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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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忍不住了。 可他上次都忍住了。 “这么敏感，还说我不行？” 段榆景平日里其实是个很正经严肃的人，如果不是沈枝枝今晚问了这句话出来，他大概是不会对沈枝枝做这些事情的。 沈枝枝知道他还在计较自己刚刚问的那句话。 嗓音怯怯的：“段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信外人的话，觉得你不行。” 赵知青躺枪了。 这一枪实在是冤枉。 “嗯，晚了。” 沈枝枝：晚了，什么晚了？ 是完了，还是晚了？ 然而下一秒，沈枝枝就知道什么是晚了。 折腾了好久，段榆景才抽身起来。 “我去打水过来，你洗洗手。” 沈枝枝捂着被子，一张老脸通红：“嗯……” 听着小姑娘明显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声音，段榆景唇角荡开一抹笑意。 从今往后，沈枝枝再也不敢说段榆景不行这种话了。 他哪里不行，分明就是太行了好吧。 沈枝枝手很酸，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绯靡的气息，大概是得到了释放。 后半夜段榆景都没弄她，只是抱着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起来。 手腕那种酸痛感还没有消失。 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做这种事情，不论是方式还是力道，沈枝枝都不知道怎么去把握。 只能在段榆景的引导下，慢慢摸索着。 段榆景醒得早，天还没亮就起了，去外头跑了几圈，回来时身上还有一些薄汗。 手里提着一些早餐，和一些菜。 “你起这么早？” “嗯，饿了吗？我买了粥和牛奶，还有一些别的。” 俩孩子也起了，很懂事乖巧地在一旁帮忙收拾着。 “湘湘，兴邦，过来吃饭。”沈枝枝招呼着俩孩子过来，他买了好些小笼包回来，里面的肉馅儿很扎实。 油滋滋地浸出了包子皮，看上去十分诱人。 湘湘和兴邦对视一眼，没敢伸手去拿。 肉包子这种东西，以往他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在餐桌上看见。 但即便是有，后妈也不允许他们吃，家里的肉基本上都是留给弟弟吃的。 有时候爸爸偷偷给他们藏了点，被后妈发现了，都免不了一顿打。 后来爸爸也不敢藏了，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多吃青菜才能长得好。 “湘湘。”沈枝枝觉得很有必要和这两个孩子好好谈一谈。 她放下筷子，说：“以后你们在省城里来读书了，不用处处都小心翼翼的，应该自信一点。” “有我和你们大哥在，没人会欺负你们。” 太过于卑微的孩子，内心都是敏感的。 尤其是兴邦，沈枝枝总担心他会长歪。 “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们可以尽管提出自己的需求，只要是在合情合理的范围，我都会满足。” 大概是见不得这世上疾苦的孩子，她没什么能力，也帮不了太多的人。 只尽可能的帮助可以帮到的。 “后妈说，肉都是要留给弟弟吃的，我和小邦是哥哥姐姐，应该要让着弟弟的。” 湘湘小心翼翼地说着，看向沈枝枝的眼神里都带着渴望。 “哪有什么天生让不让的，你不欠她的，反正以后也不用生活在一起，好好读书，争取考一个好的高中，等你以后有出息了，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你就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如果这件事办不成的话，可能最迟明年，她就要被李春兰嫁出去换一笔彩礼钱回来了。 在偏远的山区，十五六岁的姑娘嫁人，几乎是常有的事儿。 他们是反抗不了父母的。 “兴邦。” 沈枝枝看向了段兴邦，从知道他以来，这孩子就没说过话。 很内向，却又很偏执。 听到她在喊自己，小兴邦现实看了一眼段榆景，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小孩子立马低下头，悄悄红了耳根子。 “枝枝姐姐……” 孩子瓮声瓮气地喊了声。 沈枝枝眯了眯眼睛，伸手去摸他的脑袋，孩子的头发很短，有些扎手。 “害怕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也才刚认识，不过你可以永远相信我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和我说。” “嗯……” 孩子声音细若蚊蝇，但沈枝枝还是听见了。 “快吃吧，吃完还得带你们去买住宿用品。” 学校是给他们包住宿的，但住宿用品还得自己准备。 昨天沈枝枝还给小兴邦买了一件皮夹克，踩着一双运动鞋，他其实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就是太瘦了些，撑不起身上的衣服。 “对了段大哥。” 临出门的时候沈枝枝才忽然想起来，过两天就是九月一号了，也就是报名的时间。 “咱们今天必须得回去一趟，湘湘和兴邦的户口本还在家里。” 男人拧眉，似乎也才想起来这件事。 “我下午去安排。” 下午回去的时候，也没有去车站搭班车，而是开了他那辆一直放在城里的老吉普。 车子晃晃悠悠地开过乡间并不怎么好走的泥泞小路，颠簸的沈枝枝感觉自己的屁股蛋子都要颠成四瓣了。 “哟，稀奇啊，咱们大队居然有小汽车了！” “什么小汽车，那么大，看电视里说，那应该是越野，叫越野车才对！” “该不会是市里来视察的领导吧？听说沈家打算在咱们大队开了什么麦厂，正在等审批下来呢。” “啥麦厂，那叫面粉厂，咱们大队每年的小麦产量几乎是全省第一，但开个厂，得花不少钱吧？” 大队的人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虽然知道沈家有钱，但也觉得还没有钱到可以开厂的地步。 在他们看来，开厂那都是大老板能干的事儿，沈家那两个汉子，人高马大的糙汉子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 “嗨，那谁知道呢，不过要真建成了，说不定咱们大队也能跟着致富呢。” “屁！还致富，那都是资本主义，要放在以前，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他们沈家要当资本家，就是吸咱们农民的血，还能让你有钱赚？做梦呢吧！” 大队里不乏也有眼红看不下去的。 沈家在大队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如今要建厂，更是不知道惹来了多少人的羡慕嫉妒恨。 东风生产大队每年可产小麦上万斤，在先前吃大锅饭的时候，他们大队的小麦产量就是最多的。 在原产地建面粉厂，的确是个好主意。 李春兰这会儿正拉着自己的丈夫在段家扯皮，说什么也要让老太太把湘湘和兴邦俩孩子交出来。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把俩崽子给我交出来，我就报警，说你们拐卖儿童，她沈枝枝凭什么带走我的孩子，我才是他们妈！” 李春兰充分发挥了自己没知识没文化还法盲的一面，还十分的无赖。 赵知青说了，像沈枝枝这种情况，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把她孩子带走，是可以去告她的。 “谁说我拐卖儿童了？” 沈枝枝牵着俩孩子的手出现在段家大门口。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都惊呆了。 原本俩土里土气，还黑黑瘦瘦的孩子，身上却穿着潮流精致的衣裳。 邻居家的小孩儿看见兴邦穿着的奥特曼短袖，也吵着嚷着要。 “奶，你看兴邦的奥特曼短袖，我也想要，你给我买！” 邻居奶奶一巴掌招呼在自家大孙子脑袋上，瞪着眼睛：“我看你长得像个奥特曼！想要找你妈买去！” 李春兰看着那辆大吉普停在了门口，几人还是从那车上下来的，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就连她男人，段家老大段运昌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年头谁家要是有个车，那肯定是稀奇的，就更别说还是这么大的车了，和那些小轿车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