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陨罪书_109
赵田军当年救坠崖的学生时,摔坏了腿。校方的意思是,赵田军出院时,腿已经被治好。但按董老头的说法,赵田军的腿问题很大,行动不灵便,那是否具备作案能力便要打一个问号。 可是王馨馨看到的人,腿也是跛的。 倘若赵田军与这一系列命案失踪案无关,那么他现在人在哪里?他为什么也失踪了? 倘若他与案子有关,他一个下楼都不方便的人,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有帮手?这个帮手为什么要帮他? 花崇继续问:“您再仔细想想,赵田军住在这里时,有没有什么人登门拜访过他?” 魏家巷子楼房密集,没有监控,只能尽可能寻找目击者。 董老头这回想了更久,突然竖起一根手指,“你倒是提醒我了,他以前带过一个小孩过来,就他搬来两三年的时候。” 花崇:“小孩?” “不是特别小的小孩啊,高还是有这么高。”董老头抬起头比划了两下,“肯定有十岁了,是个男娃娃,特别瘦。我还以为那是他亲戚,问过他一回,他不说,我也就懒得再问了。” “这个小孩来过几次?”花崇说:“您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董老头含糊道:“记不清了记不清了,五年总有了吧?要不就是六年七年?反正以前来过好多次,后来就不来了。怎么,你们到底是找老赵,还是找那个男娃娃啊?” 花崇将这个问题模糊了过去,“对了,刚才您说和赵田军打过牌,那打牌时你们聊些什么?” “什么都聊!”董老头这个年龄段的男性凑在一起就喜欢掰扯国家大事,“你看,我们住在这儿的,要么是厂子里的工人,要么是起早贪黑的小贩,老赵以前可是老师,老师这职业令人羡慕啊,那是人上人。但我们一提老师,老赵就不高兴,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老师。要我说,当老师就是好,是他自个儿没把工作做好。” 花崇说:“所以他喜欢向你们抱怨老师这份工作?” 董老头点头,“他老说社会对老师不公平,老师犯错就是死刑。我觉得社会对我们这些老工人才不公平!争论了几次吧,他就不说了,牌也不来打了。叫他打牌,他说他要一个人随处逛逛去。” “他搬过来之后,再没有工作过?”目前警方查到的是赵田军没有再工作,花崇觉得有必要再确认一下。 “他卖过卤菜。”董老头说:“就在巷子外面,那儿不是有个公交站吗,他每天下午和晚上就在那儿买。你还别说,卖卤菜挺赚钱的,他这十几年肯定攒了不少,说不定悄悄搬大房子里住去了。” 这时,花崇的手机振响。是柳至秦打来的。 花崇让岳越继续问董老头,走到一旁接电话。 “赵田军每月有一笔固定的失业补助金,打在一张卡上。在去年3月之前,他每月都会去把钱取出来。但是去年4月11日,他在往里面存了2万元后,就再没有动过这张卡。其他卡倒是还有存取记录。”柳至秦说:“他的资产状况比我们之前了解到的好很多。他有一张用于购买理财产品的卡,每月的30号左右,他都会往里面打一笔钱,最多的时候有20000,最少8000。” 花崇说:“赵田军的邻居说,他长期在住处附近卖卤菜,这些钱应该是他卖卤菜的收入。” “嗯。”柳至秦接着道:“去年3月是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赵田军过去都按年买理财产品,反复投资,但去年3月之后,就没有再将存款用于投资。3月中旬,他取出5万,之后又取出5万。” “不再取失业补助金也是3月。”花崇说:“赵田军的邻居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今年春节,从春节到现在,赵田军取过钱吗?” 柳至秦说:“取过,最近一次是4月25号,在魏家巷子附近的ATM机。而且我查过他取钱的路径,虽然不是总在同一个地方,但离魏家巷子都不远。” 花崇蹙眉,“也就是说赵田军还在魏家院子?但他为什么不回家?” “不能排除他是故意这么做。”柳至秦说:“老城区监控系统不完善,但出入银行必然被拍下来,普通人也知道这一点。赵田军说不定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目前在哪里,所以每次取钱时都回到魏家巷子。” 花崇想了想,“通讯方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赵田军实名的号码已经停机了。”柳至秦说:“我估计他有另外的号,但暂时还没办法查到。” “过去数年都是将钱往银行里存,买理财钱生钱,去年3月之后却开始分批取钱。”花崇缓缓道:“他要么是用这笔钱买了什么,要么是在为‘消失’做准备。对了。我这边还了解到,赵田军的腿脚不方便,他跟踪人可能问题不大,但作案估计悬。” 柳至秦说:“他有帮手?” “有一个少年多次被他带到家中。”花崇说:“身份不明,根据目击者的话判断,这个少年现在的年龄在25岁上下。” 由于通过各种手段都无法联系到赵田军,特别行动队申请了入户搜查许可。 得知凶手还未抓到,又有一名前教师失踪,袁铁脸色极度难看。 他所带领的专案组将筹码押在第一名受害者王雨霞的污点上,但越往深处挖越发现不仅找不到嫌疑人,很多地方还只是张艾一和男朋友葛梦的一面之词。 “袁队!”一名队员冲进警室,“你来一下,外面闹起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市局!有人闹事你们不知道处理?”袁铁本就心情烦躁,一脚将靠椅踹翻,又觉得自己在队员面前失了态,“行了我马上就来。” 刑侦支队的走廊吵得像菜市场,王雨霞的女儿王愈披头散发,双眼血红,母亲去世的消息让她悲痛欲绝,母亲被学生诋毁更是让她无法接受。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