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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池家内部这两年的变化,对于这个忍术不怎么好,但是说起道理来却头头是道的儿子,月池政空明显非常满意,甚至隐隐有将月池家的未来交到他手上的想法。一来他大概也意识到了月池家此时的尴尬境地,希望有更加开放的思想来对月池家进行必要的改变;二来但凡认识他的人也大都明白他有着重男轻女的观念,薰既然是女孩子,那么不论她怎么做恐怕都不会得到重视便是既定的事实。 “这件事情,不用哲也你来说,我也已经听说了。薰收拾了半个月,就是为了让她的那位同学住进来。这件事情……” 放下手中由哲也送来的资料,月池政空点了点头,一时间没有表态。虽然一直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但顶着女儿的头衔,感觉终究比较不一样。当然,最初对于薰的冷漠是多方面的,纵然讨厌妻子,但这个女儿毕竟是自己的,不过既然父女之间的冷漠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他当然也不会主动地想要弥补什么的。只是今天听到这消息之后,他的心中,倒也有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从妻子死去之后就变得冷漠的女儿突然重视起周围的东西来,花半个月的时间整理房屋,甚至连那些本身应该代表了痛苦回忆的房间都毫不犹豫地置换一新,虽然多年来未有太过关注女儿,但她的那种郑重其事的态度,却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而现在,原来女儿清理掉曾经母亲的一切就是为了招待一个男孩子,这种事情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而作为读者的我们,或许也可以认为,这多少有着类似于“女儿是父亲的半个屁股”之类的情绪在其中作怪。 “我也听说了妹妹这半个多月以来的忙碌,当然,作为招待朋友的礼节诚然无可厚非,但她现在是天雨君的未婚妻,天雨君最近虽然在招待那些由中国过来做武术交流的客人,但也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我只是认为,如果被他看到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我认为哲也的担心有一定道理。” 月池家在黑暗势力之中算不上强大,他们与高天原说是合作,实际上算是依附或许更好,也是因此,天雨正则那边的好恶才是最重要的。哲也的话一说完,旁边的一名中年人也开了口附和。月池政空叹了口气:“明天早上我会亲自跟她说。” 月池哲也点了点头:“我认为给她的那位同学换个客房就可以了,相信妹妹也是会理解的。” 第二天天没亮,薰照例起了床,穿着简单的运动衫走到走廊,才发现家明已经坐在那儿系鞋带了,心中不由得又感到敬佩。经过家明三年的训练,她的五感也已经异常强大,这样寂静的清晨,院子里就算是小虫在爬都瞒不过她的耳朵,但家明起床出来,她居然半点都没有察觉。家明扭头过来冲她一笑,随后指了指她的额头:“额头上如果绑上白头巾,然后写上必胜两个字,你就可以变成动画片里的青春阳光美少女了。” 薰赧然:“不是所有都那样的。” “呵,你带路?” “嗯。” 随着薰小跑出院子,夜色如漆,树林间也能够看见远远近近的点点灯火。这个时间上,有的人也已经起来做事。一路出了住宅区,随后进入树林间的小道,黑暗之中林影重重,但对两人来说,自然没什么妨碍,一路慢跑前行。 “天雨最近都没过来吧?” “我没有找他。不过,听说天雨君最近在接待一批做武术交流的客人,圣心的陈老师也在里面的样子。” “喔,陈辜夏啊……” 一边跑步一边闲聊,听得这个事情,家明点了点头,最近几个月他都没怎么注意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消息,不过想来目前裴罗嘉的形势不好,暗地里的火拼逐渐平缓之后,也到了做点示威举动的无聊时候了。炎黄觉醒、幽暗天琴、高天原三方势力联合起来,在日本有高天原力量的照应,想来在这个时候,裴罗嘉那边也不会做什么无聊的暗杀,再将矛盾激化起来。 “做武术交流这种事情的话,应该是对上荒卷的那个道场吧。” “嗯,应该是在荒卷真世大师的名藏剑道馆。” 那荒卷真世(PS:作者瞎掰的)在此时的日本剑道界极其有名。即便对方是裴罗嘉的人,薰此刻说起来,也用了敬称。家明笑着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曾经也是裴罗嘉的教官,只不过在家明加入之前就已经没干了,但偶尔还是会展露一两手。毕竟是杀手出身的,杀人的武术上比之大内长督都只高不低,十米范围之内,裴罗嘉大部分一级杀手在拔枪、开枪之前会被他直接斩断手臂。拔刀术的全力甚至可以斩开墙壁或是铁板。 “陈老师的伤势早已经恢复了,打人还是很厉害的,不过要跟荒卷比,应该还差上一些,当然,纯粹做的是到日本来示威的打算,他应该不会下场才对。只要裴罗嘉不敢动手杀人,就能证明他们的力量已经下降了。不过说到荒卷……”家明想了想,“这样就有项目了……” “老师想要跟荒卷真世比试吗?” “荒卷总比源赖朝创好杀……”家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过说起来,源赖朝创恐怕也好杀,只要抓住那个卖面的姑娘,让他在自己面前自杀……说不定那个傻子真的会这样干…… 如此一边聊天一边慢跑,从后山绕一圈过来,天边已经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出得树林,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广场,广场旁边也搭配了一所占地颇大的室内练习场,此时二三十人正手持武士刀在广场上捉对厮杀,兵器交击的清脆声音响个不停,也有些不小心受伤见红的在场边若无其事地包扎伤口。广场边的小路交叉口上,此时正站着一名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神情严肃的中年人,在他的身边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文质彬彬的小白脸模样。望见那中年人,薰的情绪有了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