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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朗一眼望过去,都不像。 不是模样。感觉,直觉。 我这方面直觉钝,你是女子,该会准些。且我从来不用凭空而起的直觉,真要说依据,他沉吟,有一天我突然在想,文绮的文,是宇文的文。 阮雪音一怔好半晌。就像楚荻的楚,是程楚荻的楚。隐去了姓,也就改了姓。 顾星朗看着她。 阮雪音下意识收手将两幅画放自己面庞左右侧,一眼看过来,我跟谁像。 我岳母。 所以 宇文家的玉牒,我能看么?他们怎么定的字辈? 安王妃说程家女儿到她们那一辈从中间字楚,所以老师就是。显然顾氏此代男从星,女从淳,也是中间字。 通常而言,三字的规制从中间字的多,从第三个字的也不是没有。 但宇文是复姓,传承下来的名全是单字。 也就是说如果文绮同老师一样,没有真的改名,玉牒上可窥踪迹。 如果他们此刻灵光不是瞎猜。 顾星朗当然也反应过来了,踟蹰两瞬,起身往整个圆室正中央的最下,抽出一册文书。 很薄,翻开第一页便有法则。 以偏旁为据。 自然。所以宇文家历代君主都从斜玉。 却并非历代男儿都从斜玉,只嫡系能。 这些不用看玉牒,读史便可知。 女儿简单些,每辈遵一个偏旁,共十二个偏旁在列,按顺序分别是: 钅、木、氵、火、?、女、鸟、纟 两人都没再往下看。 大焱亡于第六代第六朝,公主们从女,比如宇文琰的妹妹敦淑长公主,就单名一个姹。 纟是第八个偏旁,该用于第八代。 按她们所述辈分算,顾星朗道,苏落锦的故事里,出逃的宇文族人是她祖父。便算那年轻人与亡国的宇文琰同辈,是宇文家第六代,那么她是第八代。 宇文家第八代女儿的名以纟为部。 绮。 而她以姌和妧命名自己的女儿,算是在凭吊家亡,遥致先辈? 她对换了两个故事。阮雪音道,一颗心快了又慢然后复快,她的故事是苏落锦的,苏落锦的故事是她的。 所以与颜衣一起在竞原郡生活然后逃难的是落锦。 所以老师和她一起骗了自己。 为寂照阁? 顾星朗一颗心也快了又慢然后复快。若为真,天大的喜。他看着她,眼中熠熠, 没有这半温不火的宇文氏枷锁,许多事情便好办多了。 阮雪音难辨心绪,高兴砸下来亦不踏实,皆是猜测 已有凭据。 如何证明并向天下人证明很重要。 毕竟她这半个宇文族人的身份已经被声势浩荡地公之于众,又被传扬至今而成事实。 解铃还需系铃人,拥王侧妃,天长节还会见;晚晚就在宫中。 顾星朗点头。 阮雪音继续看他,灼灼地。 做什么? 晚晚喜欢你,我已经定了让她天长节献艺,为你奏柳琴。 顾星朗不明就里,瞪着她一脸防范。 要不,阮雪音凑近,清泠泠眸子眨啊眨,哥哥用一回美人计?省得猜。 顾星朗盯她半晌。 忽抬手捏她脸颊嫩肉,险些上了你的当!我若答应,今晚便回不得折雪殿了是不是? 还真想答应?阮雪音亦抬手捏他,从实招来,晚晚晓山诗扶,当初怎么选定的?总不会,都喜欢你? 【1】569新桃换取旧山河 第六百二十四章 少年游 顾星朗于这些事情并不心盲眼瞎。 但也比大多数男子敏锐不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阮雪音出现以前他没有过特别浓烈的时候。 哪怕对晚苓,如今想起来亦是情谊远多过恋慕。 也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闭合着那层触觉,无须知道,没有时间精力和兴致。 她还有空对你说这些。看来琴谱不够难,文姨给的任务不够重。 有关文绮真实身份的猜测和论证来得过于猛烈,尤其对他与她如今困局而言相当重要,两人都没由来紧绷又松懈,仍并坐在地上,仰着脖子说话。 别打岔。阮雪音却来兴致,彻底转身面对他,上官宴说初领你入最欢楼你也不过十五,大开眼界吧?又怎么选的姑娘?她们几个那时候,年纪比你更小。 上官宴这个败类。顾星朗切齿。总不会将听曲儿赏舞就着姑娘的手饮酒这些事,全说了? 只是就着手尝酒,只碰了酒杯,绝对没碰手。你知道的,我洁癖。 这些上官宴没细说。阮雪音心下好笑,煞有介事点头。 歌舞,确实好看,确实津津有味。青楼中歌舞伎行事尤大胆,许多功夫他头回见,当时新鲜,但目过即忘,消遣罢了。 阮雪音继续点头。 --