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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敢?”珍珠觉得穆努哈除非疯了,否则怎么敢染指沈羲和? 他是突厥王子,西北王是突厥无法越过的城墙,他只要敢对沈羲和动了心思,祐宁帝第一个就灭了他。 “你们错了。”沈羲和微微一笑,将被逗得舒服盘起尾巴的短命放开,它扒着沈羲和的袖子,沈羲和轻轻而又强势地将它爪子掰开。 之前它也扒拉过,把沈羲和的袖子给抓破,沈羲和为此狠狠罚了它,之后它就懂得收敛力道。 “他自然不敢主动对我动心思,可若是我与他‘意外’有了夫妻之实,错不在他,陛下又能如何?”沈羲和垂眼将继续扒拉她短命拎起来,放到一边。 短命又有奔上来,沈羲和投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短命立刻乖乖在原地趴下。 “陛下不但不会责难他,指不定还乐见其成。” 她失了清白,必须嫁给穆努哈,沈岳山就应该主动避嫌,将西北的兵权交出来。有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是西北百姓也不好为沈岳山鸣不平。 他们是依赖沈岳山,但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家园,如何能够放心突厥王子的岳父来守卫西北? 祐宁帝不能主动让沈羲和去和亲来收回兵权,这样是寒了西北百姓的心,也是寒了所有戍边将士的心。担忧那一日自己功高震主,妻女也不得善终,日后谁敢奋力杀敌? 不能主动,但可以被动! 珍珠几人脸色一白,她们并未想到还有这一层。 “现下他要做的,就是一个能够让他放手去做的契机,他需要一个人助他一臂之力。”沈羲和唇角微扬,“我,这就送他一个人。” 萧华雍没有想到沈羲和这么快就进宫来,他明明昨日才让天圆知会沈羲和,让她这段时日要当心,切莫入宫,以免成了旁人对付他的棋子。 “殿下便这般看低于我?”沈羲和淡声道,“当真有人动手,我岂是坐以待毙之人?谁是获利者为未可知。” 她面色如常,但萧华雍知晓她这就是随口一言,并非真的认为自己看低她。 沈羲和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她与自己闲谈之际,已经越发从容和随性,这个细微的改变,令萧华雍心口仿佛抹了蜜一般,柔情缱绻的笑意漫上眼角眉梢,让他眼尾的一颗痣风情无限:“怎敢看低呦呦,我知晓你喜静,担忧因我之故,扰你清幽,你因而恼我。” 这是事情,沈羲和的手段和能耐,除非是如卞先怡那等出其不意的利用沈云安偷袭,否则便是自己全心应付,也未必能够一击将沈羲和击中,更遑论是旁人。 他对沈羲和的智谋认可,绝非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就事论事。 沈羲和抬眉,唇畔多了一丝笑纹,萧华雍的确足够明白她。若是有人牵连她,她是真的会情绪连带,正如重阳节荣家娘子为萧长赢算计她,她现在看萧长赢也没有好脸色。 “今日来见殿下,是告知殿下,后日代王妃生辰宴,殿下便莫要冒着风雪去凑热闹。”沈羲和叮嘱。 “呦呦这是怕我去碍事?”萧华雍颇有些哭笑不得。 第292章 推公主下水 这世间多人求他办事,从未有人嫌他碍事,沈羲和绝对是第一个。 “殿下多虑,非是嫌殿下碍事,是殿下在,这戏便不好唱。”沈羲和解释。 “我独在东宫,唯有寒雪相伴,寂寥非常。呦呦出戏,却不容我一观……”萧华雍抓住机会,垂下眼帘,纱幕般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神情很是落寞。 他坐在窗前,小窗微微开启,偶尔有一两片雪花随风飘来,与他落寞的姿态遥相呼应,看着就像是被遗弃在冰天雪地的小可怜。 “殿下想知晓我意欲何为,可我此时不想告知殿下。”沈羲和轻轻一笑。 要是让他知晓穆努哈会做什么,都不用她动手,他只怕要先把穆努哈给砍了。 现在陛下时刻盯着他,他不好轻举妄动,一个不慎就会全部暴露在陛下的眼里,这于他们日后的路过于不利,沈羲和不想冒这个险。 “被呦呦看穿了。”萧华雍坐直,“好,我答应呦呦,后日不去代王府。” 说服了萧华雍,沈羲和在东宫略坐了一刻钟才离开,萧华雍依依不舍将她送到东宫门口,每每她来东宫,只要他不是装病晕厥,都会这样将她送到东宫,然后凝望着她离去。 沈羲和习惯了,也没有阻拦他,转身走得毫不留恋。 离了东宫的范围,珍珠借着搀扶沈羲和的手臂低声道:“有人。” 沈羲和唇角微扬,往日她来东宫,从无人来窥探,并非没有人打探,只不过这些人在宫里都有自己的势力,可以做到不动声色。 今儿既然暴露,只能说明这人本领不到家,至少不是宫中之人培养出来,十有八九就是穆努哈买通之人,来了才好,就怕他不来。 沈羲和走到一个冰湖前,吩咐碧玉道:“你去请五公主来,她若不来,便问她可想知晓梁昭容是如何死的。” “诺。” 冬日的寒风如刀,沈羲和带着手笼依然觉着有点凉,面前的湖四周都积了雪,湖面却没有冰,这是因为每日宫里的人都会特殊处理,宫中的水不可结冰,要活着才有生气。 阳陵公主裹成了团子,捧着手炉,带着两个贴身宫女缓缓而来,素白的小脸面对着沈羲和,眼底有愤懑和怨念:“你寻我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