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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就会伴来几声惨叫,那是她在伤人。 亓官小谢,你出来啊!她突然大声吼道。 我知道你在, 你出来啊! 快出来报仇啊!那些害死你的人, 你快出来杀了他们呀! 她撕心裂肺地吼着, 悲戚的声音在皇宫内四处飘荡。 程郎都是因为你而死啊, 他不信你通敌叛国,他为了你得罪摄政王,你不回来为他、为你死去的那些将士报仇吗? 谢零离独自一人立在怨气的阴影中,听着她的那些呐喊,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通敌叛国? 他脑海里又闪现过那幅箭雨落下的画面,那道被鲜血浸染的明黄圣旨上面的字渐渐清晰,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会觉得程蝶衣写的那首词那么眼熟了,那句暮霭沉沉楚天阔的阔字,和他当时看到的圣旨上通敌叛国的国字,写得神形相似,笔锋如出一辙,尤其是最后的那个倒勾,写得一模一样。 那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当时,这四个字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头,他厌恶这四个字,极度想要将它撕毁。 他直到死,眼睛都还是盯着圣旨上那个血淋淋的国字。 他一生保家卫国,可是最后却换来了通敌叛国这样四个讽刺的字。 真是可笑啊。 姜梦槐在屋子里也听到了程蝶衣说的那些话,等太医来给她解了毒之后,她就翻身下床,跑了出去。 外面鬼气森森,黑雾弥漫,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是那只鬼的声音在四下变化,瞬时移动,很难捕捉到她的具体位置。 她决定将她引出来,于是高声道:程蝶衣,你不是要拉我陪葬吗?你来呀,我就在这里,你来杀我呀! 果不其然,程蝶衣下一秒就来到了她的面前:郡主,我这就送你去陪他。 她的利爪朝她袭了来,姜梦槐拿出武器,与她缠斗了起来。 程蝶衣此时已经失去了自我,像个发疯的疯子,对她猛追猛打,势必是要送她下地狱。 而这时,姜梦槐突然看见了下面的浓雾中走来了一个人,是谢零离。 不过,他却像丢了灵魂一般,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一直垂着首,如木偶一般。 小谢,快离开,离远点,这里很危险!她大喝道。 谢零离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漩涡中,他此刻仿若置身在了当年被万箭穿心的那一刻,四周都是飞扬的沙土与鲜血,他的双眼被血色模糊,他承受不了那些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在他的身边倒下,他更承受不了那道圣旨上写着他通敌叛国的罪名,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脑袋都要炸裂开了。 程蝶衣瞟了一眼下面的人,嘴角微翘,手中聚起一团黑气,朝着谢零离击了去。 郡主,将军在地下那么想你,你怎么能够找了一个和他那么像的人在身边呢?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将军的在天之灵? 话音一落,一团黑色怨气就朝着谢零离砸了去。 谢零离陷入了自我的深度怀疑中,他不相信自己会做出叛国的事情来,就连后面的程蝶衣袭击他,他都只是当成了那些利箭,他以为这只是一场幻境,他以为他还站在当年那片血泊里。 所以,他连避都没有避让一下。 那些怨气狠狠砸在了他的背上,他向前面倒了下去,半跪于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可是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 嘴里只是艰难地说着:臣没有没有通敌更没有叛国 可是,谁又听得见呢? 小谢!!姜梦槐惊恐万状地扑到了他的身边,接住他倒下的身躯,大声地呼唤他。 小谢!你醒醒,快醒醒!姜梦槐急得眼泪汹涌而出,捧着他的双肩,一直唤他,可是他却闭上了双眸,无力地朝一边歪倒。 四周黑雾弥漫,而他的脸却是那样的惨白,仿若九天之上的圣雪。 小谢,你醒醒,你醒来啊!你不要有事! 你睁开眼睛来啊,不要睡,不要沉睡 小谢,地狱那么黑,你不喜欢那里的,别去那里 快回来!听我的话,快回来吧! 她捧着他的脸,拼命地叫喊他:小谢,回来,不要死 快回来她已经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的,越来越乱。 小谢呜呜小谢醒醒 后面的程蝶衣嘻嘻怪笑着,道:既然郡主你这么舍不得他的话,那我就送你们一起去黄泉路吧,到时候将军看到你们两个,一定会很惊诧的。哈哈哈哈哈。 她说着便聚集起怨气,朝着她击了去。 可是她的怨气还未到达姜梦槐身上,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力量给阻挡住了,那道力量似乎是比她还要强数百倍的怨气! 她惊愕地看见地上被姜梦槐抱住的那个少年,身体里现出一个红色鬼魅来,那个鬼魅未戴面具,面若浮雪,俊颜邪美,对着她诡异地一笑。 那是那是少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