屋外响起了天圆的声音。 天圆拎了一个笼子进来,笼子里不是鸟儿,而是一只鼠。 萧华雍对着天圆道:“试试。” 天圆打开了笼子,这只毛茸茸的鼠便蹿了出来,也不怕生,左右转着脑袋像是在寻找什么,嗅了好一会儿,才明确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很快就压着一沓信件来回打转。 这些信件正是萧长泰留下,沈羲和看了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些信件被抹了特殊的药水,无色无味,我亦是前两日才发现。”萧华雍解释,“这种鼠捉来灌上两日同样的药水,它就会对此药水产生戒不掉的瘾儿,无论多远,都会想尽法子,寻到这股味儿。” 心思一转,沈羲和了悟:“你是觉着萧长泰送给突厥王的那笔财宝也撒了这等药水?”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当真将自己苦心经营的钱财如此慷慨送给突厥。”萧华雍颔首。 萧长泰死了,可他没有提及这一点,还是被萧华雍发现了,被药水浸泡的信纸会更脆和厚实,与同样的信纸在触感上其实就有差别,当然这必须自个儿也用过之人才能察觉。 “殿下也曾钻研过这等药水?”沈羲和好奇一问。 “遇上海东青之前,也只能如此标记自个儿的信。”以免被人掉包,若是被人掉包,也好迅速寻回,后来有了海东青,继而弄到一批猎鹰,萧华雍就飞鹰传信。 这些鹰经过训练,可要比认死理,只知道往熟悉的地方飞去的信鸽好多了。 而且猎鹰不容易被捕捉到,倘若有人截获,一旦打乱了他们训练的猎鹰的节奏,它会往回飞,而不会继续去寻找接信的一方。 萧华雍一副“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模样,令沈羲和忍不住轻声一笑:“殿下是要把这只鼠送到突厥去?” “我亲自去。”等他把萧长泰送给突厥王那一笔财宝给劫走,没有了依仗,突厥王无法安抚住其他人,就必然要被反,要想继续坐稳王位,就只能向朝廷低头。 只要他归降,答应沈云安的条件,朝廷自然会为他撑腰,脸面是没有了,可好歹能够保住性命和王位。 一旦他被突厥内部拉下来,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不能去。”沈羲和不赞同,萧长风现在时时刻刻盯着萧华雍与她,主要是盯着她,但萧华雍若是不在,也定然是瞒不过萧长风。 “要糊弄住他,随便寻个理由便是。”萧华雍不以为意。 沈羲和知道,他想弄个萧长风抓不到把柄的理由很简单,但不引起萧长风怀疑就很难,好不容易借萧长风之手,在陛下面前将他伪装成了一个可怜无辜的小白兔,沈羲和可不容自己的辛苦劳作,被他轻易毁掉,当然她知道,萧华雍其实蛮想毁掉。 他不想陛下的利刃只对着她,却又拗不过她,就只能用迂回之策。 “让阿爹去。”沈羲和给他一个静静的笑脸。 看似在笑,笑容也直达眼底,但萧华雍却明白他若坚持,他恐怕要独守空房一旬,只要想想孤枕难眠的滋味儿,萧华雍就乖乖妥协。 “你就知晓心疼你那柔弱的夫君。”沈岳山翻身上马,还忍不住气哼哼两句。 “我难道不是为大局着想?”沈羲和不接受无端的指责,“这是属于我们西北的功劳,自然是由阿爹联手阿兄,才尽善尽美。” 第568章 狮子大开口的世子 “呦呦……”沈岳山忽而正色唤了她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下去,“阿爹去去就回。” 沈羲和望着突然利落打马远去的沈岳山,他的欲言又止定然是与萧华雍有关,只是他没有说出来,令她微微蹙眉,不过她没有深究。 沈岳山是看出了女儿把女婿越看越重,哪怕知晓自己的女儿心坚志强,当真遇上了最坏的结局,也能够挺下去,可沈岳山还是不想女儿经历这样的人间悲痛。 担忧着将来,却又不能现下劝女儿对女婿少上点心,不说萧华雍日后会不会好,总不能盼着萧华雍不好。就说不好,也不能在男女之事上还明哲保身,就念着萧华雍一腔赤诚地为西北筹谋,沈岳山也开不了这个口。 沈岳山亲自出马,用了两日就把萧长泰送给突厥王的那批财宝给悄无声息掠走,突厥王还很谨慎地分了几处藏着,奈何这药水对于饮过的鼠太过诱惑,沈岳山一处都没有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