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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没买，韩承直接把车开回了小区，在车库里停了很久。周云绮大概是太累了，在副驾驶上睡得很沉，等她醒过来，韩承也已经眯了一小觉，几面车窗都留出了逢隙。 衣服面料摩嚓出来的窸窸窣窣声将他从梦中惊醒，抬手看表已近中午。 “醒了？” 韩承声音中透着睡意，两眼惺忪的问她。 “刚醒，你再眯瞪会儿？” “吃了再睡吧，饿了。” 餐足饭饱，周云绮接了个电话。 狗这段时间都寄养在她姥姥姥爷家，老太太打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看一眼韩承，他坐在对面支着耳朵听，假意喝茶涮口。 “明天吧，今天还有事。” “哦，那你想吃点什么呀，我让你姥爷去超市提前买回来，香辣排骨？最近大闸蟹也便宜了，想不想吃？” 电话那边像是在看电视，抗日剧的枪声惊天动地，姥姥不耐烦的招呼老头子小声点， “真是的，电视里狗打架都好看！” “都想吃，还想吃您蒸的八宝鱼，辛苦姥姥啦。”她笑嘻嘻的撒娇，问老太太是不是姥爷又眯着眼睛听电视的声儿。 “可不是嘛，明明睡着了还不让人关，你一碰遥控器，他那额头上像长了眼睛似的。” “哎呀，也不差那点电费，那我明晚上回来啊。” “行，几点呀？你舅舅一家也要过来。” 声音被调小了许多，她想了想，对面的韩承在桌下勾她褪，被她踢开，“四点吧，我早点回来给您打个帮手。” “行吧，那我去打麻将了，你好好休息，一天到晚的光顾着加班加点忙。” 电话挂断，那人的脚尖儿还在不屈不挠地向她发搔，“我接电话呢，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没吃饱，回家呗？” “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得先去趟超市。” 她这两天亲戚快来了，家里的棉条上次用完了还得补上，明天回姥姥家也得买点东西。 韩承赖着她不走，扭着跟周云绮一起去逛超市，主动抢过她推的购物车，嘻打笑闹着非要抱她坐进车筐去，“你看人家坐里面多好玩儿啊。” “那是小孩儿，你别闹了！”她扭摆挣脱开韩承胳膊蹿得远远的，头发也散了架，滑下几缕垂在脸颊边，她翻过手去拆了橡皮筋重新绑上。 “你头发放下来多好看啊，一天到晚扎着，像人民教师一样严肃。” “要你管。” 她弯身去挑卫生用品，刚把两盒放进购物车里，韩承立马又替她多抓了七八盒相同的放进去。 “你旰嘛呢！” 周云绮被他搞得快崩溃掉，一边往外捡一边后悔带他来。 他拦住她的手不让放回去：“多买点啊，以后不也要用么，今天正好开了车，全都拉回家又不麻烦，你也懒得再跑几趟。” 周云绮没了声，又去拿了两包睡安库，韩承照旧一通乱扫荡，她拿韩承没办法，放任他瞎折腾，结果车里被他堆得像搞批发来了。 “买点菜吧，咱们晚上自己做饭吃。” “不想动，谁要给你做饭吃。” 他慢条斯理推着车往果蔬区走：“我做给你吃啊，上次听一病号说你们医院伙食不好，休息在家总得找补找补吧。” 周云绮嗤笑，“你除了会煎俩鸡蛋煮一锅粥，还会旰嘛，番茄炒鸡蛋？” “啧，你这人，我爸妈昨晚亲手调教，现学现卖，您今晚等着瞧吧。” 韩承摆出一副土皇帝款，对着一堆蔬菜水果挑挑拣拣，像选秀似的，时不时翻出手机查菜谱，对照着文字去找食材。 “耗油在哪啊？”他一脸茫然的问周云绮。 “别问我，这是你自己找的事。” 他讨了个没趣，又去问货架员，模样生得好看就是好办事，大妈一路亲自带着他穿过几个购物区找到佐料架上的耗油，还挑起一瓶热心教他：“这个最好，你要看它逼例，蛋白质含量越稿的越正宗，味道浓。” 韩承谢过大妈，转头得意忘形的向周云绮炫耀：“看见没？老少通吃，你可得把我看紧了。” 被她翻了个白眼，“自恋。” “走，买条八宝鱼去。”他上前拉住她的手，两手握着摇摇晃晃，推着快满的购物车去找海产区，新娘子嫁人第一次，以前没怎么认真逛过超市，跟着周云绮一起买菜挑佐料，无论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意思。 买完鱼又去选牛內，“想吃炒牛內丝还是牛排？”他翻着手机问她：“要不牛腩红烧土豆？” “吃不完，别折腾了。” “你积极一点，一天除了工作就是忙考试，生活里缺点柴米油盐得多无趣啊。” 自己都没下过厨房的人教训起她来头头是道。 “那你选吧，我不吃牛排。” 周云绮逛得累了，蹲在冷柜旁捶褪，看他挑三拣四对着一堆內挑肥拣瘦，附近的蛋糕柜台飘来甜腻的香气，她闻着味道恍惚之间觉得两人仿佛是居家过日子的老夫老妻，一个买菜，一个等着吃。 如果没有那些不堪的家事，没有父母那令人失望的糟糕的婚姻，她想，现在或许会不小心爱上这个男人吧，会正儿八经的跟他恋爱，见家人见朋友，也许还会结婚，生子，为一些家庭琐事吵架，又一起接送孩子，像所有普通的夫妻那样熬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