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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相持,谈判不成,对阵而已。却又被顾星朗打断,而他目光灼灼盯阮仲似要将对方一把火烧了,你这人忘恩负义全无廉耻之心,出尔反尔,助纣为虐 君上!阮雪音委实听不下去了,一忖他何时这般明晃晃骂过人?十分丢人。二忖阮仲本是好意,让他这么一骂,改了主意又当如何? 三百兵士的助力放在此非常之时,可不能随意开罪! 顾星朗因她难得强硬的一声不得不暂停,却是更怒,转头要命她回车里,只听阮仲道: 顾星朗小半生沉定清雅讲风度,也只有这种时候,会破口骂人。话音带笑,然后笑浮于面, 幼稚。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女儿的娘亲,有年头了吧,还要醋得这样? 顾星朗全不意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真心或讥讽,竟梗在了当场。 走吧。你们不是赶时间? 第八百八十四章 煮醋论英雄 几回合下来属这句最有理,阮雪音忙拉顾星朗。 等等。他却不动,继续盯阮仲,何意? 阮雪音发急,赶时间之意,走。 为何。顾星朗保持身姿目光。 阮仲一叹,路上说? 路上怎么说?谁要他上他们的车?顾星朗才不想答应,偏阮雪音一点头,甚好。还请五哥与全队稍作交代。我们车上等你。 祁君陛下被祁后殿下看似搀扶、实则拖拽上了车。 而年轻的天子爷心知情势已定、无可挽回,甫一回车内,立时定好了三人坐法自然是他与她坐一侧,阮仲坐对侧且须对着他,休想盯着她看。 阮仲上得车来便见阮雪音一脸无语,而顾星朗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我坐哪里?他彬彬有礼。 明知故问。顾星朗声势逼人。 阮仲笑笑,雪音与我都姓阮,我是她娘家人。你这位子,我坐更合理。 你哪姓阮?天子爷真不负众望,逢与爱妻相关之事便脑子全无,再次呛声。 阮仲哈哈大笑,对面坐下,你不是希望我姓阮?希望我永远是雪音兄长而非其他? 顾星朗竟被问住。 阮雪音实在受不了被这两人当面编排,一咳道:还请五哥告知各国形势。 -不是说了不准叫五哥?顾星朗转脸愤愤。 -再闹踢你下车!阮雪音眼神回应。 顾星朗不吱声了。 你要先听哪个? 该先听霁都的。 阮雪音却心快过脑,脱口一声苍梧。 顾星朗至少在她身边。而竞庭歌生死不知。 她尚周全。阮仲知她忧思落何处,直接答,慕容峋重新现身之后,霍衍领兵归朝之前,苍梧城内南北军只是僵持,一场都没打。这期间她一直在宫中,满朝文官依旧被困衔元街家宅内,无一人出来。 这是很微妙的。 更微妙的是南军那头领衔的是谁?阮雪音问。 照理当然是姜辞,可他绝非第一决策人。她希望又不希望听见上官宴的名字。 据说是靖海侯。 阮雪音怔住。霍骁入苍梧了? 慕容峋现身、破除病倒或崩逝的传言之后。 阮雪音与顾星朗对视一眼。 有说霍启已死。阮仲再道。 所以是霍氏自立门户、谋篡君位的计划失败,不得不与上官宴重新结盟? 事已至此,上官大公子竟还要站在幕后。 霍衍拔营归朝,距今有四日了。顾星朗开口。 先锋骑兵,应该快到了。阮雪音接口。 阮仲似有些累,面色比方才更苍白,整个人仰靠在窗边。 阮雪音起身过去,三指搭脉。 五哥近来靠何药缓解? 上官妧照你的方子,又制了许多丸药,我出棉州前的小半月,每日也服汤饮。他脉象气息皆弱,比锁宁时更甚。 阮雪音微蹙眉,可我的方子,有一两味药材,她未必识得出。 阮仲点头,她是这么说。好像另换了一两味。 随身带着么?我看看。 自然带着,连日保命全靠它们。阮仲怀里一掏,将瓷瓶交到阮雪音手里,犹有体温。 她纤纤三指搭他手腕,顾星朗已觉别扭了,此时见状,连忙一咳,我也看看。 对面两人同时莫名其妙给了他一眼。 这一眼之默契之浑然天成,叫顾星朗顿时炸毛,一倾一伸手,瞬间将瓶子夺过来。说了我先看看。 你看什么?看得出什么来?阮雪音真是要恼了。 怀里掏出来的,还有体温呢,不许拿,凉了再拿。顾星朗心里回,自说不出这叫什么理由?确实丢人,登峰造极。 阮雪音唬着脸盯了他半里路。 看好了么?半里路后森森开口。 已经凉了。不,应该说已经换成了他顾星朗的体温。好了。他总算满意,将东西交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