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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秦珥和小五小六同时扭头。 看到了秦老四夫妻俩。 店小二急忙跑过去,“客官,您来点什么?” 秦老四媳妇看着秦老四,“孩子爹,你想吃啥?” 秦老四臭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黄金万两,“烧鸡。” 店小二敞亮的嗓门哎了一声,“好嘞,烧鸡一只,还要什么?客官要不要来二两女儿红?” 秦老四点点头,“来半斤。” 半斤!!! 秦老四媳妇赶紧拽了拽秦老四的衣袖,眼珠子动了动。 她当家的酒量根本不行。 还记得当初成亲那日,当家的被人灌醉了,洞房花烛夜跑到猪圈里抱着母猪睡了一整晚,成为了整个盐水村的笑柄。 要是今儿个在酒楼里把自个儿灌醉了,她上哪里给当家的给找母猪去啊?! 秦老四刚刚从医馆里面出来,本来心情就十分不好。 如今看到这个老娘们妄图想要管自己,在自己的脖子上面拉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他一把推开了媳妇儿,对店小二说道,“赶紧去拿酒!” 店小二翻了个白眼,“客官稍等。” 他最看不起欺负女人的男人了。 秦老四媳妇握住秦老四的手,“孩他爹,你别难受,大夫刚才也说了只要咱们好好治,就一定能治好的,咱们慢慢治。” 秦老四一把甩开女人。 冷哼一声,一脸郁卒,“你他娘的说的好听,慢慢治?慢慢是怎么个慢慢法?要是得治到年过半百,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男人也就这十几年的爽快光景,他以前半夜起来尿尿,路过正房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哼哼唧唧的响动。 但是从他爹四十岁以后,他再半夜起夜,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估计是年纪大了,身体便不撑劲,地里的活干不动,炕上的活也干不动了。 他今年都二十二了!距离四十岁也就十八年,要是十八年以后再治好,兄弟是能起来了,可腰起不来了,那还有什么用? 秦老四媳妇一时没话说。 忍不住掩面抽泣。 “哭哭哭,哭丧呢?我还没死!” “我……我不哭了,他爹你别生气,大夫说你不能动怒。”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酒壶和烧鸡,“客官,您的烧鸡,还有半斤女儿红,客官您请慢用~” 秦老四媳妇赶紧上手掰开烧鸡,把一根大鸡腿递给秦老四。 然后自己吞了吞口水。 试探着拿起了一根鸡爪子,却被秦老四瞪,“放下!” 秦老四媳妇咽了咽唾沫,“他爹,你也吃不上,就让我啃个鸡爪子……” 秦老四把鸡爪子抢过来,扔在盘里,“娘们家家的,吃什么都是浪费,你不是从家里揣了大饼,你吃那个就成,还想吃肉,把你自己当成富太太了?” 秦老四媳妇一句话不敢说。 她知道当家的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今儿个心情不好,她理解。 把手指塞进嘴里。 用力的嘬了嘬手指头上面的烧鸡味,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干巴巴的厚大饼,用力的啃着。 秦珥收回视线。 淡漠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菜肴。 男尊女卑真是太可笑了,谁说女子不如男? 放眼盐水村,有哪个人能比她后娘还会赚钱吗? 放眼盐水村,同她一般大的男娃哪个打得过她? 秦老四媳妇吃着吃着,就看到了顾半夏。 一时间,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大饼噎死。 用力的抬着下巴,伸长脖子,翻着白眼把嘴里的大饼咽下去。 顾半夏同她对视了一眼后。 果断的收回视线,垂眸问崽崽,“孩子们,吃饱了没有?” 小六摸着自己软绵绵的小肚肚,“饱饱哒!” 秦珥:“后娘,我也吃饱了。” 顾半夏笑眯眯的挨个摸了摸小脑瓜,“那咱们去买东西。” 三个崽崽都笑的合不拢嘴的用力点头。 顾半夏带着崽崽们大摇大摆的从秦老四夫妻面前走出去。 小二满脸堆笑的送出去娘四个。 站在酒楼门口,弯腰甩抹布,“小娘子慢走,娃娃们慢走。” 小六一边被顾半夏牵着走,一边扭过小脑瓜,“小二哥哥,鹿鹿走不快,因为鹿鹿的腿腿太短啦。” 最后一抹甜糯糯的笑,把店小二的心都给暖化了。 秦老四夫妻俩纷纷扭头看着门外。 秦老四浑浊的眼珠子一转,“这小寡妇,难不成…真的赚了大钱了?” 顾半夏带崽崽们先去了买了零嘴。 什么果脯蜜饯,酥果,龙须糖,云片糕,嘉应子,葵花籽都买了一两斤,乐的老板笑出了小酒窝。 每种零食都用一张油纸包起来,用绳子栓起来,最后拎了满满当当好几斤。 顾半夏给每个宝宝的兜兜里装了一把葵花籽,让他们一边走路一边嗑着玩。 忽然,小六耳朵动了动。 小脚丫停下来,拉了拉顾半夏,“娘,好似有小宝宝在哭哭。” 顾半夏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我怎么没有听到,老二,你听见了吗?” 秦珥摇头,“小六,你听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